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旱災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我們唱累了,喝醉了,瘋夠了,終究還是迎來了離別。

  當我們走出羊肉館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經蒙蒙亮了,我們竟然在羊肉館待了整整一宿。

  我們笑得很開心,哭得也很痛快。

  回到校門口,我們依依惜別,各自送上祝福,然後轉身離開,從此天涯陌路。

  謝夢萍走過來跟我道別,小心翼翼的問我能不能跟她來一張單獨的合照。

  我答應了,我對謝夢萍其實蠻有好感的,我很感謝她,大學四年一直默默喜歡著我。

  朋友多一點,戀人少一點,這就是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趙霞給我們拍了一張照,在按下快門的瞬間,謝夢萍輕輕踮起腳尖,迅速在我臉上落了一個吻。

  這個吻,很輕,很溫柔,就像抓不住也摸不到的青春。

  丁明豎起大拇指:「Very Good!」

  謝夢萍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把雙手枕在腦後,眺望慢慢升起的晨曦,幽幽說道:「還不確定,先回老家待一段時間,和父母他們聚一聚,然後……也許會去廣州吧!」

  「去廣州?為什麼不考慮去上海呢?」謝夢萍問。

  我笑了笑,我知道謝夢萍的好意,但我嘴上卻說:「上海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我在廣州有朋友……」

  謝夢萍說:「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嗎?而且我小叔那麼喜歡你,你到上海創業的話,他一定會動用手裡的關係來扶持你,你肯定會收穫很多很多東西!」

  「創業?」我眯起眼睛,說實話,我還沒有創業的打算,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開公司嗎?

  一是沒有足夠的本錢,二是根本不知道選擇什麼行業。

  我甩了甩腦袋:「哎,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準備去哪?回上海嗎?」

  謝夢萍點點頭:「嗯,回上海,家裡有點關係,再加上我的成績也還不錯,準備回上海的一所重點中學當老師!」

  我倆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宿舍樓下。

  我伸出手,同謝夢萍握了握手:「當老師好啊,祝你前程似錦,保重!」

  謝夢萍緊緊握著我的手,她說:「我在上海,不會離開,如果你來上海的話,記得聯繫我!」

  我聽了以後很感動,但知道謝夢萍這句話的潛台詞,她其實是在說:「我一直在上海等你,希望你能來上海找我!」

  回到宿舍,我悶頭悶腦的睡了一整天,整整睡了24個鐘頭,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爬起來。

  宿舍里的兄弟,有的已經走了,床鋪收拾得乾乾淨淨,行李箱也不見了,看上去空落落的,有的還沒有走,依然在看書打遊戲,仿佛在留戀著什麼。

  丁明來找我,讓我一塊兒出去玩玩,他說來鄭州四年了,好多地方都還沒有去過,現在畢業了,暫時也沒工作,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鄭州里里外外玩個遍。

  我說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

  這些天,寢室里老是瀰漫著一股離別的哀傷味道,讓我感覺非常的壓抑,我這人感情還算是比較豐富細膩,最見不得悲歡離合,生離死別。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跟著丁明,把鄭州玩了個遍,去了少林寺,去看了黃河,還去了黃帝故里,目睹了黃帝風采,也算是開了一番眼界。

  本來丁明還想帶著我多玩幾天的,但是我在電視上看見老家那邊,竟然發生了嚴重的旱災。

  我跟家裡打去電話,向老媽求證旱災的消息,老媽說情況屬實,而且真實情況,可能比新聞報導里的更加嚴重。

  老家發生大旱,老爸老媽,青青,還有老爺子都在家裡受苦,我不可能一個人在外面逍遙快活,於是我立馬就坐不住了,直奔火車站,買了一張回老家的火車票。

  丁明送我去車站的路上,跟我提到了創業的事情,他說他準備獨闢蹊徑,成立一家風水公司,專門幫人看風水,看命理,解決各種詭事。出資和運營的事情他來想辦法,我只需要技術入股,紅利一人一半。

  以前還在念大學的時候,丁明就跟我提過這個想法。

  其實這個想法我覺得還挺好的,第一,我和丁明都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人,喜歡幹這方面的工作,不喜歡去企事業單位上班;

  第二,其實不入行的人不知道,這個生意看似冷門,社會需求量相當大,無論是達官貴族,還是平民百姓,或多或少他們都會碰到這種事情,不管是遷墳搬宅,紅白喜事,或者是驅邪抓鬼,都需要我們出馬解決;

  第三,我的師父庫瘸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只是在山野間行走,掙的錢不算太多,但這輩子足以衣食無憂,生意接都接不完,這幾年王保長跟著他,也撈了不少油水,生活也明顯富足了起來。庫瘸子他們只能算是游擊隊,如果我們把這門生意正規化,公司化,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打開市場。

  第四,尤其是這次去了廣州之後,我更加發現,越有錢的人,越喜歡我們這種所謂的「師爺」,我基本上什麼都不用做,八爺開口就給我一年十萬的高薪,如果你上班的話,很難達到這個收入。一年隨便幫他們擺平幾件事情,就可以吃喝不愁,衣食無憂,還受人敬重,確實是個好差事。

  我跟丁明說:「這個提議很不錯,我暫時放在心上,我先回去看看老家那邊的情況,等旱災過後我再聯繫你,詳談創業的事情!」

  丁明點點頭:「好,我等你消息!」

  火車轟隆,一路從中原駛向西南邊陲,跨越了差不多半個中國。

  這幾天我一直在關心老家發生旱災的事情,在火車上買了不少新聞報紙,越看越揪心,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回去。

  在我的記憶中,黔南從來沒有發生過旱災,那裡山清水秀,氣候宜人,這次怎麼會莫名其妙發生大旱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這次的災害來得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