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嚇破膽了

  圍觀之人七嘴八舌的,都是支持趙連娍的。

  在場多數都是女人家,有幾個不喜歡孩子的?再說,誰家沒有孩子?

  有什麼恩怨,說恩怨就是了,詛咒人家孩子做什麼?

  任何一個女人,只要做了娘親,聽到裴楠楠說的那番話,都會惱怒的。

  「躺下吧你!」

  雲燕一把拉過裴楠楠,將她放倒在地:「你們快來幫忙!」

  雲蓉第一個跑上去,幫雲燕摁著裴楠楠。

  雲蔓和幾個夥計也跟了上去。

  裴楠楠就被摁在了大街上。

  趙連娍取出針來,站在她面前穿針引線。

  裴楠楠看著趙連娍一臉正色的面盤,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忍不住哭起來,苦苦哀求:「趙連娍,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給你賠罪,我不該罵你的孩子,不該詛咒他們……」

  「你一直是這樣。」趙連娍蹲下身看著她,手中捏著針:「不見棺材不掉淚。

  從前你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也是囂張跋扈,壞事做盡。

  等我找到你面前,你又苦苦哀求,讓我放過你。

  等事情過去了,你又開始囂張跋扈,你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對吧?」

  「不……不是……」裴楠楠連連搖頭:「你饒了我,我把鋪子關了,我走,我保證永遠都不回帝京了,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晚了。」

  趙連娍抬起手,一針扎在了裴楠楠嘴上。

  她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家人、孩子,裴楠楠那樣惡毒的詛咒她的兩個孩子,新仇舊恨,今日不扎裴楠楠兩針,她心裡恨意難消。

  「啊……」裴楠楠悽厲的慘叫了一聲,血珠迅速涌了出來,沾在她嘴唇上。

  趙連娍收回手。

  裴楠楠看著她的眼神已經徹底變得驚恐起來:「對不起,對不起……你饒了我吧,對不起……」

  她拼命的給趙連娍道歉。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只是扎了一針而已,根本不值得去報官。就算去報官又如何?她就是死了,李行馭也壓得住這件事,報官不過是徒勞罷了。

  她根本不是趙連娍的對手,都經不住趙連娍輕輕一碰。

  她真是悔恨當初,不該聽樂仙公主的,去對趙連娍下手。

  現在,趙玉林不要她了,娘家也不要她了,樂仙公主更是自顧不暇,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到這個時候,她又一次開始後悔起來,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和趙連娍作對,那該多好?

  她的目光,怎麼就那麼短淺呢?

  趙連娍盯著裴楠楠,不說話,也沒有再扎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裴楠楠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中,總覺得趙連娍手裡的針會在下一刻紮下來。

  「你饒了我吧……」

  裴楠楠身下忽然流出來一灘水。

  眾人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裴楠楠竟然嚇得失禁了,這隻怕是嚇破了膽了吧?

  「放開她。」

  趙連娍起身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裴楠楠窩囊的樣子,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裴楠楠是典型的小人,目光短淺,欺軟怕硬。

  經歷了今日這樣的事情,裴楠楠應該很難再振作起來了。

  雲燕帶頭,所有人一起鬆開了裴楠楠。

  裴楠楠起身,身上往下滴著水,一步一步地挪回了自己的鋪子。

  看熱鬧的人全頓時散了,離開的離開,在趙連娍鋪子裡買東西的買東西,除了地上的那灘水,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趙連娍看著裴楠楠躲進鋪子的狼狽背影,冷哼了一聲,裴楠楠應該支撐不了多久了。

