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血海深仇沒忘
沈和山怒意沖衝去看老太君去了，余青蓮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也緊隨而去。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不想得罪沈和山，也不想開罪沈灼兮，最後默契的回到了客院。
只有沈心嬌，上前朝沈灼兮道：「二姐得太后娘娘疼愛，禹王殿下又如此嬌寵，真是叫人羨慕。」
「只是，一家人沒隔夜仇，父親先前的確過分了些，二姐也別放在心上，禹王殿下這不是為您出了口氣嗎？」
沈灼兮盯著還沒抬走的箱子，笑了笑道：「四妹通透，不過有件事你弄錯了，我沒放在心上，不然剛才就順著禹王殿下的話離開太師府了。」
「是。」沈心嬌送了口氣，道：「二姐大度，也是太師府的福氣，我先去看看祖母，二姐安置完這些，也去看一眼吧。」
「好。」沈灼兮點點頭，道：「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管家見大部分人都離開，才敢過來問沈灼兮道：「二小姐，禹王殿下留下的聘禮該如何處置？」
「我又沒嫁過人。」沈灼兮雙手一攤，道：「按照規矩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管家不會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吧？」
她說話的語氣很緩慢，可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力量。
管家透過她，竟然看到了景沐翎的影子，他哪裡還敢多說，道：「小人知道了，這就去辦。」
楊姨娘一直站在沈灼兮身後不遠，一切都在她眼裡。
等管家走後，她走到沈灼兮身邊，幽幽道：「二小姐才有太師府掌舵人的氣勢，哪裡和裡頭那個一樣，色厲內苒。」
說完，又嘆了一聲：「當年孝清公主若是有您一半的厲害，裡頭那個也翻不起浪，可惜孝清公主沒得早，不然也能看到您如今的風光。」
沈灼兮知道楊姨娘在側面提醒她，不要忘了孝清公主的血海深仇。
日頭逐漸升起，沈灼兮拿團扇半遮著臉，道：「母親會看到的，傷害她的人，肯定要親自去對她道歉。」
點到即止，楊姨娘順勢轉移話題道：「二小姐要去看老太君嗎？正好我也要去，不如一起？」
「好啊。」沈灼兮和楊姨娘一前一後，朝靖安苑走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靖安苑的人不多，沈和山沒讓客院的人過來，屋內就他和余青蓮，還有沈澤煥兄妹。
見到沈灼兮，沈和山的臉登時垮了：「你來幹什麼？」
「看望老太君啊。」沈灼兮並不搭理沈和山，徑直去望屋內。
沈和山本來就一肚子氣，她這樣無疑是火上澆油，更添了他的怒意：「你還好意思來看老太君，她是怎麼倒下的，你難道不知道？」
「知道啊。」沈灼兮一臉無辜，道：「和禹王殿下說理沒說過，氣暈了，老太君這身子骨，經了上回的暑熱，就一直沒徹底恢復。」
「如此急火攻心，肯定要出問題。」
「你！」沈和山氣的從椅子上暴起，道：「若非你在禹王面前搬弄是非，他會在今日給老太君難堪？」
「太師，禹王殿下面前，我從未說過什麼。」沈灼兮面色沉靜，迎上沈和山憤怒的目光，絲毫不怵：「可，那些年的事我不說，當真就沒人知道嗎？」
她的眼睛如初開的桃花。
以前還好，長得黑瘦如乾柴，這幾月就如雨後春筍，一天一個變化，不僅是個頭，還有眉眼，全然成了大姑娘，和記憶中孝清的樣子，越發相似。
沈和山有些恍惚，好在沈灼兮的眼睛透著涼意和譏諷，很快將他拉回現實。
沈灼兮懶得理他，徑直轉身進了屋。
余青蓮本以為能看場好戲，沒想到沈灼兮都這樣放肆了，沈和山愣是沒下狠心責罰。
她想到被送出城的沈心玉，越發不是個滋味，道：「太師，二小姐可不像心玉和心嬌懂事，仗著有人撐腰，越發不將您放在眼裡了。」
「無論如何，您是她生父，難道做父母的，在子女面前還能有錯？再說，您好歹是太子殿下的老師，今兒禹王做事也太猖狂了。」
「這麼做，難道就不怕被皇上疑心？」
沈和山朝內屋的方向看了眼，冷哼道：「禹王不可能屹立不倒，且讓他們猖狂兩日！」
他就算想責罰，有景沐翎在，也成不了氣候。
左右太子那邊有計策，不需要他費工夫！
余青蓮看他還是不為所動，暗自跺了跺腳，坐回椅子上，一幅為沈和山鳴不平的樣子。
沈灼兮並不關心屋外他們說了什麼，進屋後，直奔床榻。
老太君還沒清醒，太醫來了。
這位太醫年輕，沈灼兮沒見過，正在給老太君把脈，轉身瞧見沈灼兮，趕緊收回手道：「二小姐，您來瞧瞧吧。」
沈灼兮笑道：「你是太醫院出來的，我還能不放心嗎，按照你的診斷開方子吧。」
那太醫猶豫了一下，聲音小了些：「來之前秦院首叮囑過，我初出茅廬，若是拿不定主意，定要朝您請教，老太君瞧著是急火攻心，可脈象卻不是。」
「我也不好下方子，要是二小姐肯一同診斷，那我也多一些把握。」
沈灼兮看他的確年輕，又是秦淮手下的人，便沒推辭，走到榻前給老太君把脈。
這一把，她也察覺了不對勁。
按照今兒的情況來看，老太君是被景沐翎氣暈的，可根據脈象看，老太君是中毒了。
而且是慢性毒藥。
若是不出意外，這毒至少還要幾個月才會發作，今兒也是景沐翎耍混讓老太君氣血上涌，誤打誤撞導致毒發提前。
可，她前不久還給老太君把過脈，就是她設計姜洪濤的那一晚。
老太君並無大礙，身體健康，除了有些氣虛之外。
時隔不到一個月，也就是說毒藥肯定是在那之後，才進入老太君的身體。
太醫瞧著她逐漸凝重的神色，聲音又小了幾分：「是不是不對勁？」
「是。」沈灼兮沉沉點頭，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眼：「此事你別聲張，也別說我給老太君診過脈，就當做氣血攻心來治療。」
太醫有些猶豫，道：「但老太君體內……」
「我會悄悄處理。」沈灼兮打斷他的話，道：「要查出這毒的來路，定不能打草驚蛇。」
太醫瞭然，起身道：「那我去開方子。」
屋內除了他們倆，還有元嬤嬤和繪枝，蜻蜓幾人。
沈灼兮看向元嬤嬤，道：「這會子的事，你也要守住秘密，包括太師那邊，也不能漏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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