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廷,你的傷都好了嗎?」
「白衣醫術很好,你放心。」
上下打量幾眼,確定他看起來真的沒事人一樣後,雲音音才真的放心,不過隨即又好奇問道,「那次,是誰把你傷成那樣的?白岩呢?你們不是一起走的嗎?」
這些問題早在做戲開始的時候葉廷就都想過了,所以幾乎想都不想再想。
便回答,「我們在一處客棧休息,醒來便全身無力了,用了很大力氣才逃出來,只是不巧我和白岩在街上被人擠散了,然後我就看到了你,至於白岩,我們聯繫過,他已經沒事了。」
雲音音緊張成一團的臉逐漸舒緩,點頭呢喃,「沒事就好。」
「那下藥整你們的人呢?有線索嗎?」雲音音眉頭再次擰起,「是不是你和白岩之前得罪過什麼人啊?」
葉廷搖頭,只說不知道。
沒辦法,雲音音也只好不再問了,只是不甘心的憤憤了一句,「那人最好沒被抓到,不然我一定把他打成肉醬給你報仇。」
聽了這話,葉廷只覺皮毛一陣發豎,可接著又只能哭笑不得的微微搖頭。
都不知道該不該感動她對自己這份彪悍的兄弟情。
「現在是當皇后的人了,說話該注意點了。」葉廷輕笑,「小心史官給你留個差評,到時候遺臭萬年可就不好了。」
雲音音撇嘴,一臉無所謂,「不至於,反正我也不會當太久的皇后。」
「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雲音音語氣冷了下去,微帶煩躁的說道,「皇叔他父皇為了讓皇叔乖乖當新帝,替他穩固大洲,用下三流的手軟禁了我母后他們。」
「居然還有這種事!」葉廷也被驚到了,「不過白岩說過,他的身子換血了也撐不了多久,估計他是怕自己死了大洲落到南宮御手上,所以才會用這種極端法子逼軒轅覆的吧。」
說到南宮御,雲音音至今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南宮遨的血脈。
或許回頭可以去皇叔那八卦八卦。
看著前面並肩站在一起,還在說話並沒有散場準備的兩人,藍月只好硬著頭皮上去問了句。
「公主,我們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
要新君回去找不到人,肯定又得發火了。
葉廷還想試探雲音音知不知道軒轅覆的特別呢,這會肯定是不想她直接走的,碰巧這時遠處金殿傳來太監一響亮叫聲。
「請四妃入金殿受封……!」
雲音音愣住了,頭瞬間就轉向了那個方向。
「沒事吧?」葉廷眼中隱隱擔憂。
「沒事!」雲音音突然咧嘴一笑,十分沒心沒肺的揮了揮手,「幾個掛名的妃子而已,我能有什麼事呢。」
還沒等葉廷看清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無所謂呢,雲音音便拽了拽他的袖子,說了句,「走,我們去看看那幾個妃子長什麼樣子。」
說著放開葉廷的袖子率先往金殿方向靠近。
葉廷無奈,只好跟上去,並回頭對藍月紅日做了個在遠地等的手勢。
藍月紅日本來是跟著的,可在看到那兩人紛紛一躍上了高樹後,也只好回頭找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等了。
四季常青的樹上枝葉茂盛,輕鬆遮擋兩人坐在樹杈上的身影,更何況此刻金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四妃上,誰會沒事昂頭傻盯著一棵樹看。
就這樣,兩人十分淡定的從質子空間裡拿出兩個望遠鏡,悠閒的掃視了起來。
金殿上的龍椅上,軒轅覆神色漠然的看著下方。
四個女人加上帶著的婢女嬤嬤,就猶如四隊人馬一般緩緩走上金殿,除了銀桑還能挺胸太首,姿勢優雅大方的上前。
其他三個,此刻都跟個軟腳蝦一樣,只能依靠別人的攙扶費力往上走著。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軒轅覆下方的寬大台階處。
四人並排站成一排,低著頭,等著軒轅覆依次冊立,並賞賜四妃封號。
銀桑站在第一個,她是故意的,因為她已經迫不及待了,她甚至開始幻想當她抬頭時,上方的軒轅覆會如何的震驚歡喜。
「你看到她們長什麼樣嗎?」
「看不到,都低著頭的,再等看看吧,不過看身姿好像都不錯。」
「切,膚淺!」
「我膚淺軒轅覆不膚淺就行。」
……
樹梢上厚重的綠葉後,傳出雲音音和葉廷交談聲。
兩人咕嘰了幾句,舉著望遠鏡繼續盯看,生怕錯過美女抬頭的瞬間。
可沒等到美女抬頭,卻看到坐在龍椅上的軒轅覆瀟灑離去。
「怎麼回事?皇叔怎麼走了?」
「不知道啊。」
葉廷和雲音音雙雙發懵的對視一眼,然後繼續不死心的盯著金殿上那四個美女看。
此刻金殿上,幾乎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而讓他們震驚的不是新帝的冷不丁離場。
而是因為他走時旁邊太監開口說的一句話。
「天子說他乏了,四妃封號留下了,娘娘們自己看著挑就行,宮中空著的寢宮也是隨你們挑,但必須,必須離正乾殿遠遠的。」
這傷人直接的話還是太監轉達的呢,實際上的原話不知道還要冷漠到什麼地步呢。
四妃中已經有人小聲抽泣了,這不就是天子面還沒見,就被打入冷宮了嘛。
銀桑的美好幻想瞬間掉在地上,摔的稀碎,可她不甘心,終於在軒轅覆要走的時候,突然轉身喊了一聲,「軒轅!」
她目光灼灼,等著軒轅覆回頭。
可惜,軒轅覆連腳步都未曾停頓一下,走的依然瀟灑決絕。
看著那氣宇軒昂,氣勢威嚴的背影,銀桑既痴迷,又怨怒,四周的議論聲令她覺得丟盡了顏面。
「公主。」旁邊嬤嬤小聲提醒了句。
銀桑轉過身子,再次低下頭。
太監捧著幾個玉牌走到那四個女人面前,將她們的顏面又一次踩在地上摩擦。
「娘娘們,選封號吧,選完了,再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寢宮。」
自己選封號,自己選寢殿,這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可時至今日,她們也只能伸手,從刻有德賢慧容的四枚玉佩中任意選了個。
此時此刻,她們是再沒半點想要侍寢的想法了。
唯有,銀桑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