  「雲燕。」

  她側過頭喊了一聲。

  雲燕走上前來:「夫人,怎麼了?」

  「吩咐下去,裴楠楠鋪子關了,咱們鋪子裡所有的東西恢復應有的價格。」趙連娍吩咐了一句。

  「奴婢記著了。」雲燕笑著答應了。

  *

  入冬之後,便是皇宮大內,紅牆配著金瓦,也顯出幾分蕭瑟來。

  樂仙公主在早朝之後,進了宮。

  嘉元帝正在垂拱殿裡喝著嬪妃送來的滋補茶,聽聞樂仙公主來了,抬手吩咐道:「讓她進來。」

  樂仙公主很快就隨著大太監進了大殿。

  嘉元帝坐在軟榻上,手裡捧著茶盞:「這茶是滋補的,初冬時節喝了對身子好,樂仙也吃一盞吧。」

  「多謝父皇恩賜。」樂仙公主行禮謝過。

  德恭倒了茶雙手捧到樂仙公主面前。

  「你也坐下吧。」嘉元帝此時更像一個父親,倒是難得沒有擺皇帝的排場。

  樂仙公主謝過之後,在一旁坐了下來,吃了幾口茶,放下了茶盞。

  「你有一陣子沒有進宮了。」嘉元帝看著他蒼白消瘦的臉:「駙馬不在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實在不行,你看看這帝京上下有沒有喜歡的兒郎。

  朕貴為天子,這點事情還是能為你做的。

  你始終要記得,你身份高貴,是朕的公主,任何時候都不必要委屈自己。」

  「謝父皇關心,這件事情,先不著急。」樂仙公主低下頭道:「兒臣現在不想找。就算是找的話,兒臣也要等駙馬過世滿三年之後再說。」

  「你是個重情義的。」嘉元帝點點頭,讚許地看著她:「其實駙馬在世的時候,對你並不好,他背著你,沒少找女人。

  尤其是他最後死,他的死因,這也是有所耳聞的,你的心啊,太仁義了。」

  「人都已經去了,父皇就別說了,死者為大。」樂仙公主擦了擦眼淚,又有點悲傷起來。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不必要多想。」嘉元帝勸了一句。

  樂仙公主點點頭,轉過話鋒:「父皇,兒臣今日來找您,是有一件關於服務網的事,想和您說」

  「福王?」嘉元帝擺擺手:「關於他的事你就別說。朕這些日子,因為他的離世一直心裡很難受,好不容易才有些走出來了,你就別讓朕再傷心了。」

  「父皇,兒臣也不想讓您傷心。」樂仙公主走上前去,對著他跪了下來:「兒臣只想問問父皇,傷害符王的真兇查到了嗎?」

  「還用查什麼?」嘉元帝嘆了口氣道:「你是朕的女兒,朕也不瞞你。這件事情,就是太子做的。

  朕雖然孩子眾多,但成年的皇子,眼下就只剩下一個太子了。

  所謂的查真兇,只不過是為了給太子開脫罪名,到時候大理寺自然會替朕將這件事情圓下去。」

  「父皇。」樂仙公主含著眼淚,看著嘉元帝:「殺福王的兇手,根本就不是太子,而是李行馭!」

  「你在胡說什麼?」嘉元帝根本不信這話:「那日,李行馭被追殺,帶著趙連娍回來,身上的傷朕是親眼看過的。

  他都被人傷成那樣了,還怎麼殺福王?福王身邊帶了那麼多人。」

  「父皇,李行馭他詭計多端,那傷說不定就是故意割出來給您看的,您相信兒臣吧。」樂仙公主朝他磕頭。

  「無憑無據的,你別胡言亂語了。」嘉元帝揉了揉額頭,疲憊地道:「沒有別的什麼事,你就先下去吧。」

  「父皇,兒臣有事。」樂仙公主抬起頭來道:「兒臣不是無緣無故的亂說,是福王託夢給了兒臣,告訴兒臣殺他的真兇就是李行馭。

  兒臣和福王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又怎能眼睜睜看著福王死了,而兇手卻逍遙法外?」

  她心裡恨極了趙連娍和李行馭。可如今,福王死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她去找太子,卻碰了一鼻子的灰。

  太子只認定李行馭。

  她只能來求嘉元帝了,但她又不敢說出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趙連娍和李行馭的真相,便想出來一個「託夢」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