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說的越荒誕了!」南宮御表情逐漸變狠,「四弟,你這是死也不忘拉個墊背的啊?不過可惜,你的胡編亂造,誰會信?你們信嗎?」
南宮御面朝百官,揮手詢問,下面百官早已被這一系列的事情給弄懵了。
這會除了呆看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二哥的意思是,你沒有將父皇悄悄送去水城?父皇如今依舊在宮中?」軒轅覆勾唇再次逼問。
南宮御眼一瞪,狠狠道,「這是自然!父皇一直在宮中靜養。」
「二哥真不是騙文武百官的?」
「我何必欺騙?」
「既然如此,二哥將父皇請出來吧。」軒轅覆眉宇帶笑,聲音洪亮道,「新君登基,父皇身為天子,當受得新君一拜!」
南宮御後牙槽緊咬,心中已經廝殺了軒轅覆近百遍。
此刻百官紛紛用等待詢問的目光看向金殿上的南宮御,沒辦法,南宮御只好繼續冷言謊稱,「父皇早已昏迷不醒,太醫更是說過,只能靜養,不能移動。」
「四弟,你想讓父皇前來,究竟抱著何等居心?」南宮御故意引導,「怕不是想要父皇出事,再不能醒來指責你的罪行?!」
下面響起一陣附和聲,白衣上去就要爭執,被軒轅覆伸手制止,那些質疑的目光,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他只是淡淡回道,「既然不能移動,那就由二哥新君帶路,領著我們眾百官前去行禮跪拜如何?」
看著沒有回話的南宮御,軒轅覆步步緊逼,「怎麼?二哥是不願意跪拜父皇?還是說,父皇根本就不在宮中!」
最後一句話,軒轅覆突然加重口吻,目光更是直直盯著南宮御,完全不給他迴避的時候。
這時,品玉帶頭出聲,「還請王爺,前面帶路。」
「請王爺,遵從禮數吧……」
「請王爺,遵從禮數……」
丞相帶頭的一幫人,依次以禮逼迫,南宮御雙拳緊握,他沒想到,最後還能被他擺上那麼一道。
「本君說了!父皇需要靜養,至於眾位愛卿的忠誠,本君回頭,會轉告給父皇。」
這話的意思,就是如何都不會讓他們見了。
「王爺為何一直不讓我們見天子?」丞相神色變得嚴肅,口吻中是滿滿的質疑,「莫非真如太子所說,天子根本不在宮中,而是被你,送入水城?!」
「一派胡言!看來,丞相和魔胎呆的久了,神智也不清晰了!」軒轅覆眼神逐漸兇狠,看向軒轅覆眾人的目光此刻已經滿是殺意,於是一聲令下,「今日,凡誤本君吉時的,皆按反賊處,全部當場射殺!」
隨著這一聲令下,下面一直僵持的士兵開始紛紛舉劍。
上方的弓箭手也開始紛紛瞄準。
眼看兩邊爭鬥一觸即發,突然,一個清脆甜蜜的聲音在金殿後方響起。
「天子駕到!」
眾人紛紛回頭,軒轅覆更是身形一愣。
金殿入口處,一襲水紅襖裙的雲音音單手舉著一塊金色令牌,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根銀色軟鞭,鞭頭染上了淡淡鮮紅,一路拖著向金殿步步逼近。
想來為了進這宮門,沒少費力。
絕色的臉上是與年齡不符的從容淡定,隱隱間,還透著股和軒轅覆有些相似的肅殺之氣。
不知是因為她身上的氣勢,或是因為她手中高舉的耀眼金牌,圍著金殿的那些士兵竟不約而同的為她自動讓路。
「公主?」
白衣驚呼,隨後急忙看向身邊軒轅覆,見他沒啥表情,才微微放心。
而實際上,軒轅覆內心早動盪不已。
一雙眼睛,更是沾在了那身影上,再移動不開。
百官中,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是金龍令牌!」
「金龍令牌?」南宮御旁邊的大臣面露震驚,「天子少年征戰時曾用的金龍令牌?」
「這可是天子貼身之物,可天子如今身在寢宮,為何令牌會在那姑娘手上?」
這時,丞相冷哼,「那自然是因為有人撒謊了!」
至於這人是誰,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南宮御。
這時,雲音音已經舉著令牌走到了金殿之上,在眾人困惑的目光,她最後將步伐停在了軒轅覆身側,南宮御對面。
隨後,再次高舉令牌,對南宮御,更對百官呵道:「見金龍令牌,猶見天子本尊,眾臣,還不速速行禮!」
軒轅覆從沒見過如此氣勢的雲音音,高高在上,凝視眾生,於是,他率先,主動屈膝。
「兒臣,參見父皇!」
有軒轅覆帶頭,品玉白衣,丞相眾人,自然也紛紛朝著雲音音方向跪下。
「臣,叩見天子!」
南宮御那派的大臣已經額頭冒汗了,他們剛要下跪,被南宮御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雲音音皺眉,冷聲責問,「蒼狼王,你為何不跪?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南宮御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雲音音,最後突然昂頭大笑。
笑聲充滿不屑和諷刺,當笑聲止住,他目露狠光道,「你以為,一塊真假都沒弄清楚的金龍令牌,就能讓本君下跪?」
「令牌不行,那孤王呢!」
一道虛弱卻威懾十足的聲音響起,南宮御臉色陡變,越過雲音音,他看到坐在輪椅上,由葉廷推著緩緩登上金殿的南宮遨。
他們身後,白岩手握帶血長劍,緊跟其後。
在他身後,還有不少追趕來的南宮御的爪牙。
金殿頓時沸騰,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還是軒轅覆帶頭,起身調轉方向,重新跪拜,「兒臣,參見父皇!」
而後品玉白衣,丞相眾人,依次調轉方向,「臣等,叩見天子!」
這下,選擇跟隊南宮御的那些大臣膝蓋徹底軟了,也不管南宮御了,直接朝著南宮遨便跪了下去,抖著聲音喊道:「臣,臣等叩見天子!」
雲音音這時也收回金牌,順勢站到了南宮遨輪椅後面,細眉輕動,挑釁問道,「蒼狼王,怎麼?天子現身,都不能讓你跪拜了?」
南宮御此刻一雙手都在發抖,是害怕,更是憤怒。
牙齒因為咬合太緊,甚至都發出滲人的聲響。
可比起害怕憤怒,他更怨恨。
一雙眼睛銅鈴般的死死瞪著南宮遨,怨恨他為何,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