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緊張對峙
太子景業本就心虛，被景沐翎一席話逼問在原地。
景沐翎趁熱打鐵，道：「種種跡象都表明，太子你早就準備著這一刻，莫非，是太子你做了局，故意讓本王前來，弒君後栽贓給本王？」
景業面上有瞬間的慌張閃過，但很快找回了自己。
怕什麼，屋內就景沐翎和沈灼兮，還有個秦淮。
他們幾人關係非同一般，沈灼兮馬上成為禹王妃，秦淮又拜了沈灼兮為師傅。
就算他們把真相說出去，也能說他們沆瀣一氣，串通好了。
皇上那樣子，肯定沒了活頭，真相如何，自然是他這個儲君說了算。
為確保萬一，他還是朝身後的近侍使了個眼色。
近侍會意，立刻小心翼翼的上前，在龍榻前試了試皇上的鼻息。
隨即側頭，對景業沉沉搖頭。
景業得到肯定的答案，早就放鬆了警惕，尤其是皇上身上被子上的血跡，斷斷做不來假。
他徹底放心了，哈哈大笑起來：「景沐翎，事到如今，你逼問我有什麼用，皇上已經死了，這殿內再無旁人！」
「就是本殿栽贓的，又能有誰知道？」
沈灼兮看啥子一樣看去：「太子，難道我和秦院首不是人？」
「你們是人，但馬上，會成為死人。」景業眼底寒光一閃，道：「死人能將事情說出去嗎？不能！」
沈灼兮坐在榻前，冷笑道：「太子難道就沒想過，皇上還能醒來？」
「醒？」太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又開始桀桀的笑起來：「那毒本殿用了一年多，七星潰耶，沈灼兮，你聽過嗎？」
見沈灼兮沉默不語，太子又轉向秦淮：「你世代從醫，聽過嗎？」
秦淮低著頭，也沒應聲。
景業很滿意他們的反應，頗為自得：「七星潰是本殿費勁千辛萬苦命人找到的，所謂七星，乃心肝脾肺腎腸胃。」
「潰，自然是字面意思，七星挨個從身體裡潰爛，從外表看什麼也看不出來，此等慢性毒藥無解，神仙下凡顯靈都沒辦法。」
「一年多，嘖嘖，皇上體內的臟腑怕早就潰爛不成樣子了，你們二人醫術再高明，又能如何？」
沈灼兮冷冷的看著她，面上沒什麼表情：「皇上是你親父，你是儲君，等皇上過世，你照樣能登上九五，為何要用這種不明不白的辦法？」
太子笑意撣去，視線從沈灼兮身上，逐漸轉向榻上一動不動的皇上，翻湧出濃重的恨意：「為何？為何你不知道知道嗎？」
「因為你和琴妃的苟且？」沈灼兮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道。
「是，也不是！」太子冷聲道：「琴妃只是其一，還有吳美人，王美人，芬答應等等等等，你說，皇上都老的不中用了。」
「乖乖退位去做他的太上皇多好，為何非要在尊位上霸占著，還禍害後宮那麼多美人？本殿年輕力壯，完全有能力代勞啊！」
沈灼兮看著他逐漸變態的神情，實在忍不住罵了句：「無恥，瘋子！」
「對，本殿是瘋子，那也是被皇上逼瘋的。」太子猩紅著眼，道：「你以為，皇上何曾將本殿當兒子，本殿的親母，就是被他和皇后逼死的。」
「我尚在襁褓，就要認殺母仇人為母，那母還是個面慈心惡的毒婦，我能不恨嗎？」
說到這，太子忽然想起什麼，轉向景沐翎，道：「還有你，我親愛的皇叔，你以為前些時日以你放走俘虜的事做文章，難道是我一人所為？」
「不，不是，是皇上暗自授意我手下的人收集證據，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皇上將我當做一把刀，掃清他以為的障礙。」
「我沒辦妥此事，皇上大有不滿，哦，對，還遠不止此，還有很多，你是將死之人，我要一一告訴你，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景業還要繼續，景沐翎忽然開口，道：「不需要，本王只知道，天罡朝政不可亂，弒君就是反賊，其罪當誅！」
「哈哈哈哈。」太子又開始笑，嘲諷道：「我的好皇叔，你還真是正直的有些愚昧，皇上都死了，愚忠有用嗎？」
「哦，對，有用，因為今日，你才是弒君的亂臣賊子，的確該殺。」
說完，景業的神色猛變，吩咐錦衣衛道：「禹王殿下弒君造反，被本殿撞破，還不趕緊將人拿下？」
景沐翎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手邊連個武器都沒有，周身散發出凜冽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錦衣衛抖抖索索，誰也不敢真的上前。
「怕什麼？」景業見狀，怒道：「雙拳難敵四腳，你們這麼多人，耗也耗死他，再說還有沈灼兮在，抓捕不了他，就抓沈灼兮。」
景業已經完全癲狂了，面上的神色幾近瘋癲，似哭似笑，亢奮異常：「不，不需要抓，就地絞殺，通痛都殺了！」
「但凡從龍之功，孤都會厚賞，快，上！」
景沐翎冷眼環顧著錦衣衛，沒有動作，沉聲開口：「你們確定殺了我，景業會放你們走？」
錦衣衛們面面相覷。
景沐翎趁機道：「他心狠手辣，弒君殺父，陷害本王，這麼大的污點被你們知道能安心穩坐皇位？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們滅口！」
錦衣衛們拿著刀，開始左右搖擺。
進還是退？
景業見錦衣衛久久不行動，和預想的不一樣，心中莫名生出些恐慌，道：「別，別聽他的，孤會厚待你們，給你們加官進爵，更善待你們的家眷！」
家眷最能刺激人，錦衣衛們正打算聽從太子的話，對景沐翎動手，殿外忽然響起一個高昂的聲音：「臣護駕來遲！」
是景沐翎的副將李覺！
景業手一軟，劍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還是不死心，高聲道：「李將軍，禹王殿下弒君，本殿正在和他對峙，速速進來支援！」
景業身後的錦衣衛讓開一條道，李覺緩緩走近。
環顧了一圈後，李覺並未有任何反應，而是跪下拱手道：「臣護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沈灼兮見支援已到，明顯鬆了口氣，解開皇上的穴道。
皇上雖然閉著眼，七竅未封，什麼都能聽到，自然也想清楚了來龍去脈。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景業這逆子，竟敢和他的後宮！
皇上緩緩睜眼，心中情緒翻騰，忍不住又是一口老血。
而景業，早就被這變故嚇得呆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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