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一口咬在他肩上

  「我自己去。」趙連娍躲開他的手。她身上黏黏的,自然想沐浴,但她不想和李行馭一起沐浴。

  「你手上有傷,我幫你。」李行馭不管她的掙扎,俯身將人抗在了肩上。

  趙連娍掛在他肩上,捏著拳頭捶了他兩下,李行馭毫不在意,她自己倒是手疼的不得了,氣得一口咬在他肩上。

  李行馭笑著將她丟進浴桶內,自個兒也跨了進去。

  趙連娍起身往外爬。

  李行馭坐下來,捉住她腳踝:「趙連娍,我今日高興,別掃興。

  否則,就算到了南疆我也把你帶回去。」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趙連娍頓時不動了,緩緩坐了回去。

  「這才乖。」

  李行馭將她抱進懷中坐著,手落到她領口處,緩緩推開,左側鎖骨下,「李行馭印」四個字露了出來,紅紅的字在瑩白的肌膚上很是顯眼。

  李行馭指尖落了上去,緩緩摩挲那幾個字。

  趙連娍低頭看過去,時隔許久,那四個字依然清晰。她之前還想著,或許時日久了,這疤痕會慢慢消掉,字也就沒有了。但看這情形,除非是割了這塊皮肉,否則這字絕不會自己消掉。

  李行馭一個字一個字的摸過來,甚是愉悅,唇角微微勾著:「趙連娍,你是我的。」

  「快洗吧。」趙連娍只想早點洗完,遠離這個瘋子。

  但李行馭纏著她,豈會當真只是為了和她一起沐浴?說是替趙連娍沐浴,卻借著沐浴的名義上下其手,可謂占盡了趙連娍的便宜。

  見趙連娍羞憤,卻又咬著牙隱忍著,他反倒愈發覺得有趣。

  折騰了半晌,沐浴的水都涼了,他才肯抱著趙連娍回到床上。

  趙連娍飛快的脫離了他的懷抱,拉過寢衣裹著自己,警惕的看李行馭。

  但見李行馭正偏頭查看自己的手臂上的傷。

  趙連娍想起自己手上的傷,抬起手來查看,見那燙傷處皮都被水泡開了,指尖已經長好了,只是皮膚的顏色還有些紅,但大致已經恢復了。

  她有點意外,沒想到這燙傷好的這麼快,還以為得要個六七天的。

  難道是李行馭給她用的藥好?

  想到這裡,她又迅速拋開了這個念頭,悄悄瞪了李行馭一眼,李行馭就是罪魁禍首,給她用好藥是應該的,就當贖罪了。

  接下來,可以給父親和哥哥們準備護袖和護腿了。

  「我疼。」李行馭坐到她跟前,給她看自己的傷。

  趙連娍看過去,大概是碰水碰的太早了,那傷口上的痂掉了,傷口泡的發白,又流了一些血出來。

  她看在眼裡,覺得滲得慌,忙轉開了目光。

  活該!

  趙連娍解氣的在心裡罵了一句,起身道:「我去取藥粉和紗布。」

  「這裡有。」李行馭將床頭十四他們預備好的東西遞給她。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趙連娍不經意間流露的神情,能看出來她分明是不忍心看他傷口的,所以趙連娍心裡還是愛慕他的,不願意和她親近是因為害羞?

  難怪她每次臉都那麼紅。

  他注視著趙連娍,烏濃的眉目之間又有了點點笑意,這般神態在他做來,宛如世家清貴少年郎,再沒有半分戾氣。

  趙連娍給他處理著傷口,被他這麼盯著看,心底生出一股不安來,她警惕的往後讓了讓,李行馭看她做什麼?還笑!這是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趙連娍。」李行馭忽然問她:「你有沒有心悅之人?」

  趙連娍被他問的怔了一下,垂下眸子:「我心悅夫君。」

  這當然是客套話,她要是不這麼說,李行馭又發瘋怎麼辦?她現在只想順利的抵達邊關,見到父兄。

  她怎麼可能心悅李行馭這個喜怒無常、動不動就威脅她甚至要殺她瘋子?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這樣對待吧?除非她也瘋了!

