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御的眼底,突然多了絲絲陰狠的殺意,不過轉瞬,便又只剩嘲諷了。
有董雲兒在他身邊,身體痊癒又能如何呢?
「今日風寒刺骨,本王一個身強體壯的人,感覺都要受不住,又何況你一個病秧……不,是常年體弱的人呢?」勾唇,南宮御又一次故技重施的拿身上的病痛去戳太子的心。
如果是南宮扶,他自然是扛不住又是一陣氣憤和不甘心。
可惜,站著這的人是軒轅覆,面對南宮御刻意刺激,他並沒有表露出一絲憤怒。
甚至微微勾唇,露出了個看似溫和實則清冷至極的笑。
「二哥儘管放心,本殿的身體,已經大好,此刻,二哥受不住的寒風,確是半分不能傷到本殿的。 」
盯了南宮御這麼多年,軒轅覆早已將他性情全部摸透,他太明白,如何輕而易舉的挑起他的怒火。
果然,軒轅覆話剛說完,南宮御已經暗自咬牙了。
雲音音見狀,故意接著來了句火上澆油的話,「知道自己受不住,蒼狼王就該呆在自己的宮裡不要出來啊,虧得你占著個狼字,卻和狼的聰明半點沾不上邊。」
「你什麼意思?」
南宮御見她幫著太子針對自己,頓時怒從心起。
「我的意思是,狼都知道天冷窩在自己洞裡不出來,堂堂蒼狼王活了半輩子,卻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真是不知道,你這個蒼狼王的名號到底是誰取的。」
雲音音毫不畏懼他的憤怒,直接開口諷刺。
說完,還撒嬌的晃著軒轅覆的胳膊,故意問道,「太子,你覺得音音說的對不對啊?」
軒轅覆寵溺一笑,「音音忘了?狼的特徵,可不止光有聰明,還有冷血,殺戮,陰險,這樣,你還覺得二哥和狼沾不上邊嗎?」
「是哦……果然還是太子你懂得多,難怪剛才天子誇你學識淵博。」
眼看著對面二人無視自己在那卿卿我我,更一唱一和的故意笑話自己,南宮御再受不了的怒吼一聲。
「夠了!」
看著周身露著貴氣的軒轅覆,南宮御突然陰狠一笑,不甘心的警告,「你以為你身體好了,就算贏了,我告訴你,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還有你。」南宮御目光突然看向雲音音,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記住,記住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
說完,南宮御張狂的笑了幾聲,然後直接越過二人離開。
雲音音回頭,朝著他的背影用力的做著咒罵的姿勢,這時,軒轅覆突然問了句。
「他和你說過什麼?」
「啊?」雲音音轉頭,對上軒轅覆詢問的目光,突然就低下了頭,為了防止說出真話他立馬追上去砍人,只含糊的說了句,「他就說,有天一定會讓我主動去求他。」
「不過皇叔你這麼厲害,有你保護我,所以,這話,他這輩子都只能休想,是吧?」
雲音音的刻意討好,讓軒轅覆瞬間冷蹙的劍眉逐漸緩和了不少。
挽著軒轅覆的胳膊,兩人再次並肩向前走去,想到剛才的場景,雲音音忍不住得意的昂起小臉。
「皇叔你看到了嗎?南宮御剛才被我們氣的臉都要歪了。 」
「哼,也就是他逃得快,要不然,我今天非得氣死他。
……
看著身旁明顯高興了不少的小姑娘,軒轅覆只是寵溺的笑著,可心中卻困惑,什麼時候,她對南宮御的仇意,這麼重了。
……
接下來的兩天一直很冷,雲音音沒事,便一直窩在房間沒出去,中間南宮靈羽過來送套娃,在這呆著一塊玩了半日。
而這兩天裡,軒轅覆卻是一直都沒出現。
不過在約定出宮的前一天晚上,白衣打著他的名號送來了一個盒子,雲音音打開,拿出來一看,是一件精緻的白色披風,上面繡了一片片的銀色雪花。
更精緻的是,它還連了個毛茸茸的大帽子。
「好漂亮!」
雲音音當時就愛上了,心中歡喜的很,不過還是有點小遺憾,為什麼不是他親手送過來的。
這樣自己就能立刻穿給他看。
將披風重新疊好,雖然知道明日他一定會依約陪自己出宮,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白衣。
「白衣,皇叔這兩天,很忙嗎?」
「嗯,快要年關了,朝堂上要忙的事情多,不過主子心裡一直念著公主呢,要不然,也不會親自為公主親自製圖,讓人連夜趕製出這件披風,又催著讓我從宮外送進來。」
白衣這話的重點,原本是放在親自製圖上的,卻不想雲音音卻更在乎那句從宮外送回來。
「這兩天,你們一直都在宮外嗎?這麼晚了,他還沒回來嗎?」
「是啊。」
雲音音抿唇,心中既心疼又充滿了不解。
他這麼累的去當太子的替身,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是說,等太子登基了,雙生子的禁令就能解除?
第二天,雲音音強撐著寒意,穿著軒轅覆送的披風,帶著彩兒上了等在宮門口的馬車。
原以為他可能還在宮外沒回來,卻沒想到還是看到了戴著面具,又裝上太師的他。
幾乎是本能的,雲音音揚起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向他走近。
軒轅覆站在馬車旁,就這麼痴痴的看著她。
小姑娘穿著自己送的披風,仿佛一隻在雪花中飛舞的蝴蝶,毛茸茸的帽子幾乎淹沒了小巧的臉,更顯得她五官絕色,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是裝了星星一般。
只一眼,便叫人挪不開視線。
「太師!」雲音音嬌滴滴的叫了聲,看著他的眼神更是說不出的迷戀。
若這裡有三分故意,那便有七分是情不自禁。
兩日不見,她真的是想極了他。
可惜,軒轅覆對她心底的想法半分不知,見她如此對待太師,心情哪裡還能好。
沒當場醋死不過是身強體壯罷了。
「公主,上馬車吧。」悶著聲音,他覺得此刻小姑娘的笑容刺眼的很。
聽到他的聲音,雲音音覺得心裡更歡喜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氣他還是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了,聲音越發的軟噠噠了兩分,「太師,今日白衣沒來,只有我們兩人,不如,你上車廂與我同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