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境遇真是神奇,我們莫名其妙的成了警方的人,現在居然幫著警方查案。
回頭想想,也許古法醫早就盯上了我們,他跟我們根本就不是偶遇,其實是專程來殯儀館找我們的。
丁明嘀咕道:「也不知道警方會不會給我們發放補貼呢?」
「喂,你看那台電腦,怎麼又開著?」經過網絡公司的時候,我看見公司角落的那台電腦,又泛著光亮。
「又是劉小強的那台電腦?」丁明問。
我點點頭,一種古怪的情緒湧上心頭,讓我忍不住推開網絡公司的大門走了進去。
屬於劉小強的那台電腦,泛著微弱的光亮。
公司的其他電腦全都關著,只有這台電腦還開著,顯得特別詭異。
黑暗中,忽聽這台電腦裡面傳來滋滋滋的聲音,原本平靜的電腦屏幕,竟然莫名的抖動起來。
突然,電腦屏幕猛地一黑,大量的血水從屏幕的四個角湧出來,瞬間把電腦屏幕染成了一片紅色。
我和丁明嚇了一跳,這畫面特效做的也太真實了吧,就跟真的鮮血流出來了一樣,空氣中仿佛還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兒。
「字!屏幕上有字!」丁明緊盯著電腦屏幕,就看見屏幕上的血水散去,變成了之前的黑色背景,一行血字緩緩從黑色背景裡面浮現出來。
丁明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不要多管閒事!否則……」
然後屏幕抖動了一下,一個血紅色的「死」字從黑色背景里飛出來,映紅了整個電腦屏幕。
整個特效畫面非常的驚悚恐怖,我和丁明半晌沒有緩過氣來。
我們把屏幕上出現的血字湊起來念了一遍:「不要多管閒事,否則,死!」
我和丁明對視一眼,心裡冒起陣陣寒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字裡行間透露出森冷的威脅意味,這是特意寫給我們看的嗎?威脅我們?
我和丁明目前正在調查這起古怪的命案,所謂的「多管閒事」,不就是說給我們聽的嗎?
而且還赤果果的威脅我們,如果繼續調查下去,我們就得死!
「去你大爺的,誰在威脅我們?站出來!」丁明非常生氣,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
電腦屏幕顯現出這行血字以後,又自行關閉了。
看著面前這台冰冷冷的電腦,我的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台電腦是劉小強的,而且劉小強又是程式設計師,這些血色文字如果是他編寫的,合情合理。
但是,劉小強編寫這種程序出於什麼目的?
而且,劉小強目前正被關在精神病院裡面,要說他在幕後操盤,好像也不太現實。
我對丁明說:「明天我們再去精神病院找劉小強,這台電腦是劉小強的,他應該知道一點什麼!」
回到房間,腦子亂糟糟的,半天也睡不著。
青青幫我泡了杯安定睡眠的參茶,好像也沒什麼效果。
主要這一系列的詭事情,就發生在我們隔壁公司,不把真相挖出來,睡著也不踏實。
床頭放著古法醫給我的文件資料,我擰亮檯燈,靠著枕頭,把資料抽出來看了看。
死者小徐是江西人,來自一個比較貧窮的小山村,跟保安隊長有點親戚關係,屬於保安隊長的遠房表侄子。高中畢業以後,沒考上大學,也沒什麼手藝,找不到工作,在老家務農兩年,後來托保安隊長的關係來到廣州打工,成為了這座寫字樓的一名保安。
小徐沒有多大的興趣愛好,來廣州以後,業餘時間最大的愛好就是上網。
現實中的小徐比較老實,話也不多,但是在虛擬的網絡世界裡,小徐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在網絡世界裡面,小徐很有自信,語言豐富,談吐幽默,由此結識了不少女網友。每個月發了工資,小徐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約見網友。
在網絡上,小徐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青年才俊,風流子弟的形象,他的顏值比較帥,出手也比較大方,騙取了很多女網友的信任。
資料顯示,小徐同時交往著好幾個女朋友,小到十六七歲的高中女生,大到三十多歲的孤獨少婦,最多時候,甚至同時交往著七個女朋友,每天一個不重樣,簡直是現代版的韋小寶。
我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表面老實的小徐,在網絡上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上次跟保安隊長喝酒的時候,小徐也在場,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就是老實巴交的一個年輕人,聽我們說點葷段子他都會臉紅,沒想到他自己的故事都是一個個葷段子。
第二天起床,我和丁明又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我詢問醫生,劉小強的病情怎麼樣。
醫生說:「情緒比剛送來的時候穩定多了,我們也對他做過詳細檢查,並沒有發現他精神上有太大的問題,我們已經聯繫上了他的家屬,讓家屬接他出院!」
「他沒病?那他為什麼會用腦袋撞牆?」丁明問。
醫生說:「也許是應激性精神障礙,就是突然受到某種驚嚇刺激,造成短暫的精神失常,行為失控!」
我們謝過醫生,走進病房。
劉小強還是背對著我們,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死人了?」劉小強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色彩。
「是!」我點點頭。
劉小強冷笑兩聲:「我早就說過,所有人都會死,你們又不相信我……」
丁明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劉小強的衣領:「劉小強,你少他媽裝神弄鬼,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快說!」
劉小強突然咧嘴笑了笑,聲音低沉的可怕:「我知道……還會有人死掉……」
我走過去,示意丁明鬆開手,不要激動。
然後我伸手替劉小強理了理衣領,在他對面坐下來。
我看著劉小強,一字一頓的問:「你的電腦裡面,究竟有什麼古怪?」
劉小強轉了轉眼珠子,沖我勾了勾手指,讓我湊過去,然後他貼著我的耳根,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