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樓最東邊那一棟樓。」東裕語氣頓了下,「不過,想要進那棟樓,必須先過她的那棟樓。」
這個她自然是指現在的城主了。
「那趁著她現在在外面找你,我們過去啊?」
「城主住的地方自然是守衛眾多的,而且連接兩棟樓的天橋上是布有機關的,硬闖,很容易又去無回的。」
雲音音眉心的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忍不住吐槽,「這到底是水城還是機關城啊,怎麼哪哪都是機關。」
軒轅覆看著急躁的小姑娘,剛要說什麼,突然外面的腳步聲讓他瞬間變了臉色。
「城主,就剩這棟樓沒查了。」
門外守衛說完,那個清脆幹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搜!」
雖然只有一個字,卻依舊能聽出她語氣中的堅定。
屋內幾人紛紛對視,接著看向東裕,東裕猶豫了一下,帶著眾人來到床後,在床角按了一下,牆上的衣櫥柜子瞬間開始移動,一個通道入口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雲音音和軒轅覆互看一眼,然後又看了白衣一眼。
「這個密室是通向哪裡的?」白衣的眼神中帶了點防備,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更何況,彼此之間並沒有太熟悉。
東裕聳肩,「你別這麼看著我,實話實說,這通向哪裡我並不清楚,要不要進去,隨便你們了。」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沉默的軒轅覆,等著他的決定。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衝出去很容易,可再想進來找人可就難了,沒有一絲猶豫,軒轅覆牽起雲音音的率先走進了通道。
白衣跟上,東裕踮後。
等到四人全部進去後,暗門自動關上,密道內瞬間變得黑暗。
雲音音掏出甜甜圈,借著屏幕的光,照亮了密道里的路,東裕好奇的看了一眼,不過卻也沒多問。
原以為這通道是簡單通到這棟樓外面的,不想卻越走越深,越走越遠,幾人心中開始沒底。
雲音音更是忍不住擔心,這通道的盡頭會不會海里。
「主子,好像有風了。」白衣舉起袖子,果然看到垂下的袖子微微飄動。
互看一眼,幾人加快步伐,很快,便又看到了亮光。
「東裕,這密道是前城主告訴你的嗎?」雲音音忍不住好奇問了句。
「不是,是我意外看到的。」
「那你後來就沒再去看看?或者找前城主問一下?」雲音音再次發揮八卦之魂。
「後來沒幾日就發生了那些事,我也就沒機會再進阿依的房間了。」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密室的盡頭,一簇簇藤蔓垂掛在入口,也難怪那光怎麼走都還那麼昏暗。
軒轅覆伸手掀開藤蔓,外面的場景讓他不由眯眸,雲音音從他胳膊下將頭鑽出去,忍不住就哇了一聲。
白衣和東裕見狀也不由擠了過去,兩人看到外面的場景也是不由微微張了張嘴。
原以為會是沙灘或深海,誰能想到,這居然是個院子。
還是個雅致的,明顯有人居住的院子。
「喂,你說,會是什麼住在這啊?」雲音音別過頭,看向東裕小聲的問道。
東裕搖頭。
「皇叔……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啊?」
雲音音再次壓著嗓子小聲問了句,軒轅覆被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給逗的動了下薄唇,微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扶著她的肩膀,慢慢向那院子走去。
白衣和東裕再次跟上。
這時,院子裡的房間門打開,走出一個身穿黑衣,眼上蒙著黑布的女人,女人摸索著走進院子,似乎是感覺到了院子裡有陌生人的氣息,她停下腳步,扶著石桌,神情也變得緊張。
「你們是什麼人?」
「我……」雲音音剛開口,就被身後的東裕一把給拽了下袖子,力氣超大,要不是雲音音抱著軒轅覆的胳膊,這會都被被她給拽倒在地。
雲音音不高興的轉過頭,剛想質問他要幹什麼,不想卻看到東裕竟神情激動的看著那個女人。
甚至還紅了眼眶。
沒聽到院子裡人的回應,黑衣女人再次詢問,「是阿依嗎?」
阿依?前城主?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雲音音感覺整個人都懵了,轉頭看了眼東裕,發現他已經從剛才悲戚的表情變得震驚。
他開始一步步向女人靠近。
「阿蓮?」
別叫阿蓮的女人瞬間愣住,接著神情激動的捂住自己的臉,一邊捂著一邊轉身往屋裡跑。
卻因為眼睛看不到,整個人跌跌撞撞。
雲音音看的心驚肉跳,好在東裕及時出手,將她抱在了自己懷裡,並試圖將她扶坐到椅子上,可女人太激動了,一直在拼命的掙扎。
「阿蓮!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裕緊抱著女人,神情近乎奔潰的問道,「你在這,那水城當城主的人又是誰?是阿依是不是?是不是阿依!?」
黑衣女人依舊拼命搖頭。
「你說話啊!」
東裕扯著聲音大吼了句,他臉色通紅,模樣不比當時中蠱毒的野人好看多少。
經過他的一聲吼,黑衣女人總算開口了。
「東裕……」
輕盈溫婉的聲音,不光讓東裕整個為之一振,就連身後雲音音幾人都是一愣。
因為……這口吻,有太多明顯的隱忍感情充斥在裡面。
雲音音甚至因為她的這一聲呼喚,鼻子一酸。
東裕慌了,更懵了……
抱著黑衣女人的手甚至都開始哆嗦,似乎費了很大力氣,他才能重新開口。
「你到底是誰!阿依?還是阿蓮?」
黑衣女人轉過身子,咬著唇,抬起手,慢慢摸索向東裕的臉龐,隨後一邊哭一邊搖頭神態悲痛的說道,「東裕……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直在說對不起,被黑布擋住的眼睛裡竟流出血水來。
「東裕,她不對勁啊!」雲音音看到那血淚,立馬大喊出聲。
其實東裕也看到了,只不過他愣住了,直到雲音音喊了聲,他才回神,可下一秒,情緒太過悲痛的黑衣女人就倒在了他懷裡。
東裕只覺得心跳都停頓了,下一秒,他抱起人,瘋了一樣衝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