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二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張著嘴巴,打了半天乾嘔,想吐又吐不出來。
等他緩過氣來,謝一鳴就像抓雞一樣,將祝老二從鐵籠子裡拎出來扔在地上,順便還踹了一腳,罵道:「不見棺材不掉淚,真是賤骨頭!」
祝老二被謝一鳴又踹又罵,居然一點脾氣都沒有,他剛剛已經被嚇破了膽,再也沒有之前那種飛揚跋扈的脾性了。
從小到大,都是祝家兄弟欺負別人,這可能是他們第一次被人欺負,而且還被欺負的這麼慘,顏面沒了,尊嚴也沒了,就連骨氣都沒有了。
我走到祝老二面前,遞給他一瓶礦泉水,祝老二看了我一眼,迫不及待地搶過礦泉水,打開瓶蓋,咕咚咚狂灌,很快就把一瓶礦泉水全部灌進了肚子裡。
可能是喝得太猛了,剛剛灌下去沒一會兒,他又撐得難受,開始反胃,嘴巴一張,哇啦啦又吐了一地,模樣說不出的狼狽。
我看著祝老二,拉過一根凳子,坐在祝老二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現在可以說話了嗎?不用我問你,你也應該知道說些什麼吧?」
「說!我全說!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你們不要折磨我了,媽的,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被人欺負過,你們太過分了,我好歹也是本地知名企業家,好歹也是身家幾千萬上億的大老闆,居然被你們搞成這副樣子,嗚嗚嗚……」祝老二說著說著,竟然情緒失控,嗚嗚咽咽哭了起來。堂堂一個幾十歲的大男人,居然哭得像個小孩,一副受到了莫大委屈的樣子,真是滑稽。
「嘖嘖,還他媽哭了呢,你這副熊樣,也就只能欺負欺負老實人了!」謝一鳴罵道。
「那個風水師,到底是什麼人?」我冷冷問道。
祝老二抹了把眼淚,哽咽著說:「其實,我真的不騙你們,我都不認識那個風水師,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來自於哪裡,而後又去了哪裡,我對他也是一無所知!」
「你他媽說了這麼多,全是廢話!」謝一鳴很生氣,一把揪住祝老二的衣領,揚起拳頭,作勢欲打。
祝老二閉上眼睛,一臉絕望的樣子:「我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你打死我,也沒有辦法,我對那個人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我皺起眉頭道:「你對那個人一點也不了解,為什麼他會幫你們看墳地風水?」
「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祝老二說。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詳細說一遍!」我沉聲命令道。
祝老二點點頭,老老實實向我交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概一個多月前,有個道士模樣的人經過祝家,掐指說出,祝家老爺,也就是祝海山,於七日之後仙逝,無疾而終。
當時祝海山的身體無病無痛,每天還能去轉轉集市,所以祝家人很生氣,認為這個道士在胡言亂語,祝老三當時還提著刀,要去追砍這個道士。
道士離開的時候放下話,說他七日之後,自會前來給祝海山處理後事。
沒想到七日之後,祝海山果然仙逝了,無病無痛,一覺長眠,祝家人這才想起那個道士的話,覺得那個道士非常了不起,是個有道行的高人。
就在祝家為祝海山操辦後事的時候,那個道士來了,祝家人對道士的態度立馬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所有人都對這個道士客客氣氣,恭恭敬敬,並且花重金請道士為祝海山安排後事。
道士就跟祝家人說,說他這幾日已經給祝海山選好了墓地,地址就在朝陽坡。
祝家兄弟跟著道士去了朝陽坡,道士便把他設計的風水墓地,給祝家兄弟講了,讓他們去找工匠來施工。
對於道士的墓地設計,祝家兄弟剛開始也是有些疑慮的,他們不明白祝海山的墳地,為什麼要修在那兩座墳地前面,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修建那麼高大的墓碑,更不明白墓碑下面為什麼還會修建一座奇怪的石台?
但是道士告訴他們,這是龍吸水的風水局,只要按照他的設計來建造這個墓地,祝海山的墓地就能源源不斷吸收周圍的風水氣運,他們祝家後代的運氣就會越來越好,官運亨通,大富大貴。
「你們祝家倒是大富大貴了,但卻害苦了我們楊家和余家,你們祝家人,為了私利,不惜犧牲別人,真是可惡啊!」我咬著牙關,捏了捏拳頭。
祝老二聽見我的拳頭咔咔作響,嚇得趕緊用手捂著腦袋,求饒道:「兄弟,這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那個道士的主意,我們只是遵照他的意思去辦,我們也不知道,祝家的墳地,會影響到你們呀!」
我冷哼一聲,沖祝老二揚了揚下巴:「繼續說!」
祝老二說:「那個道士在修建完墳地,處理完我爹的後事以後,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知道他是高人,想讓他繼續幫我們做事,但是我和大哥四處打聽他的消息,卻都沒有找到人。所以之前你讓我把他交出來,我是真的交不出來呀!因為我也一直在找他,可惜找不到,真是個怪人!」
祝老二的這個回答,倒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我沒有想到,祝老二也在尋找這個道士,但是這個道士卻人間蒸發了。
我冷眼看著祝老二,祝老二見我目光炯炯,立馬舉手發誓:「兄弟,我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倘若有半句謊言,你都可以弄死我!我真的找不到這個道士,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裡,叫什麼名字!」
「這些你都沒有問過他嗎?」謝一鳴插嘴問。
祝老二苦著臉說:「問過呀,但每次他都是緘口不言,只讓我們叫他『大師』,我們見此人高深莫測,也就沒有多問!」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和名字,總見過他的模樣吧?」我追問道。
祝老二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連他的真面目都沒有見到過,因為那個道士自始至終都戴著一頂斗笠,不管是白天黑夜,臉上都罩著面紗,神神秘秘的,誰也沒有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只是從聲音分辨,應該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