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用天劫九式,徐兄還真是看得起在下。」
被徐越的霸刀刀氣所懾,另一人連忙變招。
豎劍於胸前,手指輕輕摁在了劍尖,隨後運足真氣,自劍尖處灌入湛藍真氣,直至劍柄。
一劍點出。
劍出無形!
御劍訣!
徐越逆轉刀身,「又是御劍訣,上次就吃了這招的虧,這次看徐某如何破你的御劍訣!」
嗡——
霸刀一轉,發出刺耳的金鐵嗡鳴。
破!
巨大的刀光匹練橫貫八方。
霸道的威勢不可抵擋,似千軍萬馬奔騰,氣吞萬里如虎!
天劫九式,第五式!
見此,對方再次變招。
御劍訣,回光!
一道湛藍的飛劍脫手而出,圍繞著徐越迴環旋繞。
一刀一劍猛的衝擊在一起!
轟!
狂暴的氣勢捲起千重萬重浪。
校場上的地磚都在顫抖,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
一眾皇子看得眼皮直跳。
這樣打下去真沒問題嗎?
大皇子陸蘊忍不住喚來了一個禁衛。
「往年皇城武道茶會都是這樣?」
禁衛定定的回道,「最開始時不是,因為是在皇宮,各個參會者都十分拘謹。」
「陛下對此甚為不喜,言他們磨磨唧唧不像男人,便讓他們各個放開手腳打,不要畏首畏尾。」
「他們這才逐漸放開了手腳。」
這……
陸蘊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
又看了一眼看得起勁,正拍手稱好的老皇帝。
「……」
禁衛知曉陸蘊在想什麼,便說道,「殿下放心,能來這裡的都是各大勢力的精銳,他們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可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招致我大虞朝廷的清算。」
「更何況陛下自身也是一位成道多年的武道宗師,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陛下的對手。」
陸蘊聞言心下一嘆。
若是放在以前,那倒也罷。
可今年,太平教格外的激進,打法格外的兇猛,連攻城掠地和刺殺皇子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他們都敢做,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有太平教在側,某些宗門只怕不一定會怕他大虞朝廷。
而且今年的父皇也不是往年的父皇了。
陸蘊又看了看老皇帝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以及那滿頭的銀絲。
他已經太老了。
唉。
但願只是孤想多了吧。
這般想著,陸蘊讓禁軍退下,隨後看著在場的茶會參與者,眼中滿是警惕。
其他皇子的想法也與陸蘊差不多。
在觀摩徐越他們的對決之外,心裡都升起了一絲警惕。
此時在場中人還有興致的,恐怕也就老皇帝和陸辰了。
這父子倆,一個喜歡看人打架。
一個,也喜歡看人打架。
只不過老皇帝看的是樂趣,而陸辰看的卻是他們的招。
皇城武道茶會的水平的確不是郡級能比的。
御劍訣,御劍山莊的絕學,與霸刀門的天劫九式比不差分毫,又是一門鼎鼎大名的玄功。
但可惜,此人學術不精。
御劍訣是重意不重形,此人卻只重形去了。
多看無益。
果然,不到片刻,徐越的霸刀便衝破了御劍訣的封鎖,一記刀光直直的停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周兄,看來我的天劫九式還是比你的御劍訣高明。」
那人臉色沉沉,「是在下學藝不精,惜敗於徐兄之手,讓徐兄見笑了。」
言下之意,不是天劫九式比御劍訣高明,而是他還沒練到家。
說他不行可以,但說御劍訣不行那就是在踩他們御劍山莊。
徐越不在意的笑了笑,「熱場結束,承讓!」
說罷,找回了場子的徐越又看向了其他人,「還有哪位不服的?」
「可上來再與徐某比劃比劃。」
沒人回應。
霸刀門天劫九式的威力在大虞各派玄功中都能名列前茅。
每個霸刀弟子都戰力強大,同階之中難有敵手。
而眼下連御劍訣都輸了,他們又何必去自尋苦惱?
與他爭,不划算。
這才第一杯而已,讓與他便是。
「既然如此,這第一杯茶,徐某便收下了。」
見四下無人應戰,徐越便將桌上的清心古茶一飲而盡。
之後他拜會皇帝和各位皇子,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之後是第二杯……
「雲湘劍派。」
「目山耿家。」
「請!」
兩人簡單說過,便立即戰在了一起。
強大的氣勢迅速爆發!
只不過有了徐越珠玉在前,這一場的觀賞性和激烈程度卻是少了些許。
這讓一眾皇子都暗暗鬆了口氣。
老皇帝還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只是也不如徐越那一場時看著熱情。
陸辰倒是來者不拒,因為他看的不是人,只是一門門行走的功法罷。
不多時,第二場結束。
進入了第三場……
第四場……
時間過得很快。
太陽偏移日中,此次茶會已經過了一半。
在一場場交戰下。
不知是人老了,還是茶會進行得越來越枯燥,老皇帝看得有些乏味疲勞了。
又是一場對決。
這一次來了兩個文化人,滿口之乎者也,用的兵器也都是簫和琴,文縐縐的,不如短兵相接那般熱血熾烈。
一陣陣音波傳出,也不像是切磋,更像是得遇知己的惺惺相惜,琴瑟和鳴。
「……」
「呼……呼呼……」
龍椅之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眾人轉過頭。
卻見老皇帝不知何時已經撐著手臂睡著。
在一陣陣悅耳音波聲中,他睡意愈深,呼吸也慢慢平穩。
「……」
他們的父皇,的確是老了。
精力已大不如前。
侍奉父皇的老太監們都說他睡的時間比以前多了不少。
眾皇子收回目光,或撥弄著自己的手指,或低著頭,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在這微妙的氛圍下,場上的兩個文化人結束了自己的對決,看那樣子,若不是場合不對,他們甚至還想當場合奏共書。
「秦兄,你我下次再一論樂理吧,再這般下去,場上的各位怕是要不答應了。」
「你我一招定勝負!」
「正有此意!」
「請!」
「請!」
嗡……
說罷,弦音變奏,魔音灌耳!
狂躁的音符有如實質般傾瀉而出,大有洪水決堤之勢!
滔滔洪流中,簫聲依舊。
洞徹四方的簫聲無孔不入,演化大江大河之景,與對方的灌耳魔音衝擊迭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