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誰的野心
沈灼兮聞言,神色越發凝重:「多則半年,少則兩三個月,萬一受到刺激,個把月也可能。」
景沐翎早就料到結果不太好,可聽她說出來,還是怔了怔。
沉默了片刻後,景沐翎小聲道:「先想辦法讓皇上清醒吧,估計,太子很快就來了。」
沈灼兮沒辦法立刻解毒,但讓皇上清醒還是不成問題的。
正好秦淮跟著正風而來。
看到昏厥不醒的皇上和跪在地上傷痕累累的福公公,秦淮愣在原地,看了看景沐翎,又看了看沈灼兮。
眼中的震驚不亞於看到了什麼怪獸,顫抖著嘴唇,想問,卻什麼也沒問出口。
「秦院首是否想問,皇上這般,是不是我們造成的?」沈灼兮看出他的疑惑,順勢道。
秦淮點點頭,又搖搖頭:「縱使微臣糊塗,卻也知道禹王殿下非亂臣賊子,不會做出弒君謀上的事,二小姐心懷仁義,也不可能草菅人命殘害無辜。」
「只是……」說到這,秦淮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這番情景,微臣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萬一被別人瞧見。」
「禹王殿下和二小姐肯定要背上罵名,屆時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啊!」
「我知道,情況緊急,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沈灼兮接過話,道:「所以才叫你來,先給皇上診斷,你帶銀針了嗎?」
秦淮知道沈灼兮有分寸,也不追問,直接拿出藥箱,道:「您要的東西,都在這裡頭。」
沈灼兮取出銀針,由秦淮打下手,兩人為皇上施針。
一套行針下來,皇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到最後,嘴裡湧出一股黑血。
變故來的太快,來不及準備,黑血涌的皇上臉上,血糊糊一團,連枕頭和棉被也沒能倖免。
「哎呀。」秦淮驚聲道:「微臣去拿熱水和毛巾進來擦拭,污了龍體可不好。」
沈灼兮制止道:「不用了,你看著點皇上……」
話還沒說完,就見皇上悠悠睜眼,轉醒過來。
「皇上。」秦淮又是一聲驚呼:「您醒了,感覺如何?」
皇上左眼上也被噴湧出來的黑血糊了,睜開眼看不真切,聽著聲兒道:「孤這是怎麼了?」
「皇上,您中毒了。」秦淮拿起帕子,給皇上左眼上的血跡擦拭了,道:「多虧二小姐。」
皇上聲音沙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二小姐?」
「太師……」秦淮頓了頓,改口道:「沈家的二小姐。」
皇上沒說話,回想起昏倒之前的事,似乎,是吃了一碗參湯,之後胸口煩悶,還沒來得及叫太醫。
片刻,皇上側頭,一眼就看到地上跪著的福公公,和面色黑沉的景沐翎。
頓時臉色就變了,掙扎著急於起身:「景沐翎,你對福公公做了什麼,你竟敢!」
話沒說完,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秦淮趕緊按住皇上,道:「您身上的劇毒未解開,暫時激動不得。」
「禹王挾持孤的近侍,都要篡位了,孤如何淡定?」皇上依舊激動:「來人,護駕,護駕!」
景沐翎眼底閃過一絲哀傷,道:「皇兄,這麼多年,你還是不信我?」
不等皇上開口,景沐翎面上忽然多了幾分笑意,狠狠一腳踹在福公公身上:「皇上開口就是對你的維護,你不對皇上說出來龍去脈?」
福公公囁嚅著嘴。
他心中還在猶豫,到底是將計就計,臨時反悔按照太子的計劃來。
還是全盤托出,求皇上念在多年伺候的情分上,繞過他的家人。
景沐翎看出福公公在搖擺,冷哼道:「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除非你將本王和知道內情的人全部殺了,可惜,你有那本事嗎?」
福公公身子一個瑟縮,隨即想明白,事情早就脫離了掌控。
他深伏在地上,將和太子聯合做的惡事一五一十全部交代說出,末了老淚縱橫:「皇上,老奴罪該萬死。」
「但求皇上禍不及家人,念在多年情分上,免除與老奴無關人的性命。」
皇上並未搭理福公公。
他還沒從事情中緩過神來。
這麼多年,他最信任,最依賴的人,就是福公公。
沒想到,他竟然聯合太子,準備置他於死地!
聽那意思,若非景沐翎和沈灼兮,他現在早就成了一縷冤魂!
「情分?」皇上聲音又沙啞了,還帶著濃重的痰音:「你是如何敢跟孤提情分二字,被景業那畜生收買,想要孤的命,這就是你的情分?」
福公公還要說什麼,景沐翎打斷道:「皇上,現在不是掰扯福公公的時候,太子就要來了。」
皇上視線從福公公身上繞回景沐翎身上,沉聲道:「孤如何知道,福公公所言並非你威逼利誘串通好的?」
景沐翎無所謂的笑笑:「要想知道也很簡單,不如,皇上和大家一起演一齣戲,等太子來了,不就知道了?」
皇上想了想,狐疑道:「什麼戲?」
「只需要您裝死就行。」景沐翎眼神發冷:「等太子一到,自然曉得誰是亂臣賊子。」
皇上衣襟上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還在思考,外頭已經響起了吵雜聲:「你們是誰,父皇呢,父皇如何?」
「來不及了。」景沐翎朝沈灼兮看了眼。
沈灼兮低聲道:「皇上,得罪了!」
說完,就點了皇上的穴道。
皇上緩緩閉上眼,看著一幅生機全無的樣子,但,他能聽到別人說話,亦能感知到所有溫度和味道,只不過動彈不得而已。
沈灼兮剛做完這些,大殿的門就被人一家踹開。
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是身著盔甲的太子,手中還執掌著長劍。
進門環視一周,立刻大呼道:「景沐翎,沈灼兮,你們二人竟敢打傷皇上身邊的近侍,妄圖弒君!」
太子身後,還跟著百十來個錦衣衛。
個頂個戒備,有的進了門,有的在門外,全部心思都放在景沐翎身上。
景沐翎哪怕瞎了眼,弒神也不是白叫的,大家都知道他的功夫和本事,誰也不敢造次。
景沐翎看著這一幕,冷笑道:「既然知道本王弒君,這點護衛夠嗎?」
「支援馬上就到!」景業拿著刀,冷笑道:「這麼多年,你的野心終於按耐不住了!」
「到底是本王的野心,還是太子你的野心?」景沐翎坐著紋絲未動,勾了勾唇角:「本王還想問你,短短時間,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錦衣衛?」
「還有,那報信的嬤嬤去了不過短短時間,你又是如何快速趕到的,難道你在後宮候著?」
(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