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深山裡的古剎

  第566章 深山裡的古剎

  長孫燾湊近她的耳畔:「那我們就成親紀念日和生辰日一起慶祝。晏晏,你準備送我什麼?」

  虞清歡抬眸望向他線條優美的下頜:「那你又準備送我什麼?」

  長孫燾認真地想了想:「嗯……我準備把英武不凡又對你情有獨鐘的我送給你。」

  虞清歡咯咯笑了:「那我準備把貌美如花溫柔善良的我送給你。」

  長孫燾哈哈大笑:「那我們省了買禮物的銀子。」

  虞清歡很贊同這個說法:「是的,一個銅板也是錢,我們省了不少呢!」

  長孫燾把她抱得更緊了:「晏晏,你就是最好的禮物,金山銀山,瓊樓殿宇,奇珍異寶,都不及你半分。」

  虞清歡將手放在他摟在自己腰際的手上:「昭華,你在我心裡也是。」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這條小小的山道,通往一間不知名的千年古剎,古剎里只住了一個修行的僧人,見有香客造訪,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雙手合十:「兩位施主,怎會從紅塵來到這清修之地?」

  僧人約莫不惑年紀,長得分外端正,透著一股子隱士高人的氣質,像極了下凡普度眾生的羅漢,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眼裡,閃著智慧的光芒。

  長孫燾還禮:「這位大師,我與妻子路過此地,不知能不能討口水喝,順便向菩薩討個祝福?」

  僧人看了二人一眼,微微一笑:「兩位施主福澤深厚,此生必得圓滿,這已是上天賜給二位最大的福氣。」

  長孫燾笑了:「多謝大師贈言。」

  僧人道:「兩位施主若是不嫌棄,可在此坐著靜候片刻,老衲去準備一壺自己炒的雨前清茶給二位解渴。」

  長孫燾道:「如此,那就勞煩大師了。」

  二人坐在古剎院子裡的圓石桌上,頭頂藍天白雲,耳畔清風穿林而過,幾盆矮子松被修剪得恰到好處,青石塊鋪成的地面,旁邊灑了從河裡撈來的鵝卵石,一汪清澈澄明的山泉緩緩流過,響起「叮咚」的聲音。

  空林間鳥鳴嚶嚶,清溪水面光影鑒人,好一處幽靜所在,仿佛能滌淨心中一切煩惱和污穢,讓人變得平靜而淡然。

  長孫燾伸手戳了戳虞清歡的面頰,問她:「喜歡嗎?以後我們也做這樣一個院子,可好?春日/你可享受春光,夏日/你可在樹蔭底下看書,秋日折桂做餅,冬日煮雪泡茶。最最關鍵的是,無論春、夏、秋、冬,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像這條細水一樣長長流著。」

  「你知道自己有多肉麻麼?」虞清挨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柔藹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但是,我很喜歡,也很歡喜。」

  適時,僧人端來一套古樸的茶具,將茶水傾倒在盞里,茶湯澄黃,散發出誘/人的芬芳。

  「施主,請。」僧人順勢坐到二人對面,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長孫燾舉起杯子輕輕呷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師,您這茶很好,我瞧著這盛茶的杯子,也有一番來歷。」

  虞清歡默默地品著,果然香醇無比,入口甘甜,滿口生津。

  僧人笑道:「除了這座廟的主體,施主看到的一切,都是出自貧僧這一雙手。」

  虞清歡道:「若天下的人都能像大師一樣自給自足,想必就少了很多苦處。」

  僧人搖頭輕笑:「若天下人都能像貧僧這般無欲無求,豈非叫天下人都做了和尚?」

  長孫燾道:「大師與別的大師不一樣。」

  虞清歡接道:「的確不一樣,說話沒有那麼多經法,也沒有那麼多難懂的禪語。」

  僧人笑道:「出家修行,是找一處僻靜滌盪心靈,而不是將自己套進佛法的條條框框裡,自然沒必要每句話都說得高深莫測,簡簡單單,平平淡淡,也是樂趣所在。」

  長孫燾修長潔淨的手指,將杯盞輕輕轉動,看陶杯上頭粗礪的紋路:「大師所言甚是,若能忘卻三千煩惱,採菊東籬,隱於山野,那該是怎樣怡然自得的生活?」

  僧人笑了:「老衲是個無用之人,所以才在這山野中偷生,施主身負重任,是有用之人,有用之人哪得清閒?」

  長孫燾笑容忽然隱沒,他抬眸看向僧人:「大師,您還沒有說,這杯子有什麼來歷?」

  僧人道:「這杯子喚作太平杯,用天太平盛世的土,與太平盛世的火,還有太平盛世的水燒制而成。」

  長孫燾提起茶壺,先給虞清歡續滿,這才又給自己倒上:「大師似乎知曉我與內子會來到此處?」

  僧人道:「老衲修行佛法多年,能窺探出一些天機,施主的到來,早已寫在命運的軌道/上,故而老衲能夠知曉一二。」

  長孫燾道:「大師既已知我們會到來,不知大師可知我們到此所求何事?」

  僧人道:「施主握著太平杯,求的自然是天下太平。」

  長孫燾道:「那麼大師,我所求之事,能否應驗?」

  僧人道:「誰知道呢?縱使滿天神佛,也不敢輕言既定的天意。不過二位施主此刻坐在這裡,想必很多事情冥冥中早有註定。施主又何必去知道早晚都會發生的註定之事?」

  長孫燾道:「大師,我不懂佛法,也不想窺探天機,但我相信人定勝天,我所求之事,自會全力以赴。但我需要大師的幫助,若大師能夠助我,我允諾大師,一定會創造出隨處都可燒制太平杯的盛世。」

  僧人道:「施主,你似乎高看貧僧了,貧僧早已不問世事,世間紛擾貧僧不想理會。」

  虞清歡道:「大師知曉我們會來到此處,所以早早準備了茶水招待,若是大師沒有襄助我們的意願,又何必見我們?」

  僧人默然,沒有否認虞清歡的話,拒絕似乎並非因為不願意,而是有什麼佛門中的事情未了。

  長孫燾隨手指著院子一角,那裡僻出丈寬的一畦空地,泥土是新翻的,好像有栽種什麼東西,但在這春雨滋潤過的土地上,一根綠芽也沒瞧見。

  「大師,莫非那是對我與內子的考驗?只有過了這個考驗,才能向大師提出請求?」

  僧人道:「非也,非也,恰恰相反,那不是貧僧要給誰的考驗,而是先師留給貧僧的謎題,可惜貧僧天資不足,用了半輩子都沒有解開。」

  虞清歡道:「不知是什麼樣的謎題,竟連大師都解不開。」

  僧人道:「師父讓貧僧用一日時間,在這丈寬的土地上找出夠五口之家吃上半月的口糧,貧僧試過種菇、蔬菜,想盡一切辦法,都未解出師父留下的謎題。此題不解,貧僧無心任何俗世中的事。」

  虞清歡與長孫燾對視一眼,笑吟吟地道:「大師,如若我與夫君能助您解開這個謎題,您可否出世助我們一臂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