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榮耀,那般尊貴,可那明明,該是自己的位置。
雲聘婷心中嫉妒的發狂,視線一轉,又看向那個身穿鳳服,優雅高貴的皇后娘娘,坐在最高位,可她卻沒有一絲笑容。
這對母女,她們此刻本該成死人的,可為什麼只短短一夜,事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父皇!」
這時,年齡最小的雲明錦叫了一聲,接著雲明修,雲裊裊也跟著紛紛叫了一聲。
雲帝順著聲音看去,當看到梅妃生的幾個孩子後,臉色頓時變了,雖沒有滿眼的厭惡,但也已經是滿臉的不耐煩了。
雲音音見狀,心中冷笑,問世間什麼最薄,那估計就是雲帝的感情了,他不光對女人薄情,對子女同樣情薄,就像眼前這四個,明明昨日還是他最寵愛的四個兒女呢。
可這會呢,因為梅妃的事情,他們以後在雲帝心中,將再無地位。
就像,當初的自己。
「你們攔在朝鳳殿門前幹什麼?是不想讓皇后進去嗎?」雲帝開口,再沒了一絲往日的和藹可親。
四兄妹面面相蹙,年齡最小的雲明錦更是直接哭了,一邊哭著一邊朝著雲帝跑去,「父皇,錦兒要母妃,錦兒要母妃……」
「從今以後,你沒有母妃,朕再聽你提,就罰你禁足。」
雲聘婷幾人紛紛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雲帝,這人真是父皇嗎?從錦兒出生,便一直受父皇寵愛,這麼多年,他連一句重話都不捨得對他說,可今日卻當眾說這麼殘忍的話。
原本雲聘婷還想開口,可這會,她不敢上前了。
看了雲明修一眼,兄妹兩決定先離開,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雲裊裊會突然衝到雲帝轎鑾前,大聲哭訴,「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啊,你看兒臣的臉,都被雲音音給打爛了。」
雲帝看了一眼那腫大的臉,不禁轉頭看了雲音音一眼。
「音音打她了?」雲帝問了,不過卻不是指責,而是溫柔輕問。
雲音音也不瞞,直接點頭承認,「是,我打她了,那是因為她昨天晚上拿著鞭子衝進冷宮,說要打死我,我為了自保,所以才還手的,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母后。」
「父皇,她胡說,明明我一到那她就開始打我,而且當時皇后娘娘並不在那。」
雲帝見她們吵鬧,於是讓人將轎鑾放下,想仔細詢問詢問,卻不想這時,一直沉默的靜皇后突然扶額輕嘆,並讓抬轎鑾的人快些進宮。
「皇后這是累了?」
靜皇后嗯了聲。雲帝立馬讓人將皇后送進殿去,然後自己也不下轎鑾了,而是指著雲裊裊就罵了起來。
「你好好的跑冷宮去幹什麼?還拿著鞭子,怎麼?你是想打皇后還是想打嫡公主啊?」
「兒臣,兒臣沒有……」
雲裊裊搖頭,急的都快哭了,不明白昨日還最疼自己的父皇,怎麼這會變得這麼陌生嚴厲了。
「行了,沒事回去吧,下次再敢打擾皇后和嫡公主,可不止掌嘴這麼簡單了。」
「父皇……」
雲帝無視雲裊裊的委屈叫喚,急忙起身直接進了朝鳳殿,追靜皇后去了。
兄妹四人見狀,突然一陣心涼,而其中雲明錦,還不明白他以後再沒父親疼愛了,只是哭著要母妃。
「行了,煩死了!哭什麼哭!」雲聘婷抬手,不耐煩的推了雲明錦一下。
雲明修將雲明錦拉到了自己身邊,不高興的瞪了雲聘婷一眼,「錦兒還小,你沖他發什麼火!」
說著,蹲下將雲明錦抱起,不再理會雲聘婷姐妹兩,直接走了。
這時,整個殿前就只剩雲聘婷雲裊裊,還有被四個太監抬在肩頭的雲音音。
拍了拍轎鑾,示意他們將自己放下,等轎鑾落地後,雲音音提裙起身,微笑著向對面那二人走近,雲裊裊昨晚被打怕了,剛才敢告狀是以為雲帝會像以前一樣護著她,可現在,她不敢說話了,甚至在雲音音靠近的時候,不自覺的往雲聘婷身後躲了躲。
「雲,音,音!」雲聘婷咬牙切齒的叫了聲。
「怎麼了?大姐有話要說?」雲音音挑眉輕笑,完全不將她的盛怒放在眼中。
「你幹什麼?為什麼父皇突然之間撤了你們的死罪,還將我母妃打入辛者庫。」
「啊?」雲音音一臉驚訝,「大姐你還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了呢。」
「你什麼意思?」
「就是梅妃娘娘在內殿養男寵,並且還不止一個男人呢,昨晚更是被父皇親眼撞見他們行苟且之事,大姐,你說,發生這樣的事,父皇能不將她打入辛者庫嗎?若不是念及皇室臉面,怕是這會梅妃早沒命了。」
「你胡說!你胡說!」雲聘婷奔潰大喊,指著雲音音罵道:「是你,一定是你陷害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往你母妃床上送男人,更沒那本事,在你母妃床後開密室。」看真奔潰的雲聘婷,雲音音冷笑,「你與其在這質問我,不如去辛者庫問問你的好母妃。」
「不可能……不可能……」
「大姐……」
雲音音冷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兩姐妹,心中實在沒有半點同情。
又不是我害的,不是嗎?
……
要不是說人多力量大呢,這偌大的朝鳳殿,沒個半日,就被收拾的和三年前一樣了,甚至比三年前更加輝煌。
每一次每一幀,都能看出,雲帝是真的用心討好了。
只不過,回了朝鳳殿的靜皇后依舊每日念佛,完全不理會雲帝,雲帝碰壁了幾次後,便不再來了,而是轉頭又一頭扎進了古玩文物里。
雲音音在朝鳳殿住了一晚後,第二天便和靜皇后提出回攝政王宮的事。
「音音,以前讓你留在攝政王宮,是怕梅妃害你,可現在梅妃已經在辛者庫了,你是不是可以搬回朝鳳殿,和母后住一起了?」
「母后,等皇叔回來的吧,直接搬回來,我怕皇叔生氣,而且也不禮貌。」
「行,那等你皇叔回來你就搬回來。」
「嗯。」
雲音音笑笑,乖巧的點了點頭,可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失落。
蘭苑裡,雲音音趴在貴妃躺椅上,面前擺著一盆冰塊,而一旁,還趴著吐舌長舌頭的月牙。
「皇叔去水災都已經八天了,怎麼還沒回來啊……」雲音音嘟著嘴,一臉失落的掰著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