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開業
沈灼兮言辭懇切，到最後還擠出盈盈淚光。
沈心嬌看得發楞，遞上帕子安慰道：「二姐別傷心，不是已經澄清了，往後沒人敢提及的。」
「事關名聲，哪怕是被陷害，澄清又有什麼用。」沈灼兮接過帕子，擦了擦眼角道：「算了，不說這個了，總之，我對你們姐妹都沒惡意。」
「只是你母親……」沈灼兮稍作停頓，欲言又止苦笑道：「唉。」
沈心嬌是知道余青蓮做的那些事的，包括沈靜雅對沈灼兮的仇恨。
先前還不覺得，這會子面對沈灼兮，心底的良善被喚醒了些，一股愧疚湧上，她回握沈灼兮的手沒有說話。
沈灼兮點點頭，話題順勢扯到沈心玉身上：「太子殿下是被皇上下令禁足的，出不去也正常，不過，大姐為何要你去看。」
「她有沒被禁足，那日走的早，也沒牽連沈靜雅的事，這個時間去安慰太子殿下，肯定感動太子殿下的。」
沈心嬌的手微微僵硬，隨即抽出來，攏了攏鬢邊的頭髮，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大姐因為三姐的事情，心存愧疚吧。」
她還在隱瞞。
沈灼兮也不著急，岔開話題說了些別的，馬車回府後，就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眾人都還在用膳，余青蓮就盛裝打扮，去了宮裡面見太后。
沈灼兮則是去義安堂，今日，是義安堂改名仁心堂後，首次開業。
名義上是禹王殿下送給沈灼兮的，她也沒必要瞞著。
早晨，清脆的鞭炮聲，響徹在長街。
聽到動靜的小販和商家紛紛出來看，來往的人，也被門口舞動的獅子吸引。
沈灼兮一身黛色衣裳，站在門口，雖然人清瘦了許多，但氣質婉約，早就不是先前的沈灼兮了。
等鞭炮聲過去，沈灼兮站在門口，朝眾人道：「寧可藥柜上生塵，但願天下無病人，義安堂改名為仁心堂重新開業，原本是不打算大張旗鼓的。」
「只是，今日首開，仁心堂決定以義診的方式，給大家帶來好處，也只有以這法子，讓大家前來。」
話音剛落，就有人問：「二小姐說的義診，是什麼都不要錢嗎？」
「對。」沈灼兮點頭，道：「看病抓藥仁心堂全部包攬，今兒是十八，往後每個月十八，仁心堂都會義診一日。」
「優先給苦窮者和流浪乞討，老弱幼童看診。」
「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有人出聲質疑：「二小姐不會是想將人吸引，騙進去診脈後，再收銀子吧！」
「絕對是真，義安堂改名仁心堂，仁心意為醫者仁心，也是提醒仁心堂的每一個夥計郎中，要時刻銘記，不忘初心。」沈灼兮娓娓道。
「真的？那我要看看，最近正好肩膀疼的厲害。」
「我也回去叫老頭子來，他腿腳不靈活，又沒銀子看。」
「對，西街後頭賣豆腐那家的姑娘也是，病重了許久，我去叫他們來瞧瞧。」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動靜越來越大，很快，人群就排起了長隊。
仁心堂暫時只有三位郎中，除了徐志勝，先前那太醫院退下來的老郎中外，就剩新招的錢郎中。
三人根本忙不過來，沈灼兮只好令開了一間屋子坐下看診。
不過，她年紀太小，大家又都知道她先前是個傻子，剛恢復不久，誰也不敢上她跟前來看，倒是讓她被迫清閒。
就在沈灼兮百無聊賴的時候，門口排隊的人群，出現一陣騷動。
她擔心有人鬧事，趕緊出去看，卻瞧見景沐翎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來，身後還跟著秦淮。
哪怕景沐翎雙眼無神，周身氣質也半分不減，被一眾人簇擁著，依舊鶴立雞群。
排隊的人紛紛跪下行禮，沈灼兮也走上前，行禮道：「王爺，這麼早，您怎麼過來了？」
「仁心堂開業，本王前來恭賀。」景沐翎話不多，側頭道：「還有，秦院首一早就去了王府，想請本王來做拜師的見證。」
周遭的人都聽著，不敢出聲，彼此面面相覷，都從臉上看到了驚疑。
秦院首拜師？
拜誰為師？
難道是禹王殿下牽線，讓沈二小姐拜秦院首為師？
這麼一想，好像也說得過去。
正當大家都以為看破真相時，秦淮的話，讓大家再度驚疑起來。
等景沐翎說完，秦淮就站出來，朝沈灼兮拱手道：「二小姐，終於等到這一日，能正大光明跟著你學醫術了。」
「秦院首客氣。」沈灼兮趕緊回禮，道：「拜師真沒必要，當時也是禹王殿下隨口一說。」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景沐翎先一步開口，打斷道：「秦院首既然有心，二小姐受著便是，教習起來自然，秦院首學的也沒壓力。」
「秦院首，你說呢？」
秦淮低頭，應道：「禹王殿下說的是，拜師雖然只是儀式，卻也是一個安心，二小姐，東西咱們都帶了，若是方便，就在仁心堂門口吧。」
沈灼兮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
秦淮帶了桌案瓜果貢品，以及香爐等一切需要的東西，吩咐在不影響到排隊人的情況下，將東西擺在仁心堂大門一側。
這一切，把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也顧不得禹王殿下在場，小聲嘀咕著：
「天哪，剛才禹王殿下稱呼這位秦院首，是太醫院院首秦淮吧！」
「不會吧，秦院首家中幾代都是郎中，豈會拜沈二小姐為師，說個不該的，秦院首行醫時，二小姐還沒出生呢！」
「是秦院首，我家祖上和秦院首有些遠親，在家族祭祖時曾遠見過一面，就是他！」
「菩薩呀，堂堂秦院首，要拜沈二小姐為師？」
「會不會是禹王殿下逼迫的，畢竟這位爺都給二小姐送多少東西了，連這仁心堂都是禹王點西送的！」
「說起這個，禹王殿下送這仁心堂的理由，不是二小姐在給禹王殿下治療眼疾嗎？難道，二小姐當真會醫術？」
「可沒準，要不，一會驗證下？」
「……」
雜七雜八的話，斷斷續續傳到景沐翎耳中。
他側頭看了眼正陽。
正陽會意，立刻道：「拜師開始，肅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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