二皇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就快步追了上去。
「皇叔!」
周時閱站住,轉過身來。
他看到二皇子,有些不耐。今天為了進宮來看熱鬧和推波助瀾,他早早起來,還站了這麼大半天,腿都疼了。
他得親自去給他家陸二說這個好消息,再順便讓她幫忙捏捏腿。
現在二皇子又攔住他,是想來找罵?
「何事?」
二皇子看著他冷冷的神情,聽著他冷冷的語氣,心裡又有些不服。
從小到大他就不明白,他有哪裡比不上皇兄?
為什麼皇叔就是喜歡皇兄,不喜歡他?
「皇叔,我和昭雲的親事,您是不是特別不滿?」二皇子問。
要不然他為什麼地不遺餘力地想要破壞?
周時閱挑了挑眉,「周令,本王是為了你好,陸昭雲沒你想像中那麼好。」
吶,他實話也說了,勸也勸過,攔也攔過了,以後要是出什麼事,可不能怨他。
「在皇叔眼裡,只有二小姐是好的嗎?」二皇子根本就不相信,也很不服氣。
憑什麼啊?昭雲是在京城長大,因為他的關係,她還能和長寧那些貴女同進同出,字好,女紅好,還會彈琴,長得也好,最好的是聽話,對他溫柔小意的。
陸昭菱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比得上她?
周時閱毫不猶豫地說,「自然。我家阿菱比她好多了。」
二皇子覺得牙酸。
「對了,既然你和那誰親事已定,以後多管教著她些,從現在開始她是我家阿菱的晚輩了,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再對阿菱不敬,本王不介意親自揍她。」
膝蓋疼。嘖,找陸小二去。
跟他廢話。
周時閱說完就轉身走了。
二皇子站在那裡望著他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太子在前面等著周時閱,看到了二皇子眼裡的惱恨,在周時閱走過來之後,他伸手來扶,同時輕聲說,「皇叔,您總刺激他,不怕他記恨嗎?」
他用了點勁扶住周時閱,讓他把力量靠一些在他手上。
「本王怕他?」周時閱嗤了一聲,「再說,你也得爭氣點,別給本王得聽令於他的機會。」
他都一直暗中支持和幫著太子了,太子要是還能把那個位子丟掉,他就先把太子拖去打屁股。
再把二皇子的腿打折。
殘廢不可為帝。
周時閱一直是有這麼一個最後的招數的。
誰也沒有想到他的心思這麼粗暴直接。
為了預防有那麼一天,真的要他對二皇子動手,他早早就布了一顆棋在二皇子身邊,但是十多年來從來沒用過。
那顆棋子的唯一作用就是這一點,在此之前,他不需要對方做什麼,不需要對方向他匯報什麼,哪怕偷聽二皇子密謀要殺了他,都不需要他有動作。
只有那樣,那能確保那顆棋子不會有暴露的風險,能夠安全地苟到可能用上他的時候。
這一件事,太子都不知道,以前太上皇自然也不知道。
他那個父皇,還是心太慈了些,一向覺得,他們雖是皇家人,但要當最有親情最有溫情的一家人,太上皇在的時候,是不允許他們兄弟姐妹翻臉的。
可能這也有個好處,那就是讓皇上對他也多了幾分習慣性的容忍。
不到最後一步,皇兄也不會對他翻臉。
太子聽了他的話有些無奈,「皇叔,這畢竟是在宮裡,您就這麼說出來了,也不怕隔牆有耳。」
「阿則,你有時候就是太過謹慎了,謹慎不是壞事,但若是太過于謹慎,反而會束縛住你。」周時閱對太子說。
「是,皇叔,我會改的。」
「要改趁早。還有,北方今年天氣有些古怪,冷得極早,本王收到那邊來信,覺得不太正常。」
太子低聲問,「皇叔是擔心那邊今年會有雪災嗎?」
腦子還是能用的嘛。
周時閱喜歡周則,就是因為他比周令有腦子。大周朝怎麼樣都不能落到周令手上啊。
「嗯,本王之前派了一支暗衛過去,他們還在山裡看到異事,有些動物小獸在搬家,還有的在加固巢穴,天地有變,獸禽先知。」
周時閱望了一眼天色,「你派人去準備,若有雪災,可以提前預防,儘量令保住百姓安全。」
太子十分恭敬地應了一聲,「則一定盡心去辦。」
他居於東宮,淑妃和其他皇子的人都緊緊地盯著他,他不得父皇寵信,所以有什麼動作都有可能被父皇發現,辦起事來,不如皇叔方便。
所以早幾年,太子就已經懇求過皇叔,得他同意幫助。
但是皇叔對他的幫忙超出他原來的預料。
前兩年,要不是皇叔,他這太子之位可能都已經被廢了。
「去吧,你事多,不用送本王出宮了。」周時閱鬆開了手。
太子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又開了口。
「皇叔。」
「嗯?」
「若是我對宮外的姑娘有了心思,可否......」
他一直會想起一個姑娘,煙波樓的一個姑娘。
當時要是他在那裡多待片刻,應該就能知道她是誰。但是他離開了。
只要去查,也不難查到那人的身分,可太子一直覺得,只不過一面之緣,他不可能就起什麼心思,那樣就去查人家,非君子所為。
所以他一直沒查,沒問。
但今天看到二皇子的側妃有了人選,太子又想起了那姑娘。
他十七了,他早該有太子妃了。
父皇一直假裝忘了此事,之前禮官和御史都還曾提起過,東宮太子妃之缺,父皇愣是用打馬虎眼的方式應付了過去。
「你這身份,看對方家世吧。」周時閱回頭看了他一眼,「按理來說,沈相千金最應該是太子妃人選,但是......」
「皇叔就別開玩笑了。」
太子無奈,他都知道沈湘珺心裡的人是皇叔好吧。
「嗯,不開玩笑,你就是要讓她當太子妃,本王都得抽你。宮外的,你自去打聽吧,回頭跟本王說一聲。」
周時閱揮揮手走了。
出了宮,上了馬車,他身子立即有點綣縮。
「去聽暖樓。」
青鋒聽著他說聽暖樓,不是去陸府,立即就明白了,這是要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