  「那朱平煥呢?」李行馭捉住她手,面上的笑意消散了,眸色沉沉的籠罩著她。

  趙連娍心跳了一下,鴉青長睫垂下,語調溫軟的道:「那都是年少不知事時的事,我都忘了。」

  在沒出事之前,她確實真切的喜歡過朱平煥,但那已經是過去了。

  如今,她心中只有報仇一念,沒有別的任何雜念——她也不打算有。

  成親不就是為了生孩子麼?

  她如今已經有了小葫蘆,酒坊也慢慢的做起來了,只要報了上輩子的仇,她自己帶著小葫蘆也能生活的很好。

  什麼心悅之人,都是自尋煩惱,根本不需要。

  「真忘了?」李行馭指尖輕輕勾起她下巴。

  「真的。」趙連娍坦然望著他。

  「那小葫蘆的父親呢?」李行馭探究地望著她:「倘若他來找你,你應不應?」

  說起小葫蘆的父親,趙連娍就來氣:「之前不是和夫君說過嗎?他死了。」

  李行馭似乎是信了,將她擁入懷中,很是喜愛地揉了揉她頭頂。

  趙連娍憤慨於他又拿她當小貓小狗了,但也只能忍著,乖乖依偎在他懷中,看著溫馴極了。

  「主子。」

  十四敲門。

  「進來。」李行馭放開趙連娍,挑開幔帳。

  趙連娍拉過被子,裹著自己,這樣穿著寢衣叫十四看見了,不太雅觀。

  好在李行馭還算有良心,下床後將幔帳又合上了。

  「跪下!」

  十四呵斥。

  接著是「噗通、噗通」兩聲,有人跪下了。

  趙連娍好奇,湊過去將床幔挑開一道縫往外看。

  這房間本就不大,十四帶著幾個手下進來,屋子裡就顯得滿滿當當的了。

  跪在地上的,正是放才來見他們的那對「夫妻。」

  這兩個人都被卸了下巴,張著嘴,嘴角有鮮血流出。

  「如何?」李行馭在床上坐下,目光冷冷掃過跪著的二人,氣勢凌人。

  「這兩人當是寧王手下的暗衛,他們打算在主子和夫人的飯菜里動手腳,被屬下帶人逮了個正著。」十四公事公辦道:「他們的牙齒里,都藏有劇毒之藥,應當是準備在無法脫身時自盡。

  屬下已經命人拔去了他們帶毒的牙齒。」

  他說到這裡,地上跪著的那兩人一臉恨意的瞪著他,但也只能瞪著而已。

  「餵點軟筋散。」李行馭漫不經心的吩咐。

  「屬下已經餵過了。」十四道:「再等半刻鐘藥效就到了。」

  李行馭頷首:「先拖出去,讓雲蓉進來伺候。

  另外,將晚飯端上來。」

  吃了兩日多點心加乾糧又渾身疲憊的趙連娍坐到桌邊,看著滿桌的佳肴也不客氣,雖然算不上是風捲殘雲,但比起平時也吃的很快了,且飯量也比平時增長了。

  李行馭望著她,好笑道:「說什麼胃口不佳,看來都是餓少了。」

  趙連娍不理會他,也不顧忌他,挑著自己喜歡的菜,吃得飽飽的。

  晚飯後,李行馭讓十四再次將朱曜儀的那兩個暗衛帶進來了。

  趙連娍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

  這一回,兩人被卸的下巴都恢復了,卻不能再站著了,連跪坐在地上都要人扶著。看樣子,是李行馭所說的「軟筋散」生效了。

  李行馭撩袍在二人面前坐下:「說說吧,寧王還在前面為我們安排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