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送嫁
沈灼兮哪裡還睡得著，穿了件衣裳道：「去打水來洗漱吧，外邊準備的如何了？」
竹葉邊給她打起帷帳，邊笑道：「菊嬤嬤和石嬤嬤忙了大半夜，早就布置妥當了，您出去瞧瞧？」
今日大婚，沈灼兮要穿喜服，不能穿別的衣裳，索性道：「留個驚喜吧。」
竹葉出去打水後，沈灼兮坐在梳妝檯前，總覺得發生的一切如大夢一場。
竟然這麼快，就要成婚嫁人了。
好在，那人是景沐翎。
想到景沐翎，沈灼兮面色不自覺浮現些許微紅，她抬手撫上臉頰，瞧著鏡子裡的人。
養了好幾個月，總算不是剛開始那種骨瘦如柴了，眉眼間和在神醫谷時越來越像。
不過年輕個幾歲，膚如凝脂，哪怕昨夜沒睡好，也只有眼下有淡淡的烏青，氣色依舊。
正在出神，門被菊嬤嬤推開了，身後還跟著石嬤嬤。
「二小姐大喜啊。」兩人同時開口恭賀，石嬤嬤還打趣道：「人逢喜事，二小姐高興的都睡不著了。」
沈灼兮笑了笑，並未說明睡不著的緣由，只道：「兩位嬤嬤昨晚操持的很晚，起這麼早做什麼？」
「哎喲，這盛都啊，許久都沒大喜事了，大家都高興著呢。」菊嬤嬤笑道：「誰能睡得著，奴婢瞧著連老太君院子裡的燈都燃了半宿呢。」
「再說，喜婆就要到了，咱們做婢子的豈能偷懶。」
「說起喜婆。」石嬤嬤接過話，介紹道：「今兒來的這位，有幾十年的經驗呢，別看年紀大了。」
「先皇后，還有好幾位后妃，公主們出嫁，都是她出手，真是神手，幾年前就收官不做了，不知道王爺是怎麼說動她出山的。」
正說著，外頭響起繪枝的聲音：「小姐，喜婆過來了。」
「請進來。」沈灼兮起身，道：「去準備些金葉子，一會好賞賜人，昨兒倒是忘了這件事。」
「您放心，繪枝姐姐記著呢。」竹葉打水過來，笑道：「大家把能想到的都做了，小姐就輕輕鬆鬆做美美的新娘就好。」
「那好，我樂得輕鬆了。」沈灼兮也跟著笑了起來。
喜婆一頭銀絲，穿著一身暗紅色跡象雲紋的衣裳，滿是慈祥：「奴婢給二小姐請安。」
「快快請起。」沈灼兮起身虛扶了一把：「今兒要勞煩嬤嬤了。」
「哪兒的話，能伺候二小姐出嫁是奴婢的福分。」喜婆婆上下打量了沈灼兮一眼，頗為滿意的點頭：「嗯，二小姐底子很好。」
「膚質細膩，唇紅齒白，連脂粉都要省不少呢。」
喜婆自己帶了工具，絞面梳妝，手法嫻熟，幾乎是一氣呵成。
「眉如遠黛，眼如盈波，面似粉桃，真真是沒人呢。」喜婆很滿意鏡中人的模樣，笑吟吟道：「和當年的孝清公主頗為相似，難怪是血脈相連呢。」
「是啊。」說起孝清公主，菊嬤嬤眼眶微紅，道：「這一打扮，就想起當年孝清公主出嫁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連小小姐都要出嫁了。」
石嬤嬤瞧著沈灼兮也要紅眼，趕緊道：「大喜的時日可別惹得小姐落淚，都高興呢。」
「是高興。」菊嬤嬤趕緊抬手擦了擦，笑道：「小姐，奴婢命人準備了些點心，您先吃點吧，真熱鬧起來，您估計要下午才能吃上一口。」
時間還早，沈灼兮壓根吃不下，便道：「先放著吧，等餓的時候再說，準備些茶飲來，倒是渴了。」
一番打扮下來，天早就大亮，外頭逐漸熱鬧起來。
昨兒沈灼兮歇下，擔心打擾她休息，裡屋並沒布置，石嬤嬤和菊嬤嬤還有幾個心腹婢子正好趁這空擋好好捯飭。
沈灼兮打扮好後回到榻上坐著，等吉時到了在出去。
正覺得無聊，外頭響起一陣笑聲：「不仗義，這麼大的喜事，悄摸摸就打算辦了，不讓咱們沾沾喜氣？」
是玉琴公主，緊跟著門就被推開了。
和玉琴郡主一起來的，還有魏芷汀，王語柔。
沈灼兮也就和這麼幾個人交好，沒想到她們得了消息，還親自來送嫁。
王語柔瞧見沈灼兮，眼前一亮，忍不住誇讚道：「灼兮，你今兒可真美，難怪不讓我們知道呢，藏著掖著給禹王殿下一人欣賞不成？」
「你還沒出嫁，說這些也不臊得慌。」魏芷汀嗔怪道：「灼兮本就好看，以往都不施粉黛，這一打扮起來，的確美如天仙。」
「不過，你的婚期不是定在下個月二十，怎麼忽然提前了？」
人太多了，沈灼兮也不方便解釋，只道：「王爺說皇室許久沒好消息了，提前成婚沖沖喜。」
「咦……」王語柔拖長了尾音道：「怕是禹王殿下迫不及待的要迎你進門吧！」
魏芷汀倒是知道些內幕，也沒揭穿，順著王語柔的話道：「定然是了，王爺疼灼兮誰人不知，那聘禮的事到現在還有人傳呢。」
「有禹王殿下做引子，這盛都男子下聘都為難了些。」玉琴郡主說著，命人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沈灼兮：「婚期提前的太突然。」
「原本命人給你準備的一套首飾還沒完成，只能先用這匣子珠玉充充門面了。」
「可不是，我知道你不缺銀子，還讓人去尋了不少好藥材。」魏芷汀也道：「現在還在路上，只能先欠著，拿些金銀給你壓箱底。」
王語柔也不甘示弱，拿出一盒珠子，道：「我哥哥從外頭帶回來的，全是粉色的，你想做什麼，命工匠做就是。」
「你們來，我已經很感動了。」沈灼兮掃了眼她們帶來的東西，道：「咱們幾個還弄這些做什麼？」
「沈家忽逢變故。」魏芷汀上前握住沈灼兮的手，道：「咱們幾個早就要來看你的，緊跟著廢太子又出事。」
「大家都身在官家，不好接近，只能今日前來，知道你有太后娘娘和禹王殿下護著，不會受影響，這些都是我們的心意。」
「咱們幾個相見恨晚，可不能因為你嫁人而疏遠，大家往後都要留在盛都的。」
王語柔正色道：「魏姐姐說的是，咱們幾個人來，也是想送你上花轎，你家裡那幾個姐妹，有和沒有沒區別，怕是指望不上。」
「難為你們想的如此周全。」沈灼兮心頭暖洋洋的：「倒是我的不是，沒提前告知你們，也是因為實在倉促，昨晚上決定的。」
幾人說說笑笑，房中歡聲笑語，很快，就要到吉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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