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我是你的夫君

  李行馭皺眉,冷冷望著她。

  萬慧笑夠了才道:「我還覺得我可憐,原來表哥比我還可憐。

  你那麼疼愛趙連娍,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可趙連娍卻根本就不喜歡你,連懷孕了都不告訴你。

  我說趙連娍怎麼那麼容易就上了我的當,爬上了樹呢?原來她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生下表哥你的孩子啊!」

  她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配上她一臉的慘白,看著滲人極了。

  李行馭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眉目陰鷙,眸底滿是陰鬱怒氣。

  萬慧卻火上澆油:「表哥,她寧願生下外面的野種,也不想要你的孩子,你心痛嗎?」

  她說著,又發狂的笑起來,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李行馭猛然起身,伸手一把卡住她脖頸,將她提了起來。

  萬慧從疼痛中清醒過來,驚恐地拍打他的手臂。

  李行馭的手臂如同鐵鑄的一般,任由她拍打抓撓,也不起任何作用。

  萬慧蒼白的臉色脹得通紅,窒息讓她驚恐無比,卻又無力掙脫。

  慢慢的,她停止了掙扎,腦袋軟軟的掛到一邊去了。

  李行馭雙目赤紅,見她不動了,才逐漸恢復理智,隨手將人丟在了地上。

  他轉身便往裡間走去。

  床上,趙連娍盯著秋香色床幔,疑惑的皺著黛眉。

  她才醒來,懵懵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李行馭撩開床幔。

  趙連娍聽聞動靜,扭頭去看。

  「醒了?」李行馭呼吸還未平穩,眼眸紅紅的,看著有幾分可怖。

  他看著趙連娍明艷不可方物的小臉,還敢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他真想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起來問一問,他哪裡對不起她了?她為什麼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你是誰?」

  趙連娍看他這般神情,有些害怕,抱起被子往床里縮了縮,警惕的看著他。

  李行馭氣笑了:「趙連娍,你是聽到了萬慧的話,自覺沒法給我交代,所以給我玩失憶的把戲是不是?」

  趙連娍眨了眨眼睛看著他,他說什麼,她聽不懂。

  「收起你這一套來。」李行馭臉色沉了下去。

  「我……我聽不懂……」趙連娍又往後躲了躲,左右看看:「你是誰?這裡是哪裡啊?我又是誰?」

  她抬手捂著腦袋,救命,她腦子裡好像渾的,似乎有很多記憶在腦子裡打轉,可一時半會兒又理不出個頭緒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趙連娍,別裝了。」李行馭抬步上了床,朝她湊了過去。

  趙連娍只是迷惘地看著他,沒有閃避,也沒有一直以來的抗拒。

  李行馭狐疑的打量她:「你別怕,我不怪你。」

  「怪我什麼?」趙連娍不解:「我做了什麼嗎?方才在外面那個女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皺眉,努力思索著先前聽到的話,可越想越是想不起來,腦袋裡一抽一抽的痛,而後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嗚咽了一聲,兩手抱著腦袋痛呼起來:「痛,我頭好痛……」

  「趙連娍,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別想了!」

  李行馭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別想了,聽到沒有?」

  他想起江茂鵬的話,莫非正如江茂鵬所說,趙連娍磕到了腦袋,所以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怎麼會這麼巧!

  「我好痛!」趙連娍捂著頭痛苦的哭起來。

  她腦子裡有千頭萬緒,她偏偏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好難受好難受。

  「別想了,你想知道什麼,我說給你聽。」

  李行馭捧起她的臉,給她擦眼淚。

  趙連娍微微喘息著,逐漸恢復了平靜。

  李行馭將她額頭上的紗布鬆開,取了藥來給她重新上藥包紮。

  「你叫趙連娍,小字年年。」

  「我與你自幼相識,青梅竹馬,我三媒六聘,娶你進門,我是你的夫君,我叫李行馭。」

  「我們育有一女,名喚李安稚,小名小葫蘆。」

  「現如今,你肚子裡,有我們的第二個孩子……」

  李行馭緩緩說著,大掌落到趙連娍平坦的小腹部,輕輕撫摸,神色柔和清潤。

  趙連娍低頭,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那我怎麼沒有了記憶?」

  「母親要求我娶表妹萬慧為平妻,萬慧嫉恨我們恩愛,設計將你害成這般。」李行馭簡單直白的解釋。

  「那我們也沒有多恩愛啊。」趙連娍抬起烏眸看他:「如果恩愛,你怎會還娶別人?」

  「那並非我所願。」李行馭坦然與她對視:「這次,我便將她掃地出門。

  年年,我們好好過,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生下我們的第二個孩子。」

  趙連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你說,我們有一個孩子了?我可以見見她嗎?」

  「可以。」李行馭見她乖順,不由心喜,低頭在她唇邊吻了吻:「你吃了湯藥,我就讓女兒來見你。」

  正好也試探試探趙連娍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他看趙連娍不像是裝的,但也不能十分肯定,這女子狡猾的很,他得多試探試探才好。

  「好。」趙連娍聽話的點頭:「那我是誰家的女兒?我爹娘是誰?家在那裡?」

  「先吃藥,我回頭慢慢說給你。」李行馭端了湯藥來餵她:「你受傷了,你父親母親也會來探望你的。」

  趙連娍點點頭,心頭疑慮始終不曾消散。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李行馭說的不對,但她又想不起什麼來。

  她的記憶好像被封在一個半透的繭內,影影綽綽的就是看不清楚。

  「主子,宮裡派人來了,陛下請您進宮去。」

  十四在外頭稟報。

  「知道了。」李行馭應了一聲,並沒有即刻動身。

  「夫君是做官的?」趙連娍偏頭好奇地打量他:「是什麼官?」

  這人年輕又長得好看,還能面見陛下,定然是大官,難得的是還這麼體貼溫柔,她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命,嫁給這種人?

  「是鎮國公。」李行馭朝她一笑,繼續餵她吃完了碗裡的藥:「我先去宮裡處理點事情,你的婢女會照顧你的。

  你如今不清楚形勢,我怕有人對你不利,你不要出屋子,也不要見任何人,等我回來。

  晚點我讓太醫再來給你看看。」

  他說著,起身在她唇瓣上親了親,才依依不捨的去了。

  趙連娍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直覺不對勁,可又想不起什麼來,抬手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夫人,您腦袋上有傷,可使不得。」雲蔓進來見到她的動作,頓時緊張極了,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趙連娍見她這般關心她,頓時打起精神,或許從這個婢女口中,能問出點什麼來。

  「夫人,您真不認得奴婢了?」雲蔓見她打量自己,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

  國公爺臨走時叮囑了,不許她對夫人說任何事,夫人這像是真失憶了,肚子裡那個又平平安安的,夫人哪日恢復了記憶,會不會怪她們?

  唉,這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