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贗品,如何能和你比?」李行馭一使勁兒將她拉入懷中,低聲哄她:「好娍兒,之前我做的都是糊塗事,我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你就別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趙連娍抬起烏眸看他:「那要等我查清楚了,你確實沒有和別人那麼親密過,我就不和你生氣了。」
「我的小姑奶奶。」李行馭無奈:「你要怎麼才肯信我?我指天發誓行不行?」
趙連娍看著他,抿著唇笑,不肯說話。
李行馭湊近了問她:「你到底要我如何?你說,我保管照做。」
趙連娍還是不說話,卻後來湊過去,親在了他唇上。
李行馭哪裡忍得住?他本就跟個饞貓似的,只是一直強忍著,這會兒趙連娍主動親他,他根本就忍不住。
立刻就反客為主,攻城掠地。許久才捨得放開趙連娍。
趙連娍白嫩的手攀在他胸膛上,又滑上去從衣領處探入,摸他胸膛。
趙連娍一把捉住她手腕,將她手揪了出來:「娍兒,不行!」
他眼睛紅紅的,額頭處青筋直跳,真是快要忍不住了。
「為什麼不行?」趙連娍生氣了,推了他一下:「你既然沒有別人,為什麼不肯和我在一起?我們兩個可是夫妻!你到底什麼意思!」
她像只炸毛的貓,張牙舞爪的要腦撓死李行馭。
她都已經這麼主動了,李行馭卻還是不肯碰她,這不是對她的一種羞辱嗎?
「娍兒。」李行馭痛苦不已,伸手抱她:「你相信我,我真的有苦衷的。」
「別煩我。」趙連娍推開他,進裡間去了。
李行馭無奈,坐在那處冷靜了一會兒,起身走出去了。
「主子。」
十四守在門口,看到他出來,恭敬的行了一禮。
「嗯!」李行馭隨意答應了一聲,抬步朝外走去,口中詢問道:「這些事情,是誰來和夫人說的?」
「回主子?」雲燕回道:「是昨日來靖安侯府的那位馮姑娘。」
「嗯?」李行馭頓住步伐,皺著眉頭回頭:「她來做什麼?」
他昨日雖然也去了,可壓根沒留意那女子長什麼樣子,只和七哥他們幾個說話去了。
「她說覺得和夫人一見如故,所以特意來找夫人說說話,閒聊。」雲燕回道。
「一見如故?」李行馭皺起眉頭:「她原本不認得娍兒?」
「昨日應當是馮姑娘和夫人第一次見面。」雲燕回道。
「那她……」李行馭眉頭皺的更緊了:「是故意來說這件事的?」
「奴婢看著像。」雲燕道:「不過,她不是直接對夫人提的這件事,而是拐彎抹角的,先說了許多,後面才假裝無意說起此事。」
「去查一下看看。」李行馭對著十四揮揮手:「是誰指使她來的。」
十四朝著十三道:「你去安排吧。」
十三看了他一眼:「你又要自討沒趣。」
他和十四共事多年,自然知道十四的性子。十四他什麼時候都是公事公辦,如今看主子一門心思都在夫人身上,對於復仇的事,逐漸懈怠了。十四這是又開始著急了。
要他說,主子自己難道沒分寸嗎?哪裡用得著他們操這麼多心?
他就不管這些,對主子忠心耿耿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呢?沒得討人嫌。
當然,他說了十四也不會聽,之前又不是沒說過。
罷了,隨十四自己吧。
「主子!」十四走上前去。
李行馭皺著眉頭:「你又要說什麼?」
「主子,您是要做大事的人。」十四板正地站著,一臉嚴肅:「您不能再這樣,陪著夫人兒戲了。
夫人可以交給雲燕,交給別的手下去保護,您的大計,不能繼續拖延了。」
「我做事情,心裡有數,你不用操心。」李行馭冷下臉來。
他不是不著急報仇,他是想等趙連娍清醒了一起報仇。
要不然,趙連娍到時候恢復記憶了,卻一個仇人都沒有了。
雖然仇人都死了,但沒有親自參與,那多不痛快?
「主子便是要處置了屬下,屬下今日也要說。」十四繼續道:「韓丞相那裡,早已催促過多次,主子卻沒有絲毫的行動,每日就在朝堂和夫人之間忙碌,難道打算就如此下去嗎?」
「十四。」李行馭抬起眸子,冷冷望著他,目光如刀:「你覺得,我將你調到邊關去辦事,如何?」
他要做大事,自然全國各地都有人。各處邊關少不了安排人手,想把十四安排過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十四道:「主子可以這麼做,主子莫要說是派屬下去邊關了,就是要屬下的命,屬下也絕無二話。還請主子不要再耽擱了。」
「你是屬驢的吧,這麼犟。」李行馭轉過身,往屋子裡走。
十四要跟上去。
他抬手攔著:「別跟著我。」
十四隻好站住腳。
「你老催主子做什麼?」雲燕忍不住問十四:「夫人如今忘記了所有的事情,這是主子和夫人培養感情最好的機會,你就別添亂了。」
「我覺得大計更重要。」十四冷著臉,還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雲燕不屑的「切」了一聲:「那我問你,是大計重要,還是主子本身重要?」
「自然是主子本身更重要。」十四漠然的回。
「那不就是了?」雲燕道:「你覺得如果沒有了夫人,主子還會繼續大計嗎?
只恐怕真的殺了昏君,也沒有心思坐皇位。」
十四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
雲燕勸道:「主子喜歡夫人,願意和夫人在一起,這是好事。
主子從前冷冰冰的,性子也暴躁,你看他現在,你這麼忤逆他,他都沒有發怒。
這都是夫人的功勞。
夫人能讓主子變成一個真正的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我覺得,這樣的主子比從前那個活在痛苦之中的主子,要幸福很多。」
十四聞言,不由抬眸看雲燕。雲燕這幾句話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的確,主子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
「娍兒,別生氣了,我給你點了茶,來,嘗一嘗。」
李行馭端著點好的茶,進了裡間。
趙連娍氣呼呼地靠在床頭,見他進來,故意撇過臉去不理他。
「好了,好娍兒,我錯了好不好?」李行馭將茶盞遞給她:「來,快趁熱吃,可香了。」
「我不吃。」趙連娍兩臂抱胸,轉過臉去不理他。
「來嘛。」李行馭坐在床沿處:「我來餵你。」
「我說了不吃。」趙連娍抬手去推。
李行馭一個不察,被她推的手中一晃,茶潑在了趙連娍身上。
「燙!」
趙連娍驚呼。
李行馭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去解趙連娍的衣裳。被燙著了自然蓋,第一時間將外衣除去。
拉開衣裳,正看到趙連娍鎖骨下「李行馭印」四個漂亮小篆字,他心裡一緊。
這裡,趙連娍還沒有發現,如果發現了,他又要怎麼解釋?
他最近真是焦頭爛額,之前做的孽,好像選好了日子,都一起找回來了。
「你在想什麼?快幫我擦一擦。」趙連娍搶他手裡的帕子:「我自己來。」
她說著,就要去照鏡子。
「別,別,我來。」李行馭連忙摁住她,替她擦拭:「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很疼?」
趙連娍燙傷的地方,正在那四個字邊上。
「還好吧。」趙連娍伸手摸了摸,那燙傷的地方:「有一點灼熱,要不,你去取套上藥來我擦一擦吧?」
「好。」李行馭放下帕子去了。
趙連娍不放心自己身上被燙成什麼樣了,便起身穿了鞋子,拉著領口到銅鏡前去,想看一看燙傷處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