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絞的東裕再忍不住抽泣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抱著她,在感覺到她呼吸開始不暢的時候。
東裕沒有猶豫,他伸手拿下她眼上的黑布,食指中指併攏放到嘴邊,輕聲念了兩句,接著雙指在她眼上一抹。
阿蓮受傷的眼睛奇蹟般的迅速恢復,並緩緩睜開。
東裕,我看到你了……
原來……你和我們真的不一樣……
阿蓮眼中的光芒慢慢消散,最後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阿蓮……」
雲音音幾人站在走廊下,身後屋內那一聲悲愴的叫聲驚得三人紛紛回頭。
推門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咻的閃過,雲音音再低頭,屋內除了那水城姑姑的屍體,再無其它。
「他們人呢?」雲音音在屋內左右環顧,最後無奈聳肩,轉頭看向軒轅覆問道,「皇叔,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他們?」
軒轅覆看了眼地上阿蓮遮目的黑布條,眸光不由深沉。
「音音,你和白衣先去檢查一下父皇的身體,我出去看看。」軒轅覆說完就轉身離開。
依稀看出他步伐有些急促。
那些沒了主心骨的侍衛看到他,紛紛自動讓路。
「公主,天子在這邊。」
白衣看雲音音站在那不動,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下,雲音音哦了聲,回頭跟著白衣走到床邊。
離開人們視線的軒轅覆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路上。
一處山峰上,一塊巨大又平整的石頭上,石面上擺了一圈的白色花團,而白花中間,阿依和阿蓮兩姐妹並肩躺在上面,仿若睡著一般寧靜美麗。
東裕站在石頭旁,失魂的看著她們。
白光一閃,軒轅覆站在了他的身後,淡淡的看了眼石塊上的兩個女人。
「偷偷借用了你的輪迴鏡,你不會生氣吧。」東裕也不需要軒轅覆回答,又說了句,「不過你放心,我是抹了記憶來的,絕對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作為感謝,我會幫你引開他們。」
軒轅覆依然沒說話,只是一揮手,石塊上的阿依阿蓮瞬間消失,接著一盆並蒂蓮花落在了石塊上。
「這是?」東裕看著那顆隨風擺動,緊緊相依的兩朵花,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小心翼翼的將花盆抱到懷中,東裕感激的看向軒轅覆,隨後卻又滿心擔憂的看著他,「你這樣會遭到反噬的,你的身子?」
軒轅覆舉手打斷了他擔心的話。
「謝禮。」
短短的兩個字,東裕立馬心領神會,他笑著點了點頭,並保證道,「放心,我會盡我所能隱藏你的行蹤。」
「謝了。」
軒轅覆道完謝再次閃身離開,東裕急忙朝著迅速消失的亮光處大喊:「你動作快點,早點把人帶回來!」
可惜,亮光完全褪去,根本沒人回應他的話。
「阿依,阿蓮,我們也走吧。」
低頭溫柔的摸了摸那兩朵花,東裕抱著並蒂蓮,也消失在了山峰上。
水城主樓,軒轅覆回到房間,床上,南宮遨手腕處的傷口已經被白衣包紮好,這會,雲音音正在運功用意念控制萬蠱王檢查南宮遨的身體。
軒轅覆慢慢走到她身後,正好雲音音檢查完,當看到已經回來的軒轅覆,立馬站起身焦急詢問。
「皇叔,你找到東裕他們了嗎?」
軒轅覆點頭,「東裕帶著那兩姐妹的屍體坐船離開了。」
「屍體?」
雲音音驚呼一聲,雖然早有不好的預感,可真確定了,雲音音不由鼻頭一酸。
最後忍不住垂著腦袋,紅了眼眶站在軒轅覆面前,扯著他的袖子難過的嗚咽了起來,「她們好慘啊……東裕現在一定心如刀絞……」
「如果我們不來,她們是不是也就不用死了啊……」
大掌撫上雲音音的後背,軒轅覆露出無奈一笑,接著又輕聲安慰道:「人各有命,又是我們能改變的,傻姑娘,別想太多……」
雲音音還在抽泣,無奈,軒轅覆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父皇的身子怎麼樣?有查到蠱蟲嗎?」
要說這招對雲音音是真管用,她是立馬將頭抬起來,並拉著軒轅覆走到南宮遨遨,語氣憤然的說道,「確定了,的確是有蠱蟲,並且蠱蟲已經快要占據他全部的身體了。」
換句話說,就是他體內的蠱蟲繁衍生息了。
「萬蠱王還能解嗎?」
雲音音歪頭,「應該行吧,我剛看到那小吃貨蹦躂了。」
說完,她解開掛在腰間的小袋子,倒出裡面的萬蠱王,順著白衣特意留下的刀口,就滲了進去。
大白糰子開始了幸福的進食之路。
這時,外面走來幾個所謂水城的小首領,詢問他們城主的消息,軒轅覆直接說了實話,那些人瞬間亂成一團。
也顧不上軒轅覆他們了。
軒轅覆將瘦的只剩軀殼的南宮遨直接裹著薄被抱到懷中,白衣用幾錠金子輕鬆從某個小首領那換來他們出航的大船。
甚至他還主動幫他們找了個行船的。
站在甲板上,看著漸行漸遠的水城,雲音音真覺得自己這些天就像是做了一個夢。
溫暖的胸膛從後面貼了上來,雲音音被軒轅覆整個圈在懷裡。
「風這麼大,站這幹什麼?」
略帶不滿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雲音音聽後微微一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並把玩著放在腰上的修長大手。
「皇叔……你說,東裕他會去哪?」雲音音說著沒忍住又是悲傷一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他……」
「如果有緣,會再見面的。」
軒轅覆說著,在雲音音頭頂上落下輕輕一吻,雲音音沒感覺到,只是笑著打趣了句,「沒想到,皇叔你也信緣分啊。」
「當然信了,要不是緣分夠深,你又怎麼會被送到我身邊。」
「皇叔你這麼說,好像還真是。」雲音音轉過身子,笑呵呵的用手點著他挺拔的鼻尖說道,「難道真的是為了遇到你,我才會死後穿越,來到這個地方嗎?」
軒轅覆勾唇,邪魅一笑。
意味深長的問了句,「也許,音音你說的都是對的。要是現在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在兩個時空中選,你會怎麼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