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仙公主的女兒施靜薇生辰這一日,樂仙公主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女兒的整十生成,樂仙公主是要好好操辦的,畢竟他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這麼多年和駙馬也沒再有第二個孩子。
所以,這個女兒是樂仙公主的掌上明珠。
駙馬施連文和樂仙公主朱雪雲親自在公主府門前迎客。
朝中百官幾乎都來了,還有一些找著藉口來攀關係討好的,畢竟樂仙公主深得嘉元帝喜愛,自然也有一批追隨者。
這人來人往,十分風光,樂仙公主也覺得頗有臉面。
此時,趙連娍從馬車上下來了。
樂仙公主看到趙連娍,朝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笑著迎了上去:「鎮國公夫人,你來了。
小葫蘆呢,怎麼沒一起來玩啊?」
趙連娍也笑對著她,話卻不客氣:「公主殿下真是說笑了,你覺得我還敢把小葫蘆帶到你的公主府來嗎?」
從前,朱雪雲縱容施靜薇欺負小葫蘆,不知道多少次。雖然趙連娍不服輸,但其實,從前他們母女是在朱雪雲這裡受了不少屈辱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怎麼還提。」樂仙公主嗔怒地說了一句,又道:「靜薇早上還說,準備了東西,要送給小葫蘆呢。
要不然,我派人去把小葫蘆接過來吧,你放心,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待你們了,這也是我的歉意。」
「不必了。」趙連娍一口回絕她,欲往裡走。
「等一下,鎮國公夫人。」樂仙公主跟上去:「鎮國公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呢?」
小葫蘆那個野種不來,也沒什麼。最要緊的是李行馭必須要來,要不然今日這好戲,就沒有人唱了。
趙連娍回頭望了一眼:「他在宮裡還沒有回來,應該中午從宮裡直接來吧。」
李行馭早上出門沒留下話說不來,她才應該是這樣吧。
「那就好,我還怕鎮國公不賞面呢。」樂仙公主放了心,客氣的道:「我讓婢女為你引路,從這邊走。」
「有勞了。」趙連娍抬步跨進了門檻。
樂仙公主看著她的背影冷笑。
「你準備好了嗎?」駙馬施連文問她。
「急什麼,主角還沒來呢。」樂仙公主轉頭朝他一笑:「等著吧。」
施連文和她相視一笑,兩人頗有恩愛夫妻的意思了。
「夫人。」雲燕跟在趙連娍後面,眼看著前面的婢女走遠了一些,她才上前開口:「我怎麼感覺樂仙公主好像不懷好意?」
「她什麼時候對我有過好意了?」趙連娍輕笑了一聲,反問一句。
「這倒也是。」雲燕道:「那奴婢提高點警惕,一定好好保護夫人。」
趙連娍笑著點了點頭:「等會兒你就在門口等著吧。」
雲燕應了。
趙連娍抬步進了花廳。
一眾貴女和夫人們分為幾處,簇擁在一起閒談。
趙連娍看了一眼,大伯母鍾氏並不在裡面。她起身的時候,大伯母已經動身去集市上,採買帶到公主府的禮去了。
這會兒還沒看到人,應當是沒有忙完。
許佩苓在人群中,看到她欲言又止。
趙連娍笑著朝她搖了搖頭。她知道許佩苓對她的心意,但她不想讓許佩苓為難,不打招呼也罷。
她打算找個角落坐下,等大伯母過來。
「喲,我看看,這是誰呢?」
一個貴女穿戴精緻奢華,朝著她走了過來。
趙連娍抬眸看她:「你是誰?」
這女子,她不認得。看起來有些眼熟,應該是哪家的貴女,可能在之前的宴席上也曾見過,但並不相識。
「你不認得我,我倒是認得你。」那貴女滿眼鄙夷,語氣譏諷:「你不就是那個名揚帝京城的趙連娍嗎?
沒有夫君,卻先生了孩子,就是你吧?」
自從趙連娍嫁給李行馭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趙連娍面前提這些事了。
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趙連娍的這件事,因為他們從前都參與過議論。
許佩苓走上前,皺著眉頭道:「葉姑娘,你怎麼這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鎮國公都不在意,用得著你來說?」
她實在心疼趙連娍,儘管趙玉橋叮囑她,不許她和趙連娍有牽連。
「佩苓,你別管。」趙連娍站起身上下打量那貴女:「想必你就是葉太傅家的葉明霞?」
葉明霞容貌生的不錯,濃眉大眼的,就是攻擊性有點強。
她知道葉明霞為何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了。因為,葉家最近正在跟福王府議親。朱平煥能這麼快從大牢里出來,葉太傅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只是沒想到,葉太傅精明一世,卻有個這麼愚蠢的孫女,就算有敵意,也不該上來就如此挑釁她。
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葉明霞將敵意放在心裡,暗地裡對付她,不是更好嗎?
葉明霞唇角翹起,神色更加鄙夷:「我的名字從你口中說出來,這讓我覺得恥辱。」
趙連娍輕笑:「對啊,我正如你所說,令你不恥,上不得台面,並且在帝京城內臭名遠揚。」
她話音落下,整個花廳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
葉明霞更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愣了一會兒才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趙連娍含笑道:「只是我這樣一個人,拋棄掉的男人,你卻還如獲至寶一般。
葉姑娘,你說你該是一個多不堪的貨色呢?」
她說罷,含笑看著葉明霞。
「趙連娍,你!」葉明霞方才還高高在上,被他這番話一說,臉色頓時鐵青。
「我什麼?」趙連娍挑眉:「我說的不對嗎?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如果我願意,我現在勾勾手指頭,他會乖乖回到我的身邊。
他不是非你不可,只不過,和你的親事成了,對他以後有幫助罷了。
所以,人有時候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地位,不要盲目自大。」
「趙連娍,你真是好利的一張嘴,我記住你了。」葉明霞咬牙切齒。
趙連娍嗤笑了一聲:「我如果沒有記錯,是葉姑娘先來招惹我的吧?
當初,樂仙公主也時常挖苦我,剛才在門口,還叫我不要和他計較從前的事情。
怎麼,葉姑娘說我,我反駁不得?難道說,葉姑娘比公主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