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著死不瞑目的唐冰清,安如煙再受不了的尖叫了起來,身子癱在地上,牙齒都在顫抖。
相比較她的惶恐尖叫,白衣的面容卻顯得淡定很多,只是,有一絲無奈。
和九公主在一起後,主子溫和了很多,還以為他真的變了,可沒想到,主子依然是主子,他的性格暴戾,手段狠毒,半分未減。
只不過都被掩飾起來了而已。
搖搖頭,白衣從袖中掏出化骨粉,不慌不忙的走到唐冰清面前,將化骨粉均勻的灑遍她全身。
這熟練程度,沒個百來具屍體都練不出來。
安如煙看著地上的唐冰清,原先是好奇,可隨著那身體冒煙,熔化,最後徹底化為一灘水,她心臟再承受不住了。
「啊!……」
尖叫著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往外跑,可還沒跑兩步,便被白衣輕鬆捏住後頸,再動彈不得。
軒轅覆轉過身子,殷紅的眼睛仿若來自地獄的魔鬼,「我再問一次,音音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安如煙哭著搖頭,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死了,直接離開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去招惹雲音音。
見軒轅覆突然眯眸,安如煙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腰間的位置,她知道,剛才他就是從那個地方抽出一把寒光冷劍的,於是拼命扭動著身體,並瘋狂喊道:「我是拓拔嫡公主,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軒轅覆淡淡看了她一眼,勾唇,露出一個陰狠的冷笑,轉身,對白衣淡淡說了聲,「既然她不想死,那就交給阿四吧。」
「是,主子放心。」
白衣點頭,指尖一彈,剛才還掙扎吶喊的安如煙瞬間暈了過去,再沒一絲動靜。
軒轅覆陰沉著臉,轉身走了出去,衣擺隨風飄蕩,不怒自威。院門口,被白衣支在那的彩兒和藍月,立馬低下頭去,裡面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
但那幾聲慘叫,她們聽的很清楚。
「除了唐冰清,還有見過其他嗎?」
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心下一驚,連忙回答,「回王爺,沒有。」
軒轅覆蹙眉,「聲音呢?看到幻象的時候,可曾聽到幻覺以外的聲音?」
藍月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彩兒是練武之人,她是比較能夠分清幻覺和現實的,她閉眼,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突然,她睜眼,目光害怕又猶豫的看著對面的軒轅覆。
「怎麼了?是聽到了什麼?」
彩兒鼓起勇氣,張了張嘴,小聲的說出那幾個字,「他,他奶奶的。」
「你確定?」
見軒轅覆眉頭皺的更緊,彩兒只好又認真回想了下,「回王爺,奴婢確定,奴婢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這時,白衣從裡面走了出來,對軒轅覆點了點頭,表示都安排好了。
「她說的話,你想想,可曾在宮中聽其他人說過。」
面對軒轅覆的詢問,白衣只能回頭,讓彩兒再說一遍。
彩兒低著頭,不得已,將剛才那幾個字又說了一遍,白衣聽後,先是蹙眉,接著聳肩。
「這種話,全皇宮只有二皇子才會說。」白衣不解,「主子為什麼會問這話。」
想到那夜南宮御夜潛香草院殺人,軒轅覆此刻哪還有時間和白衣慢慢解釋,轉頭,直接命令道:「通知阿大,派人將南宮御在京都的私宅,全部搜查一遍,你,現在和我去找南宮扶。」
說完,軒轅覆便疾步往東宮而去。
「九公主被二皇子帶走了?」等白衣反應過來,立馬一拍大腿,「這下真要完了!」
白衣轉身就要跑,卻被藍月一把拉住。
「什麼完了?白神醫你說清楚啊,我家公主沒事吧!」
白衣才想起來這兩丫頭還在這呢,緩了臉色哄了句,「沒事沒事,別擔心,你們先回去,這事不要聲張,很快公主就會回來的。」
「可是……」
「別可是了!」再可是你家公主可真兇多吉少了,白衣走之前,又回頭叮囑了句,「這事回去別和姑姑說,免得她擔心。」
藍月哭著點了點頭。
白衣見她這樣,剛走兩步又折了回來,一臉無奈說道:「你哭成這樣,傻子都看出來公主出事了啊,行了行了,別哭了。」
著急走的白衣直接伸手,一把擼了那些眼淚,不放心的又勸了一句,才轉身離開。
彩兒站在一旁,等白衣走後便叫藍月一起回去,可叫了兩聲都不見人動。
「藍月姐姐,你怎麼了?」彩兒伸手,輕輕推了藍月一下。
「啊?沒事,我,我就是在想,回去該怎麼和姑姑說。」藍月慌忙解釋了一句,轉身率先走了。
……
南宮扶正在鶴台作畫呢,只是越畫越心酸,憑什麼阿復他在那邊花前月下,自己卻只能在這鶴台吹冷風?
更欺負人的是,陪著他花前月下的,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太子妃。
「哎……」
第N次嘆息後,南宮扶終於放棄的扔掉了畫筆。
「太子,不畫了嗎?」一旁侍衛上前,好奇的問了句。
南宮扶搖頭,「不畫了,晚秋的景象,淒悽慘慘的,有什麼可畫的,罷了,我累了,回去休息吧。」
不想兩人剛下高台,便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軒轅覆和白衣。
「是太師和神醫,他們怎麼來了?」侍衛好奇的餓嘀咕了句。
南宮扶同樣疑惑,阿復怎麼這時候來了,還戴上了面具,怎麼?他沒去和他的小公主花前月下嗎?
迎上前兩步,沒等到跟前,南宮扶便聽到軒轅覆急促不悅的聲音。
「南宮御抓了音音,你藉口去他寢宮一趟。」
「你說什麼?」南宮扶驚訝出聲,「可他不是應該明日才到京嗎?」
「回頭再說,現在先帶我去他寢宮。」
說著,軒轅覆便一把拉上了南宮扶的手腕,直接拽著他走了。
侍衛在後面,看著被拽的直犯踉蹌的太子,那叫一個緊張心疼,卻不敢張口讓那太師注意點。
只因為,他現在是越來越捏不准這太師的身份了。
他敢對太子不敬,太子卻不敢對他大聲說話,他甚至敢當太子面抱未來太子妃,在太子面直呼太子妃閨名。
玄乎……太玄乎……
南宮御靠坐在床頭,玩味的看著床上還在昏迷的雲音音,捏在手中的一根白色羽毛,在她鼻翼下,一下一下的輕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