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軒轅覆同意了,花奴是迫不及待地就轉身,直奔她的小院而去。
「她那麼著急幹什麼?她該不會真的以為公主是妖神吧!」白衣撇嘴搖頭,隨後又看向軒轅覆問道,「主子,真不跟上去嗎?這女人奇奇怪怪的,別再嚇著公主。」
軒轅覆勾唇,露出冷然一笑,接著轉身並說了句,「去馬車。」
白衣站在原地一臉著急,「真不管公主了!」
見軒轅覆越走越遠,白衣無奈,只好跟了上去。
眼看馬車要到了,白衣猶豫了下,還是鼓著勇氣上前說道:「主子,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公主吧。」
軒轅覆依然沒說話,甚至還加快了點步伐。
「主子,主子你回去看看公主吧……」白衣跟在後面焦急地勸著,「要不然,你不去的話,屬下一個人去看看也行,天這麼黑,公主她一個人下山總是不安全的……公主?!」
就在這時,馬車門突然打開,白衣看著笑臉盈盈的雲音音,腳底一個打滑差點沒趴地上去。
「公主,你,你不是還在山上嗎?」
「沒有啊,我早就在馬車裡等著了啊。」雲音音搖頭,然後看了眼軒轅覆又對白衣說,「皇叔他沒和你說嗎?」
白衣頓時悲傷了,滿臉驚愕地看向他家主子。
軒轅覆也終於給了白衣一個眼神,一邊上馬車一邊淡淡說了句,「你不是要回山上?」
「我,我不去了。」
白衣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在軒轅覆進馬車後伸手拉上車門,接著他自己也坐到了馬車外。
「主子,回客棧嗎?」
「直接出雙城。」
雖然不理解,但白衣還是照做了,拉起韁繩,馬車在黑暗中急速前行。
花奴到了自己的住所,才知道軒轅覆騙了自己。
她滿臉失望,卻突然看到完全盛開的古樹。
花奴邁步,瘋了一般地往山腰跑去,站在桃樹下,看著滿目妖嬈的桃花,花奴突然笑了,可笑著笑著,她又哭了。
伸手輕撫一簇桃花,她輕聲呢喃:「你知道……我等你回來,等了多久嗎……」
越過桃花,花奴看到,那些喝了桃花酒喪失神智的人也都全部清醒了。
因為這棵古樹瞬間開花,所以他們更加堅信,花妖神,真的現身過。
……
馬車內,雲音音拘著雙手坐在軒轅覆身邊,等著他開口詢問自己特效的事情,可等了好一會,他好像都沒有要問的跡象。
問緊張,不問,雲音音更心慌。
終於,還是雲音音扛不住,先行開了口。
「皇叔,你不好奇,那些光和桃花,我是怎麼做到的嗎?」
軒轅覆眸光抬高,他有些吃驚地看著雲音音,「你願意和我說了?」
「我,我當然願意和你說了。」
軒轅覆的口吻讓雲音音知道,他其實一直在等著自己和他主動坦白,可是……他能接受嗎?
似乎是感受到雲音音的擔心,軒轅覆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大掌輕輕的順著她的背。
薄唇抵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後溫柔說道:「音音,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就算你和我說,你真的是個妖精,那些光和花瓣,都是你的妖術,那我,也信。」
這句話像一道強光,瞬間照耀了雲音音心底對未來模糊不清的路線。
驚喜,感動,羞愧,各種情緒環繞心頭。
她紅著鼻子,昂起頭看著他堅毅的下巴悶悶問道:「我如果真的是妖,你不會害怕嗎?」
回應她的是上方一聲低沉的笑。
軒轅覆低頭,在雲音音唇上快速落下一吻,然後寵溺說道:「你是我娘子,我怕什麼?還是說,如果你真的是妖,便會傷害我?」
「我當然不會傷害你!」雲音音急忙否認,等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於是連忙又糾正,「不,我不是說我是妖怪,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傷害你,但我真的不是妖怪!」
看著有些語無倫次的雲音音,軒轅覆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妖怪。」說完,低頭安撫性地在她紅唇上又親了一下。
雲音音的緊張消散了不少,可她的一雙手卻還是緊緊地揪著他面前的衣服。
在軒轅覆試圖再次安哄的時候,雲音音卻深吸一口氣,然後心一橫地說了句,「我不是妖,但我也不是個正常的人!」
軒轅覆的大手突然停頓了下來,雲音音感覺到了慌亂,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
心裡想著,如果,如果他眼中有一絲害怕和厭惡,那麼,那麼自己就離開。
可這些她都沒有從他看中看到,只看到了,一絲正常不過的好奇和驚訝。
這讓她覺得踏實了很多。
「什麼叫,不是個正常的人?」重新撫摸她的頭髮,軒轅覆對於這句話有些不太能理解。
「就是,就是我和你們,其實是不太一樣的。」
雲音音掙開軒轅覆的懷抱,順帶著拉開了一點彼此的距離,好讓兩人的目光能夠對視上。
她的認真讓軒轅覆不以為然,他甚至忍不住輕笑,「音音,我只是想知道那些光和花瓣你是怎麼做到的,另外,那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和你之間又有什麼聯繫而已。」
「是啊,我要說的也就是這個啊。」不想話題越弄越亂,雲音音索性直接明說,「皇叔你相信借屍還魂嗎?」
「借屍還魂?!」軒轅覆微微挑眉,「那種妖鬼書本中,鬼魂附身到剛死之人的身上,接著生活?」
「對,就是這樣。」雲音音點頭,然後指向自己,一字一頓地慢慢說道,「我,我其實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副身體裡又活了過來。」
軒轅覆的眉頭微微蹙起,他目光深沉地盯著雲音音看。
雲音音以為他不相信,於是急著證明道:「原來的雲音音膽小又痴傻,長期被雲聘婷她們欺負,你就算沒見到過也該聽說過的吧?」
「偶爾聽說過幾次。」軒轅覆點頭,接著狐疑道:「所以,當初闖入我攝政王宮的,就已經是你了。」
「皇叔你相信我的話?」
雲音音準備了一套說辭來讓他相信這個現象,卻沒想到,自己的長篇大論還沒開始,他就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