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根本不會有後宮!」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南宮遨肉眼可見的發怒,枯瘦的臉上因為憤怒而泛著隱隱的紅,他瞪著雲音音,冷著聲音再次發問,「你知道你這話代表什麼嗎?」
「陛下,您消氣,注意身體!」
他的近身太監急忙上前攙扶,卻被南宮遨一把推開。
甚至連他自己腿上的薄被都被甩開!
只可惜,他的冷言怒語對雲音音沒有半點用,她昂著下巴,紅唇微勾,帶著無言的諷刺,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我雲音音,不會和別的女人來分享自己的丈夫。」
「看來是你是不同意復兒冊立四妃的事情了?」
「當然,父皇不是說我是個睿智的姑娘嗎?所以睿智的姑娘,不會將丈夫拱手讓人的是吧。」
看著和自己在這抖機靈的雲音音,南宮遨眼中突然寒芒閃動。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有什麼後果?」
「父皇要說什麼?要用我的母后和外祖來威脅我嗎?」
打斷了盛怒的南宮遨的話,雲音音嘴角噙著笑,冷下聲音,挑明了南宮遨的真面目,撕爛了他掛在臉上已經殘破的遮羞布。
「還是說,你已經用我母后,威脅好了太子?」
看著馬上就要火山爆發的南宮遨,雲音音搖頭嘖嘖繼續道,「堂堂大洲天子,五國強首的君王,竟然像小人一般用這麼卑劣的手段,還是威脅自己的兒媳。」
南宮遨此刻是真的目瞪口呆,他可真想不到,雲音音一個公主,能說出這麼膽大妄為的話,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無視氣到身子發顫的南宮遨,雲音音再次毫不客氣的戳穿他的意圖。
「你怕太子心狠,會不管我母后死活,答應了又後悔,所以又想從我這齣發,對我先禮後兵,是嗎?」
雖說他欣賞她不單純的樣子,但這麼咄咄逼人的她,南宮傲還是很討厭的。
到了這會,他也不用再客氣裝好人了。
點頭,直接承認,「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就做決定吧。」
「什麼決定?」
「自然是你母妃和你外祖要不要活的決定了?」
「我自然要我家人活命了!」就在南宮遨以為她妥協時,雲音音又道:「不過,四妃的條件,我不會答應!」
「看來,我們不需要再說下去了。」南宮遨說著揮手,「你可以回去了,只不過在走前,我得告訴你一聲,復兒已經答應在他後日登基大典上,當場側立四妃。」
他以為雲音音會吃驚憤怒,傷心崩潰,會直接轉身去都要求太子改變決定。
南宮遨想遍了各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在聽聞這句話後,雲音音做的竟然只是平靜一笑。
甚至還帶了點不屑一顧。
「父皇還是等她們成了四妃再說吧。」說完,雲音音帶著諷刺的笑轉身直接走了。
走了幾步遠後,回頭又善意提醒句:「對了,還要提醒父皇一句,就算是你自己的兒子,你也還是不要太相信的好。」
雲音音走後,南宮遨卻因為這句話不淡定了。
轉頭看著身邊的太監,皺眉道,「她那話什麼意思?難道復兒騙了我?他根本不會在登基那天立四妃?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會出現在登基大典上!?」
這麼一想,南宮遨不由慌了。
自己時間所剩無幾,他不敢再冒險了,於是立馬叫來近衛,吩咐道,「去,看看大雲太后是否還在那地方。」
「是。」
近衛侍衛走後,南宮遨還在不停的擔憂雲音音最後那話的意思,和她那麼自信滿滿的口氣。
而他不知道,說要離開的雲音音,此刻,正悄悄的跟在他那近衛的身後。
在看到那近衛拿著令牌往宮門走去後,樹後的雲音音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顯眼的衣服。
輕功再好,想要不暴露的跟著他出宮是絕對不可能的。
恰巧,這時旁邊一隊侍衛要去換崗,雲音音眼珠子一轉,動作極其迅速的敲暈了最後一個侍衛,並帶回了剛才那顆樹後。
那人前面站著的人只覺得有一陣風吹過,轉身一看身後空蕩蕩,不由一臉嫌棄,「這瘦子,又去蹲坑了,真是懶人上路屎尿多!」
搖搖頭,那人跟著隊伍繼續走了。
雲音音身子緊貼樹幹後不敢說話,直到那些人走遠,才敢將手上提著的侍衛放地上,蹲下身子,三兩下扒衣脫褲拽帽子。
再一個飛身跳進了後面的圍牆,也不管裡面是誰,找了個房間就進去,確定無人後,三兩下換上了侍衛的衣服,又迅速的將頭髮編成了三股辮垂在腦後。
換好衣服還不忘將自己的衣服頭飾一腳全部踹進床底下。
接著頂著一身侍衛的裝扮,急急忙忙的去追南宮遨的近衛。追了一路,好在那侍衛還沒開始出宮門,正在舉令牌準備出宮門。
雲音音一個閃身,直接站在了他身後半米的地方。
宮門口兩個侍衛注意力都在看令牌上,近身侍衛後面沒長眼,運功速度快到如隱身的雲音音十分輕鬆便坐到悄無聲息的靠近。
兩個守宮門侍衛確認令牌無誤後將令牌重新還給了那近衛,再抬頭,看著看著近衛身後的雲音音不由微微一愣。
而在他們發愣的時候,雲音音已經跟著那近衛一塊往宮門外走了。
「剛才是兩個人一起的嗎?」
「應該是吧……」
「那侍衛的背影,我瞧著好像有點問題啊。」
「不就是太瘦小了!我看出來了,不過他們是為天子辦事的近衛,又不是一般侍衛,不一樣些也是正常的。」
在兩個守門侍衛議論聲中,雲音音輕鬆跟在那人身後一塊出了門。
在出宮門五百米處,那近衛突然回頭,雲音音身體頓時僵住,連忙低頭,就怕他懷疑什麼,不再前進。
那近衛上下打量了雲音音好幾眼,雲音音心慌了。
在她心裡猶豫要不要直接挾持了人問她母后下落時,那侍衛突然開口,「你也出宮辦事?」
雲音音愣了一秒後快速壓低聲音回答,「是啊。」
那近衛又問,「你哪個宮的?」
「咳,東宮的,我們太子妃說要胭脂鋪新出的脂粉,要我出來置辦點。」
「原來是伺候太子妃的,難怪長得雞爪子似的。」
話里充滿了濃濃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