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救贖

  南宮御看了眼身邊昏迷的雲聘婷,唇角冷笑加重,「我知道,你說的是太師常銘吧,他的確有點本事。」

  「常銘?」黑衣女人微訝,隨後輕笑,「那你以為,這個常銘為什麼突然出現,還和天子點名要為太子當太師嗎?」

  「我都不知道這太師之位還是他開口求來的,你又怎麼會知道?」南宮御盯著黑衣女,眼神逐漸深沉,「你是父皇身邊的人?」

  「不!」黑衣女人眉眼帶笑,「我只是個來救贖你的人。」

  「救贖本王?」南宮御面露凶光,「本王有什麼,是需要你個女人來救贖的?」

  絡腮鬍遮住了他一半的臉,更添他獵殺之氣,如今他死死的瞪著女人,活脫脫一隻隨時出擊的惡狼。可黑衣女人看了,非但不怕,反而有種激動的感覺。

  她甚至伸手,試圖輕撫南宮御的頭髮,不過卻被南宮御一個歪頭給讓了。

  女人細眉微動,語氣感慨,「一身野性!不愧是有蠻族血統的人。」

  原本不耐煩的南宮御突然起身,一把抓住黑衣女人的胳膊,神情激動的質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蠻族血統?你到底是誰!是誰?」

  這一聲如狼般的吼叫,讓黑衣女人不自覺的將身子往後退了退了。

  「我不光知道你是蠻族血統,我還知道,因為這個血統,所以大洲天子永遠都不會讓你當儲君。」黑衣女人臉上滿是自豪,隨後笑意斂去,「南宮御,不和我交易,你難道真的要起兵逼宮嗎?」

  起兵逼宮是南宮御最後的一手王牌,他自認從未和別人提及,可眼下這個女人卻知道。

  南宮御不敢再小看她了,慢慢鬆開了她的胳膊,再次坐到了矮榻上。

  黑衣女人抬手,不吱聲的輕輕揉了下被握疼的胳膊。

  「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名正言順當太子?」

  「自然。」

  女人答的乾脆,南宮御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密令我可以交給你,但必須是在我入住東宮後才能給你。」

  黑衣女人有點不高興,不過見南宮御態度堅決,而且她不怕他事後反悔,橫豎不過是時間而已。

  「好,可以。」

  兩人交易達成,南宮御看向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常銘是誰了。」

  「不如,我先為你講一個故事吧。」

  天牢內,黑衣女人開始娓娓道來。

  而此刻皇宮內。

  彩兒找了一圈人,最後卻從侍衛口中聽到太子中毒命懸一線的消息,無奈,只好紅著眼睛又回了香草院。

  床上,雲音音依然沒有呼吸,甚至身體已經開始發涼。

  藍月紅日為她換上了她最愛的那套銀白襖裙,又將軒轅覆送的那件白色披風為她披戴,梳了個精緻的髮髻,插上了那隻白狐玉釵,看著她慘白的小臉。

  藍月拿出胭脂,哭著為她化了個淡淡的妝。

  彩兒進屋,看著仿若睡著的雲音音不由激動,可紅日卻紅著眼對她搖了搖頭,彩兒頓時失望。

  「太子呢?為什麼太子沒和你一起過來?」藍月見她身後無人,急忙問道。

  「太子被大公主下毒,此刻命懸一線,白神醫還在救他。」

  聽了彩兒的話,紅日藍月紛紛震驚。

  「大公主?她不是已經成側妃了嗎?為什麼還要下毒害太子!」

  「另外,太子武功高強,又怎麼會被大公主輕易下毒?」

  沒人替她們解答困惑,三人泄氣一般的坐在床邊。

  彩兒突然抬手用力拍打床柱,「我應該早在看到她們姐妹時就直接殺了她們,這樣,公主和太子就都不會出事了!」

  藍月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如想想公主怎麼辦吧……」

  「能怎麼辦?當然是要回大雲了,公主還未大婚,大洲自然不願意讓她以太子妃身份下葬。」紅日抽泣,「原本還指望太子,可現在……」

  「要姑姑還在這就好了,姑姑一定知道該怎麼辦……」

  「沒了太子做主,只能去稟報天子,是通知雲帝讓我們帶公主回大雲,還是按著太子妃身份下葬大洲,看天子決定吧。」

  藍月最後做了決定,起身,讓二人看好公主,她自己獨自一人去覲見天子。

  ……

  天牢內,聽完黑衣女人說的所謂故事後,南宮御神色震驚中帶了狂喜。

  「哈哈哈……」他昂天長笑,「沒想到堂堂宣皇后,竟也會做這種蠢事!」

  笑聲結束,他轉頭,神色興奮,「所以,常銘就是那個從大雲來的攝政王,宣傾城的另一個兒子?」

  黑衣女人點頭,「應該說,是以前的太子,又回來了!」

  南宮御表情越發激喜,「好,很好!我就說,那個整天踩我頭上耀武揚威的太子爺,怎麼突然廢成那樣了。」

  「不過既然回來了,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南宮御的表情變得猙獰。

  黑衣女人見狀,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後天的嶺山祈福,我安排了人去嶺山,當著神使和眾臣的面指認太子就是大雲攝政王,到時候,你只需拋出我給你的證據,再當眾揭開那個太師的面具就行。」

  「你覺得後天的祈福大典,還能照常舉行?就算能辦,我這樣還能出席?」

  「有那位白神醫在,太子一定能照常參加,至於王爺你,我相信,這小小的天牢,還關不住你。」黑衣女人笑笑,「我可就靜等王爺好消息了。」

  黑衣女人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天牢內,地上,她給南宮御留了一個紙條。

  南宮御拿起紙條,上面是一處地名。

  他身旁昏迷的雲聘婷緩緩睜開眼睛,神色困惑的看向南宮御,「王爺,雲兒剛才,怎麼了?」

  南宮御將紙條收起,隨口說了句,「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驚嚇過度?雲聘婷有些懷疑,不過不敢多問,只是賠笑,「是雲兒沒用,不能為王爺分憂還總給王爺添事。」

  「當時為什麼不將罪都推到本王身上?」南宮御打量著雲聘婷說道:「只要你說是受本王逼迫,再指證本王,總有人願意保下你。」

  雲聘婷搖頭,「雲兒不會這麼做,如果不能為王爺攬下罪責,那雲兒寧願陪著王爺一起死。」

  看著對自己滿目深情的雲聘婷,南宮御伸手,將她圈入了懷中。

  「你一心為本王,本王不會讓你死。」

  「王爺……」

  雲聘婷滿臉感動的靠在南宮御懷中。

  ……

  藍月朝著天子寢宮而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正往回走的宣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