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人仔細的回憶了一番:「是從他去了皇家書院之後,前面倒霉還是些不大的事情,就比如書本被老鼠啃了,食物裡頭有石子硌了牙齒,走路能天降花盆,到後面就是上課坐著凳子突然壞了,旁人打架鬥毆他被莫名其妙波及還被人傷了,還有突然暈倒的情況,所以後面都不敢讓他去書院了。」
「在後面,他在家中坐著都會突然有死了的鳥從天而降,會莫名的被毒蟲咬,可我們家也不算差,家裡都是打掃整潔乾淨的,應該沒有毒蟲才是……」老大人說著說著,不禁眼含熱淚,他兒活得委實是太辛苦了。
陶知是知道舒大人的兒子倒霉的,但卻不知道對方倒霉成這般,都不由的搖頭咂舌:「小師姐,你覺得這是天生倒霉還是怎麼的?」
衛扶很是嚴謹的道:「要去看過才知道。」
嚴謹的衛扶到了老大人家門口就看到他家某個地方黑雲籠罩,待走到舒大人兒子住的院子外面,衛扶小臉兒上全是凝重:「大人,你兒子院子的風水被人動過啊!」
她指著院子裡的一個小池塘,池塘裡頭養著錦鯉:「這個池塘是要不得的。」
舒大人不解的問:「這是為何?」眾所周知家裡養錦鯉是好的呀!
「在院子裡頭設魚池,魚池的方位、大小、形狀都是很重要的,是不能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就養魚的。庭院的北邊是最忌諱挖魚池的,魚池最好是半圓或者方形,你家這庭院就是個漏斗形,這回漏了院子主人的氣運,在一個就是這魚池很小,卻養了很多錦鯉,呈壓人之勢,一邊壓,一邊漏,貴公子能順利那才是怪了。」
「可這魚池是我兒成親之後才建的,他成親之前就已經很倒霉了。」
「你兒子是不是成親之後越來越倒霉,倒霉到都不能出門,甚至在家都禍從天降的?」
舒大人仔細回憶著,旋即瞪大了眼睛道:「還真是!」
他立即道:「來人,快來人,把這池塘給我填了。」
衛扶很是專業的道:「大人稍安勿躁,你兒子應該不是屬於天生倒霉的那一撮了,所以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在影響他,等會兒一起讓人弄。」
舒大人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帶著衛扶繼續往裡走,然後衛扶就看到一個石屋,這石屋在整個全是木頭做的房子的院子裡頭看著十分顯眼突兀。
陶知更是嘴角瘋狂抽搐:「貴公子是住在這石屋裡頭的?」
舒大人痛心又汗顏的道:「住在正常的房子裡頭太不安全了,先前我兒在看書,那屋子莫名其妙就著火了,還有一次兩個江湖人打架,其中一人受傷從天而降直接砸壞了屋頂,砸到了我兒身上我兒當時還在睡覺直接就被砸暈了過去,我們一合計唯有堅固的石屋住著安全一些。」
衛扶忍不住感嘆:「你兒子運氣可真好!」
舒大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都倒霉成這樣了運氣還好?
桃子嘴替上線:「舒大人,貴公子運氣的確很好了,您想想,若是旁人遇到貴公子的這些事情還能活著嗎?」
「貴公子每次遇到了很多生死攸關的倒霉事情,但都能夠險險避過,便是被波及也於性命無礙。」
舒大人這麼一想,還真是,不說旁的,便是旁人被砸也砸死了。
他恨聲道:「害我兒的人其心可誅!」
若非他兒子運氣好,豈不是早早的就沒了!
說著話,他們就已經去到了石屋跟前,舒大人早早的就派人回來先跟舒邯說了一聲,作為一個讀書人舒邯原本是不信這些的,而且家裡也找過很多人來看過,都說他是天生倒霉,亦或者就是有些自詡高人的,騙了錢財之後就離開。
但他雖然不出門,也是有人每天跟他說外面的事情,讓他不至於與世隔絕的,所以衛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舒邯跟衛扶和陶知見禮,衛扶詫異的看著他,她見過很多倒霉的人,都是愁眉苦臉,周身籠罩著抑鬱之氣。
但這位卻是十分的溫和淡然,好像倒霉的不是他,生活從未傷害過他一般的平靜,尤其長得還挺好看,氣質也好。
用衛扶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來說就是:一看就是讀過很多書的人。
舒邯笑問:「可是在下臉上有什麼東西?」
衛扶搖頭道:「你好看。」
舒邯一樂,他倒是從未聽說過如此直白的誇獎。
就算這個小郡主不能解除他的災厄,今日心情也可以不錯了。
衛扶邁著小腿腿兒在不大的石屋裡走了一圈兒,問舒邯:「你可有什麼東西是從你進書院之後就一直隨身攜帶,無論去什麼地方,住什麼地方都隨身攜帶的?」
舒邯想了想,想到什麼,臉色變了變,從書桌的夾層裡頭取出一個盒子,盒子裡頭有一塊玉佩。
這玉佩,舒大人也是認識的,不由得臉色一變,同衛扶道:「這是我兒跟兒媳婦定親的玉佩!」
舒邯與其夫人,是定的娃娃親,所以這玉佩自從舒邯考進了皇家書院之後,舒大人覺得兒子長大了,就把這玉佩交給他自己保管了。
衛扶接過玉佩,在玉佩上面敲了三下,一道黑紅的符就從晶瑩剔透的玉佩裡頭漂浮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的舒家父子二人,臉上都不知道應該放什麼表情合適了。
驚訝於這透明的玉佩里竟然藏了這樣的東西,痛心這麼多年竟然糟了親信之人的迫害。
是的,父子二人都覺得這是舒邯岳家所為。
衛扶抬了抬手,就將那符燒了,她手中明明沒有火,那符卻就是燃燒了起來。
陶知每次見她小師姐處理這些事情都覺得十分的乾脆痛快,不像某些學業不精的,還要開壇設法,還要用什麼狗血、人血,事情一抹多。
衛扶燒了符之後,又走到門檻上去站著,看向遠方,指了一個位置問:「桃子師弟,那邊是誰的家啊?」
陶知過去一看:「那邊是平王府,是皇上的叔公,也是小師姐您的長輩。」
他這話剛說完,突然覺得頭跟針扎一樣,捂住頭就蹲下了身體,舒大人和舒邯同樣如此。
衛扶奶乎乎的臉上凝滿了怒火,一跺腳一個陣法出現。
龍引不再盤在衛扶手腕上,而是懸空飛在了衛扶的頭頂,讓這陣法影響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