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夏戰神

  「請陛下下令嚴懲。」

  幾個老臣見狀,跟著上前跪下。

  他們是忠臣,早已對李行馭敢怒不敢言許久了,今日有人挑頭,他們自然不會退。

  李行馭見狀只是輕輕笑了笑,並不言語。

  嘉元帝掃了一眼那些老臣,看向李行馭:「李愛卿可還有什麼話說?」

  李行馭抬頭望著他道:「臣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臣時常做夢,但從未當真,只是那夢境太過真實,以至臣不得不謹慎。

  且汪刃峰在夢中對陛下極為不敬,為了名正言順得到皇位,誣賴陛下得位不正,殺害先皇。」

  他盯著嘉元帝,字字清晰。

  嘉元帝握著龍椅的手不自覺地蜷了蜷。

  「簡直荒唐!」

  話音剛落,朱曜儀再次呵斥。

  李行馭不理會他,垂眸看地上跪著的老臣。

  馬太傅額頭上見了汗,抬起頭看嘉元帝。

  「朕相信李愛卿的為人,既然夢境真實,汪刃峰殺便殺了吧。」嘉元帝正色直言道:「事關國本,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朝臣面面相覷,李行馭的一個夢而已,算哪門子的國本?

  但嘉元帝都這樣說了,就是明護著李行馭,誰又敢多言?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發生,幾個忠直大臣站出來諫言,結果沒幾日就都出了事,不是騎馬摔倒,就是家中出了變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李行馭的報復。

  「若無其他事,退朝吧。」嘉元帝看了眾臣片刻:「李愛卿留下。」

  「退朝——」

  隨著司禮太監一聲高唱,汪刃峰被殺之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御花園中。

  李行馭隨在嘉元帝身後。

  嘉元帝負手而行,半晌才停住腳步道:「今日這事,你藉口找得也太敷衍了些。」

  「陛下恕罪,臣下回想個更好一些的理由。」李行馭低頭回了一句。

  「嗯。」嘉元帝轉過身上望著他,面色頗為和善道:「朕也不是怪你,只是幾個老臣那裡,還是要顧及一些的。」

  其實,李行馭的舉止甚合他的心意,李行馭越是如此,就越能震懾朝臣。

  且這樣的李行馭也好掌控。將來若是用不上了,憑李行馭做下的諸多惡事,他可以想殺便殺,沒有後患。

  「是。」李行馭點頭。

  嘉元帝緩緩走進亭子,坐下問:「汪刃峰已經死了,他按下的案子可以水落石出了,你看安排誰接管,可以讓接下來的事情順利進行?」

  當初,案子是他要按下的,汪刃峰成了他的心腹。如今他需要翻案,自然要殺了汪刃峰那個知情人。

  李行馭尚未來得及說話,便有太監上前來稟報:「陛下,樂仙公主求見,說是有要事,已經等了一個早朝了。」

  「是為你昨日所做的事吧?」嘉元帝看向李行馭。

  整個帝京城,遍布他的眼線,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大抵是。」李行馭不甚在意。

  「為何出手?」嘉元帝問。

  李行馭唇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欺負弱小,算什麼本事?」

  「李愛卿還是有熱血的,不愧是我大夏戰神。」嘉元帝誇讚了一句,擺擺手道:「你先去後面避一避,朕看看她如何說。」

  李行馭欠了欠身子,轉去了一叢高高的月季後。

  「兒臣拜見父皇。」

  樂仙公主進了亭子,朝嘉元帝行禮。

  面對嘉元帝,她沒有了在外頭的高高在上,而是眉眼低順,一副溫馴的模樣。

  「樂仙來了。」嘉元帝指了指跟前桌上的點下:「來,坐下陪朕吃幾口。」

  「父皇,兒臣沒胃口。」樂仙走上前坐下,皺眉苦楚道:「靜薇發著高熱,吃不下東西,滿口胡話,兒臣都急壞了。」

  「哦?」嘉元帝問:「可曾請了太醫?」

  「太醫瞧過了,是驚嚇。」樂仙公主一臉擔憂。

  嘉元帝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嚇到?」

  樂仙公主嘆了口氣,抱著嘉元帝的手臂撒嬌道:「都是李行馭,當著孩子們的面動刀子,可不止靜薇一個孩子被嚇到。

  那李行馭行事無端,喜怒無常的,父皇做什麼一直縱著他?」

  「朝堂上的事,你不懂。」嘉元帝沒有多說,只是問她:「駙馬現在還和之前一樣?」

  說起這件事,樂仙公主是真傷心起來,紅了眼圈:「可不是嗎?

  之前的那些妾室不算,近日又弄了個歌舞伎回來,每日跳舞彈琴,父皇也不替我管管他。」

  當初她愛慕施家兒郎好貌,又有才華,求父親賜婚。

  怎料施連文志在朝堂,不情不願做了駙馬,便怨恨上她了,從此縱情酒色,全然不將她放在眼裡。

  「你的家事,朕如何管?」嘉元帝道:「朕若罰他,你必然心疼。況且,施連文背後有那麼大一個施家,也不是說動就動的。

  而且,朕怎麼聽說你鬧過幾場了?」

  「那女子跋扈得很,仗著駙馬寵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父皇,我可是堂堂公主。」樂仙公主很是委屈。

  「你是公主,也是女子,該有的氣量還是要有的。」嘉元帝側眼看她:「說到底,不過是後院裡多幾個女人,朕要是插手了,那些大家夫人豈不都要哭到朕跟前來?」

  樂仙公主聞言不說話了,坐在那處默默垂淚。

  嘉元帝等了片刻才道:「這樣吧,朕讓李行馭替你威懾威懾駙馬,算是給你賠罪了,你也別計較靜薇受驚的事。」

  「若他真能約束駙馬,兒臣必然感激他。」樂仙公主驚喜地起身。

  「你去吧,朕自會安排。」嘉元帝抬了抬下巴。

  樂仙公主離開後,李行馭自花叢後走了出來。

  「都聽見了?」嘉元帝問他。

  「嗯。」李行馭抬眸與他對視。

  「能做到吧?」嘉元帝語氣理所當然。

  李行馭笑了一聲:「陛下讓公主殿下安排個宴席便是了。」

  *

  集市之上,車水馬龍,街邊小販叫賣之聲不絕於耳,行人如織。

  會仙酒樓二樓,臨街的廂房窗口大開,趙連娍手握茶盞看向樓下,冬日的陽光照得她小臉剔透,更顯一頭鬢髮漆黑,風華難掩。

  「去攔住那輛馬車,將信交給裡面的人,帶他來見我。」

  她已經在這處等了一個早上了,終於瞧見了沈全璋的馬車。

  這處,是沈全璋去寧王府的必經之路,她知道沈全璋會在這裡出現。

  雲蔓得了吩咐,立刻去了。

  片刻之後,沈全璋跟著雲蔓進了廂房。

  沈全璋手中捏著那封信,秀氣的臉滿是陰鬱,眼底藏著陰毒:「沈良娟在你手裡?你想要什麼?」

  沈良娟必須死,否則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汲汲營營這麼久,他可不想到頭來落得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