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翁靈兒敗露

  南兒哭得委屈極了,宸帝不僅沒有憐惜,反而還有些不高興。

  成王吩咐奶娘把南兒抱回來。

  「父皇,南兒可能是困了,我讓奶娘先帶下去!」

  宸帝沒說什麼,宴會進行一大半,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原本早就該離開的,一個內侍急匆匆地穿過人群來到他面前,跟他身邊的親信耳語一番,親信又附耳在他耳邊小聲稟報。

  成王觀察著他的臉色,宸帝的臉上染上慍怒,朝著他,看過來。

  「朕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成王,你陪著朕一起走吧。」

  「其他人不必跟上來。」

  追在宸帝身後的妃子們停下腳步,皇上都不在這裡了,她們也沒必要陪著。

  榮太妃,慧榮長公主也都相繼離場。

  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武將們看向楚知弋。

  今晚本就是給他們慶功,楚知弋讓大家繼續吃肉喝酒看歌舞,沒有外人在,大家反而更放鬆一些。

  「九叔,我們也回去了。」

  楚景安宋吉月來跟兩人告別,「今天多謝九叔幫我解圍。」

  關於天盛教,楚知弋知道的比楚景安多,他出面跟宸帝解釋,結合杜翰音送上來的資料,宸帝也意識到了天盛教的危害,但他嘴上不肯承認,卻沒再為難楚景安了,甚至還叮囑他,可以隨機應變。

  楚景安回京,還要面臨一個問題,夏家該怎麼處置。

  「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表妹憂思過度,胎像有點不太穩妥,我開兩副湯藥,不要緊張,不是調理孩子的,是給大人調理,兩副藥下去就沒事了。」

  「謝謝九嬸。」

  楚景安自責,「是我沒給她安穩,日後還要多麻煩九嬸。」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謝不謝的,以後不要再說了。」

  連穗歲寫好方子交給宋吉月,又對她叮囑一番,目送夫妻兩人離開,坐下來長嘆了一口氣。

  「你沒覺得十一這次回來,對你的態度有點怪嗎?不再像以前那樣親近了。」

  客氣生疏了不少。

  楚知弋嗯了一聲。

  「人都會成長的,他也做父親了,該成長了。」

  郭寧芸見楚景安攬著宋吉月的肩膀,兩人關係親昵,不小心摔了一個酒杯。

  「姐姐,你說他眼裡,怎麼就看不見我呢?我喜歡了他這麼多年……」

  昀王妃只有郭寧芸一個妹妹,眼睜睜看著她變成這樣,名聲一落千丈,無人敢上門提親,對她只有心疼。

  「妹妹,夏家如今還沒處置,十一皇子自身都難保,你怎麼還惦記著他?壽昌侯府的下場,你難道也想連累咱們郭家嗎?」

  「不一樣,沒了宋靖為的壽昌侯府只是一個空殼子侯府,跟咱家不一樣,咱們家有爹爹……只要爹爹支持,皇上就不會放棄他,說不定,他也能爭一爭那個位置!」

  郭寧芸眼中充滿野心。

  宸帝的身子骨還硬朗,昀王落下病根,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立太子那一天,如果她嫁給楚景安,等於郭家多一條退路。

  她雖然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但昀王妃是她的姐姐,而且昀王妃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昀王還好好的活著,她就開始不盼著昀王好,不盼著她這個姐姐好……

  「妹妹,你是不是盼著我跟昀王給你鋪路?」

  她有點寒心,她全心全意寵著的妹妹,現在只想踩著她跟昀王實現自己的抱負。

  郭寧芸突然反應過來。

  「姐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給郭家留一條退路,沒有咒昀王的意思!姐姐你別生氣!」

  昀王妃拿帕子抹著眼角,今晚這場宴會她就不該來,誰都嫌棄她,連自己的親妹妹也嫌棄她!

  但她又不能生氣,郭寧芸說的是實情,郭家有父親在,但是她們嫡親的弟弟死了,縱然父親還有其他兒子,這個家能靠的也只有父親一個人。

  昀王若是失敗,等著郭家的便是萬劫不復,他們要另尋出路!

  「我會替你想辦法。」

  「真的嗎姐姐?」

  郭寧芸不敢表現出太開心,她收斂了雀躍,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你真的願意幫我?」

  昀王妃心裡憋著一口氣。

  「不是現在,得先等夏家的風頭過去了,到時候再說。」

  十一皇子的前路並不光明,但至少要等烏雲散去,再謀劃將來吧!

  慶功宴還沒結束。

  在一處偏僻宮殿的內室里,房間裡點著助興的香料,床帳里兩條人影交纏著,低低的壓抑的聲音從帳子裡傳出來。

  宸帝一行人的腳步在門口停住,守在門外的丫鬟婆子已經被侍衛拿下,裡面的兩人對外面的情況毫不知情。

  「父皇……」

  成王疑惑,他的父皇,帶著他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宮裡暫時安置三十六樓進宮表演節目的伶人的住處。

  三十六樓是教坊司麾下,宮裡要辦什麼宴會,教坊司吩咐下去,由各個樓里準備節目備選,選上哪一家的表演,便在宮宴前接進宮裡,安置在此處。

  但這裡是皇宮,那些人再大膽,難道還敢在宮裡苟合做這種事情嗎?

  或許是,後宮哪一個妃子在這裡偷人?

  成王大膽聯想,得出了一個結論,父皇帶著他,是來捉姦!

  父皇是因為信任他,才只帶著他來捉姦嗎?

  成王心裡百轉千回,從懷疑到竊喜。

  裡面的聲音越來越過分,宸帝一個眼神,身邊親信立刻上去一腳踹開房門,將床上的人控制住,抓下來按在地上。

  房間裡凌亂不堪,男人光著身子,後背上一道一道的指甲抓痕,女人身上掛著一個肚兜,皮膚光滑細膩,只是她跪著不敢抬頭,只有男人求饒的聲音。

  成王的視線落在男人身上,不愧是伶人出身,果然有幾分姿色。

  再去看女人,身材嬌小,骨相絕美,哪怕是跪在地上,也讓人心生憐憫。

  畢竟是父皇的妃子,他只看了一眼就挪開視線,只是餘光覺得扔在地上的女子的裙子有點熟悉,反應半晌,突然瞪大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

  他一個箭步上前捏著女子的下巴強迫對方抬頭跟他對視。

  翁靈兒面色懼怕,一言不發地盯著他,成王猶如五雷轟頂,劈得他站立不穩。

  「怎麼是你?」

  怪不得父皇單獨叫他過來……

  他竟不知自己頭頂好一頂綠帽,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回來的正妻給她戴的!

  「你,為什麼?」

  他動了殺心,翁靈兒了解他的為人,不允許半點背叛,何況是被他捉到現行,她不打算求饒,也不打算辯解。

  「我認栽,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賤人!」

  成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狠狠扇了翁靈兒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