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又跟誰出去喝酒了

  連穗歲拒絕道:「不用麻煩了,你進去看孩子吧,我回府吃。」

  她明確地拒絕了成王。

  「那我讓下人把診金一併送上。」

  他太殷勤,讓人感覺不舒服,成王想追上去,又怕讓她更加反感。

  目光不舍地追著她踩著樹葉離去的背影。

  連穗歲回到府上,楚知弋等著她吃晚飯,見她氣呼呼的,詢問道:「怎麼了?」

  「還不是成王,他自己的王妃生孩子,對著我獻什麼殷勤!」

  成王那狗男人心眼忒多,鬼知道又想算計她什麼!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楚知弋嗯了一聲,動手幫她夾菜。

  「回頭我收拾他,餓了吧,先吃飯。」

  楚知弋身上有傷,陸埠又天天盯著他們九王府,想找楚知弋的把柄。

  連穗歲擔心道:「最近外面正亂呢,你不在朝堂上也好,咱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她觀察楚知弋的表情,幾次想張嘴,把明珠夫人跟昀王聯合的猜測告訴他,卻都沒有說出口。

  他那麼聰明,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楚知弋跟明珠夫人的較量也正式拉開帷幕了。

  「曲平怎麼樣了?」

  既然陸埠派人盯著九王府,妙手堂那邊肯定也有人盯著,曲平身上的傷勢很重,不宜挪動。

  「我都安排好了。」

  楚知弋沒吃多少,連穗歲卻吃撐了。

  「我活動一會兒消消食兒吧。」

  她在現代救過很多孕婦,穿越到這裡之後,救過杜鵑,見過翁靈兒生孩子,看她們那麼痛苦,她心裡十分恐懼。

  楚知弋朝她投來魅惑的目光時,她下意識裝沒看見,抬腳往門外走。

  風很大,剛一開門,房間裡的蠟燭就被風吹滅了一大半。

  「王妃您要去哪兒?」

  小桃端著茶水停在門口。

  楚知弋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找了件披風出來幫她披上。

  「怎麼了?怎麼從成王府上出來,心情就不好了?成王做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

  連穗歲搖頭。

  「我害怕,看翁靈兒生孩子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怕疼。」

  生孩子骨開十指,比同時是斷十根肋骨還疼,世間大部分人對這種疼痛沒什麼概念,但她不同,她見了太多,越是見得多,便越是害怕。

  她也怕把孩子帶來這個世上,不能給孩子更穩定的生活。

  連穗歲知道自己可能過於焦慮了,從他提出要孩子的時候開始,就在她心裡埋下了根,曾經幻想的一兒一女,只停留在幻想里。

  「那我們不生了!」

  楚知弋伸手揉她的後腦勺,輕輕安撫著。

  「等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我們再說孩子,或者,一輩子都不生了。」

  連穗歲知道他只是安撫自己的話。

  「你想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嗎……」

  連穗歲語氣酸溜溜的,楚知弋笑了一聲。

  「不會,你別多想。」

  樹上最後一片葉子被風捲走了,在院子裡站了太久,連穗歲哧溜吸了鼻子。

  「我想吃涮鍋。」

  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就得吃點好吃的,可惜楚知弋各種忌口,口味清淡,跟她吃不到一個鍋里!

  兩個主子在院子裡對著一棵枯樹發呆,小桃跟疏影立在屋檐下隨時聽從吩咐。

  疏影手肘碰了碰小桃。

  「咱們王妃又怎麼不開心了?」

  「外面不冷嗎?主子們的癖好有點特別啊……」

  小桃白了他一眼。

  楚知弋的手有點涼,連穗歲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火力旺,把楚知弋的手揣在自己的袖子裡。

  「我幫你暖暖。」

  這一幕讓疏影看得又忍不住吐槽。

  「就不能去屋裡嗎,屋裡暖和……」

  小桃眼神剜他。

  「你懂什麼叫浪漫嗎?」

  「可惜這個月份不下雪,要是漫天飛雪,雪中紅梅,王爺牽著咱們王妃的手走在雪地里賞梅,那才叫浪漫呢!」

  小桃憧憬著那個畫面,白雪中,披著火狐披風的連穗歲該美成什麼樣子?

  王爺清瘦的身影,與她家小姐……

  絕配!

  「下雪天能把人凍死,梅花在城外,去城外看梅花,萬一被雪隔在路上回不來呢?」

  「滾!」

  小桃決定不跟白痴說話!

  疏影訕訕地閉上了嘴,磨磨蹭蹭地從懷裡取出一個布包,小桃把臉扭到一邊不看他。

  他打開布包,取出一枚金簪,嗖的一下插在她頭髮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腳尖一點,竄到房頂上。

  「你幹什麼!」

  小桃頭髮被他刺得生疼,揪下來一看,竟然是金簪,她心裡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抬頭看著屋頂的方向,疏影嘿嘿笑的,跟一條哈巴狗似的!

  幼稚!

  小桃翻了個白眼,不去看他,只是唇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連穗歲在外面站了很久,楚知弋一直陪著她,她心情好點了,又覺得他們兩個真傻,飯都沒吃完,站在院子裡凍了半晌。

  「疏影去準備涮鍋。」

  楚知弋吩咐一聲,連穗歲攔住他。

  「不用,剛吃飽,晚上吃太多睡不著。」

  連穗歲吃飽了。

  疏影從屋頂上跳下來。

  「王妃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

  連穗歲的視線從小桃頭上那個金燦燦的髮簪上挪開看向他。

  「疏影你想求娶我身邊的丫頭可得努把力了,小桃不好追。」

  小桃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她有自己的主見,疏影這個直男,只怕不好打動小桃的心。

  「王妃,奴婢要一輩子伺候您呢,奴婢不嫁人!」

  見疏影看過來,小桃狠瞪他一眼。

  「看什麼看?看也不嫁你,誰知道你在外面有沒有相好的!」

  疏影被她瞪得委屈。

  「我哪兒有相好……王爺,您給屬下作證!」

  他平常哪兒敢這麼要求楚知弋,今天為了打消小桃的顧慮,只能硬著頭皮上。

  楚知弋高深地笑笑。

  「本王只能證明你當值時沒有胡來,其他時間嘛……」

  他帶著意味深長的尾音,小桃的眼刀子已經把他身上剜得傷疤遍布,楚知弋卻牽著連穗歲回房間了。

  「不是,主子,您不能這麼坑屬下啊!」

  疏影想解釋,但小桃明顯不信。

  「小桃你信我,我真沒在外面胡來!我不當值的時候都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

  小桃折身回去。

  「你是王爺的護衛又不是我的,不用跟我解釋!」

  疏影急得抓耳撓腮,在原地轉圈,小桃偷偷瞥他一眼,罵了聲呆子。

  一條縫似的月亮從烏雲里鑽出來,京城的動亂在進入十一月份後越演愈烈。

  天上陰雲密布,風跟刀子似的往人臉上刮。

  連方嶼裹緊裘衣,從馬車上下來回到家裡。

  他今天收到了連嘉穎的家書,心裡高興,晚上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

  「老爺,大公子不在府上。」

  連方嶼心裡頓了一下,但他沒想太多,連嘉良身上沒差使,整日裡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樂,估計是又跟誰出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