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情況,他們應該是被特意聚集到了宗門大殿這裡。」
幾個副將掃視著整個妙法門。
現場的這些屍體上,很少有搏鬥過的痕跡。
身上也沒有能夠擠出血肉的顯眼傷痕。
「他們死得很快,幾乎是沒有還手之力。」
「而且渾身上下也沒有傷口……簡直就像是某種蠱惑人心的邪教獻祭儀式。」
「再加上此地唯獨少了妙法門主的屍體,恐怕出手之人就是他!即便不是,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幾個經驗豐富的副將只是幾句話,便把事情推算還原了七七八八。
「這個畜生,恐怕是一早就計劃好了,一旦皇城那邊傳來消息就動手,又用龜殼來故布疑陣,拖延時間。」
「畢竟刺殺皇帝,不管成敗都是死罪,他倒不如為了自己那不可告人的隱秘提前動手。」
「這傢伙可真狠吶!」
「……」
「眼下怎麼辦?還追嗎?」
嚴烈看著遠方,搖了搖頭,「現在追可追不上了。」
「先向全豐州發布懸賞通告,追緝妙法門主。」
「晚些時候,本座自會向皇城那邊說明此事。」
「之後再看看皇城那邊的消息吧。」
「此事背後的門道可不簡單。」
說罷,嚴烈騎上血煙馬。
「留一軍搜刮妙法門,能帶走的都帶走。」
「其他人,跟本座一起去流雲宗與副城主他們匯合。」
「是!」
與此同時,另一邊。
流雲宗內。
副城主也皺起了眉。
他看著眼前倒了一地的屍體,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多少年沒見過能耐這麼大的鬼東西了。」
「若讓它繼續吸下去,到時候只怕又是一場鏡州之亂!」
前有太平教虎視眈眈。
現在又有這種鬼東西暗中窺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他嘆了口氣。
「傳我軍令,即日起,豐州全面戒嚴!」
「各軍將士務必注意豐州各地的詭案、懸案,尤其注重屠村屠城等叛逆舉動。」
「豐州麾下若有發現,立刻上報!」
「知情不報者,斬!」
「是!」
是夜。
一封急奏匆匆傳入了皇城。
一份來自皇城的絕密指令同樣傳入了豐州,並下發至大虞三十六州各州城主手中。
……
皇城。
林家錦繡府。
「慕姐姐,你那首曲子真好聽,能教教我嗎?」
「好啊好啊,我也想學來看看。」
「……你們啊,哪裡是想學曲子?老身看呢,你們是衝著那位皇城兵主武皇子去的。」
「林家婆婆您說什麼呢?」
「哈哈哈……你們這些小丫頭,婆婆我都是過來人,哪裡不清楚你們的小心思。」
「這自古美人愛英雄,像辰王這樣天資橫溢,才貌雙絕的當世英豪更是世間第一等。」
「尤其是在眼下這動盪的局勢里,像辰王這般男子,世上又有哪個女兒家不愛?」
「老身若是年輕個幾十歲,差不多也會跟你們現在一樣。」
「哎呀,林家婆婆……」
錦繡府中,傳來一個個世家千金的嬌聲。
說著說著。
不久,她們便說起了辰王的選妃。
「說起來,辰王今年都二十歲了,卻還未選妃。」
「他醉心武學,在這方面的考量的確會比一般人遲一些。」
「也不早了,都二十歲了,按照皇家慣例應該快了。」
「哈哈哈……」
林家婆婆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個傻丫頭呀,現在才想這些可晚了點兒。」
她揮著羅扇,「那王妃之位多少人都盯著呢。」
「先是辰王的母族洛家,洛家的女兒們年年都有機會與辰王相見,可謂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又是辰王養母元貴妃身後的穆家,那穆家的女兒們可是出了名的柔情似水,溫婉可人,就像咱們那位元貴妃一樣,歷來是深得帝心。」
「再有朝中列位權臣家裡的良配。」
「元貴妃給辰王備上的選妃名錄里,恐怕早就寫滿了。」
「哎呀,婆婆!你說這話還讓我們怎麼聊嘛?」
「好好好,老身不說了。」
「……」
慕傾城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看著,笑得十分含蓄溫婉。
也不多說話,刻意去搶她們的風頭。
客居皇城的她本就是借了別人的地,莫太失禮了。
錦繡府外。
下人來報,「小姐,皇城已經解除了封鎖,現在可以自由出入了。」
慕傾城點點頭,便對錦繡府的人說道,「傾城借居寶地,叨擾多時,今皇城既已解封,傾城不便再打擾,這便告辭了。」
「啊?慕姐姐這就走了?」
「再多歇息幾日吧。」
「傾城離家多時,恐怕家中二老已是心憂,自當早日啟程回寧州,才好安他們的心。」
「既然如此……」
這般說著。
錦繡府外傳來一陣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慕姑娘留步。」
「本將奉皇帝陛下旨意,請慕姑娘暫居皇城,有些地方我們可能會需要到慕姑娘協助。」
說罷,洛楓又緊接著加了句。
「姑娘放心。」
「在此期間,我們皇城守衛會負責保衛慕姑娘的安全。」
「姑娘若有什麼要求,我們也當全力滿足。」
「期滿之後,我們會親自派高手送姑娘回寧州,絕不延誤。」
慕傾城會意,「是因為那首曲子?」
洛楓看了看四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洛某已在內城區為姑娘準備好了住處,還請姑娘移步一敘。」
「那便勞煩將軍了。」
「請!」
……
雲宮之中。
老皇帝忽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
「咳!」
他用手掩了掩口鼻。
抬手,一抹刺眼的暗紅攤在了手心裡。
「……」
看著手裡的暗紅之色。
老皇帝的眼神變得幽深,一抹對未來的擔憂深深掩藏。
「朕的時間不多了……」
他輕輕一嘆。
起身到了雲宮後的書房內。
書房側面,一幅幅充斥著強烈帝氣威嚴的陸家歷代皇帝畫像高高掛起。
從創始帝陸星河,一直到他的父皇。
「……」
他看著書房內的畫像,眼神有些迷茫,無定……
許久,許久。
他才閉上眼,掩去了眸中的情緒。
再次睜開眼,眼中已滿是堅定。
「……」
列祖列宗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