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陸明咳了一聲。
總不能把他們這麼多人都忽略了吧?
兩個人在那裡含情脈脈地有什麼意義?要趕緊談婚約的事啊。
陸昭雲如夢初醒。
「殿下快坐。」
他們坐了下來,陸明讓人上了茶,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然後才切入正題。
「殿下,您看,昭雲十七了,這歲數實在是不小了,就算是不成親,親事也該說定了的。」
陸明也沒多深的城府,說得挺直白,雖然還找了個緣頭。
「前幾日有個同僚來問我的意思,狠狠地誇讚了一番他家侄子,我看他意思,是相中了昭雲。再前些日子,我們一個族嬸也三天兩頭上門來問昭雲的親事,說外頭已經有些不好的傳言,昭雲是陸家長女,年紀也到了,一直沒說親,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古怪。」
這一點,陸明倒也不是全然瞎扯。
外頭真的有這樣的猜測,畢竟陸昭雲都已經十七了啊,這個歲數,哪家姑娘不是已經定下親事或是成親了?快的還已經當娘親了呢。
「殿下,我這當父親的,也是心焦啊。」
陸明頓了一下,以退為進,很是憂傷地對二皇子說,「實在不行,我就讓夫人給昭雲打聽打聽,當年的婚約就算了吧,我也知道,陸家的門楣,確實是低了些。」
說完,他的眼神都暗淡無光,垂頭長嘆,很是可憐的樣子。
陸昭雲眼眶一紅,看向二皇子,「殿下,我,我的心思......」
二皇子沒想到這次陸明竟然說出婚約作罷的話來,以前他們都只是催啊。看來真是因為昭雲的年齡等不了了。
再看到陸昭雲那可憐柔弱的神情,二皇子有些心疼。
「母妃確實是......覺得陸伯父的官職低了些,但我對昭雲是真心的,婚約我肯定也不會不認,這次來,就是想和陸伯父商量商量,怎麼將你的官職提一提。」
二皇子的話讓陸明心頭一跳。
要給他升官了?
可是他沒什麼辦法沒什麼門路啊!
陸明雖然一直覺得自己才華本事是有的,只是懷才不遇,但他確實也鑽營不出什麼結果來。
「還請殿下指路,我該怎麼做?」
「下個月就是夏獵了,」二皇子聲音壓得更低,「這一次父皇也想去,陸伯父,我會想辦法讓你隨行,到時候你仔細一些,說不定就能得什麼功勞,從父皇面前露個面,到時候我再運作一番,給你爭取個恩典。」
陸明的心跳更厲害。
就他這官職,夏獵肯定是輪不到他去的!但有二皇子幫忙就沒問題了,聽二皇子這意思,到時候他在皇上面前立個功,那這恩賜不就來了?
那個時候他再提婚約,淑妃應該就不會太反對了!
說來也是,就他現在的門楣,就算是淑妃認了這門親,皇上也未必同意!
當年這婚約還定得不清不楚呢。
陸明決定聽二皇子的!
他要往上爬!
「那我和昭雲都聽殿下的!」陸明按捺住激動,「殿下,那我們應該準備什麼?」
「我回去安排安排再傳信給你,這次是得好生準備。」二皇子說。
「是。」
二皇子說完正事,目光掃過了廳中那些都眼巴巴看著他,但都不敢隨便出聲的陸家人,心情有點兒複雜。
其實他對陸家人是又滿意,又不滿意的。
說滿意,是因為他們對他十分尊敬,看著他目光像是把他當成他們的天神了,他在宮裡雖得寵,但朝臣眼中,他總是不如太子!
還有些人,則是覺得不管他如何都大不過太子去,對他的尊敬打了個折扣。
只有陸家人,眼裡只有他。
在陸家人面前,他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但說不滿意,就是陸家門楣確實太低了,以後也給不了他什麼助力。
所以他還是得想辦法將陸明往上推。
可惜他的昭雲只生在這樣的家裡,她要是投生在丞相家多好啊。
這邊的事說完,二皇子看向了陸昭雲,「昭雲,我難得出來一趟,不如帶你去街上逛逛?」
陸昭雲當然想去。
等下要是逛到銀樓,二皇子肯定會給她買的!
「昭雲快陪殿下出去轉轉。」陸明也歡歡喜喜地催著他們出門。
「殿下,我能不能一起去啊?」陸昭月趕緊出聲,快憋死她了,二皇子一直在和她爹她姐說悄悄話,她都不敢出聲。
「那就一起吧。」二皇子這會兒心情不錯,也不介意帶上這個叫他姐夫的小姑娘。
陸昭華趕緊上前一步,「殿下,我......」
陸昭雲臉一黑,她帶著昭月還行,畢竟是親妹,陸昭華一個庶女怎麼這樣厚臉皮?
「一起吧。」二皇子打量了陸昭華一眼,卻眸光一閃。
陸家這庶女秀美清新,好像是某人喜歡的類型?
陸家要多得些助力才行,家族壯大,總要吸納多方勢力。為了昭雲,這個庶女也該出一分力。
「謝殿下!」
陸昭華驚喜得差點兒跳起來。
她本來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二皇子竟然願意帶她一起去!
陸家三姐妹都跟著二皇子出門了,陸昭菱並不知道。
她帶著青音青寶去了一趟伢行,這次是老馬趕車,小六坐在他身邊一起出來了。
行家出手,區別很明顯。
馬車穩又快。
陸昭菱挺滿意。
不過,沒有看到合適的宅子。
陸昭菱看了兩處,一處宅子合適,但是周圍太鬧了,她不喜歡。
還有另一處,周圍倒是安靜,但是宅子她看不中,風水不好,而且潮濕。
但是得了那麼多銀子,不花一些她心裡又不得勁,於是,陸昭菱掐算了一番,指了個方向。
「老馬,往那邊走,遇到大槐樹就停下來。」陸昭菱說。
「是。」
老馬沒有疑問,反正陸昭菱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是小六卻有些好奇。
「小姐,往這個方向走,一定有大槐樹嗎?」
陸昭菱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嗯,會有。」陸昭菱很肯定地說。
她很少算自己,但剛才那麼一算,她算到往那個方向走,對她來說是吉。
馬車駛過了長街,進入了一片明顯較開闊和富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