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這是我……」
「這是我的……」
「娘娘,妾身是……」
明明眼前只有三個人,可加上她們的宮婢嬤嬤,雲音音被團團圍住,不光透不過氣,腦殼子也被吵的嗡嗡直炸。
情急之下她只好伸手接過那幾個盒子,並聲音略大的說了句。
「好好好,東西我都收下了,幾位妹妹快坐吧。」
藍月紅日上前,說是扶,實則是將人拽到了椅子上,剎那間,雲音音覺得豁然開朗。
可安靜不過三秒,她們又開始各種花式誇讚奉承,而且一句接一句,還越說越誇張。
雲音音除了呵呵陪笑,實在是找不到話來回應,想著忍一下也就過去了,得不到自己的回應她們也說不了幾句。
半柱香後,看著喝著茶,互相聊天的三人,雲音音不禁懷疑,她們是打著送禮名義來自己這蹭茶的。
「皇后娘娘這的小點心真好吃,紅日姑娘,再來點吧。」
「皇后娘娘,您這喝的是什麼茶葉啊,真清香,藍月姑娘,再幫我們添一壺吧。」
瞧瞧,這可不就是把自己這當茶樓了嘛。
紅日藍月苦著臉看了雲音音一眼,雲音音回以苦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去拿東西。
「公主……」
「去吧去吧。」
藍月無奈,只好帶了兩個宮婢去拿東西。
雲音音雙手托腮,豎著耳朵仔細聽她們說的話,聽她們說護膚,說妝容,說衣服,慢慢,還聽出了點興致,於是索性將她們當作電視劇看了起來。
畢竟這比小人書要生動有趣不是!
下面三妃說話間時不時的會抬頭和雲音音交流個一兩句,雲音音也都十分配合的笑一笑。
漸漸的,三妃覺得這皇后個性軟,好說話,於是便對她沒了一開始的拘謹,幾人說話也更放開了些。
藍月紅日起先還暗戳戳的提醒雲音音兩句,可雲音音都一笑而過,不當回事,反而拉著她們一塊看熱鬧。
三妃說話間目光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外面,心中巴巴的想著為什麼天子還不來。
嘴巴都說幹了也沒等到人,也不好意思干坐著,於是三妃互相交換了下眼神。
隨後幾人起身,由德妃開口,「和姐姐聊天,真是舒服又自在呢,要不是天色見黑了,我們可還要再呆一會。」
雲音音內心呵呵,你們什麼時候和我聊天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姐姐,我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陪您說話。」
「這就回去了?」雲音音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客套的問了句,「要不然留在這吃晚膳?」
三妃沉默了一下,還真心動了,畢竟天子晚上很可能會來,可到底是第一次來,實在不好意思。
於是紛紛搖頭,然後有些戀戀不捨的走了。
「天吶,可算走了!哪有這樣的妃子!?」紅日實在忍不住吐槽,「瞧瞧這都吃出幾個空盤子了,茶葉罐子都快空底了。」
雲音音坐的久了,這會正在扭腰呢,聽紅日這麼說,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現在好歹也是個皇后,咱能別顯得這麼摳搜嗎?」
藍月一邊為雲音音按腰,一邊為紅日說話。
「公主,不是小氣的問題,主要是她們對您的態度,從古自今,哪有妃子敢在皇后宮裡這麼放肆的。」
「以前沒有,現在不是有了!這麼說起來,我還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皇后了!」
雲音音笑著打趣了句,見紅日藍月要生氣,趕忙解釋,「好啦,不要生氣了,我這麼由著她們,其實也是想著有她們在這說話熱鬧一點罷了。」
「所以公主是將她們當作免費說書的了?」
「要說藍月知我心呢,對頭,我就是這麼想的。」
聽雲音音這麼一說,藍月紅日的心裡這才好受一點,只是嘴上還是忍不住抱怨,「就算是這樣,下次也該讓她們對您恭敬些。」
「哪有妃子喜歡往皇后那跑的,這次也是礙於身份露個面的,估計下次是不會再來了吧。」雲音音單純的猜測著。
可沒想到,這三女人第二天就給她打臉了。
又是烏泱泱的就來了,手裡意思性的提了點小點心。
雲音音照舊坐在那,看著她們天上地下的胡亂扯著,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這幾個女人的目光總會時不時的看向外面。
明顯在等待著什麼。
起先雲音音還不解,直都有個妃子狀若無意的說了句,「聽說陛下對皇后娘娘特別好,和姐姐也是非常恩愛,我們來時還怕打擾陛下和姐姐的,見陛下不在,倒是鬆了一口氣。」
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雲音音心中發笑,也算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無事獻殷勤了,搞半天,是為了在這守株待皇叔的。
知道了她們的目的,雲音音也不惱,只是在那妃子話音落下後,故意回應了句,「這個妹妹大可放心好了,陛下再你們來之前剛走,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見她們幾人面色不好,雲音音又反問了句,「按道理你們和陛下路上該遇上的啊?怎麼?幾位妹妹看到陛下嗎?」
唰,三妃臉色越發難看了些。
紛紛訕笑搖頭,「沒,我們沒有看到陛下。」
「那真是不巧了。」
聽雲音音這麼說,三妃臉上的笑再也撐不住了,突然間也沒了再聊天的心思。
就在她們猶豫是繼續等還是先回去的時候,外面,突然走近一個俊美高大的男人。
那三人一看,頓時雙眼冒光了起來。
還沒等雲音音開口,三人便唰唰的走到了男人面前,屈膝,聲音嬌媚的行禮道,「妾身見過陛下……」
這一個個聲音像是帶了小尾巴一樣,撓心撓心的。
剎那間,不光雲音音宮內的人紛紛呆住了,被稱為陛下的葉廷,更是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了。
生怕動一下,這三個女人就會強行撲上來。
「陛下……」
刻意嬌軟的聲調讓葉廷不由打了個寒顫,看向中間那個向自己拋媚眼的女人,他微微勾唇,禮貌又殘忍的告訴了她一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