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時,我和謝一鳴終於恍然,原來是謝一鳴手中的那把苗王聖刀,令苗四爺和甄三娘臣服跪拜。
苗四爺和甄三娘,本就是苗人,而苗王聖刀又是苗族先祖之物,更是苗王代代相傳的聖物。
謝一鳴能夠手握苗王聖刀,說明謝一鳴絕不是普普通通的小道士。
「道長,斗膽問一句,苗王是如何把這把苗王聖刀傳給你的?」苗四爺問。
謝一鳴見苗四爺和甄三娘沒有惡意,便收起了苗王聖刀,對苗四爺和甄三娘說:「苗王為什麼贈予我這把苗王聖刀?那是因為我們昨晚幫苗王趕走了義軍,重新奪回了苗皇城。苗王為了感謝我們,所以從祭台下面取出這把刀,贈送給了我!」
「什麼?你們趕走了義軍?你們趕走了張報九他們?」甄三娘驚詫地問。
謝一鳴點點頭:「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張報九和楊大六都死了,只剩下楊秀眉,帶著殘餘的一部分義軍,撤出了苗皇城,苗王和他的子民們,重新當家作主了!」
「真的嗎?」甄三娘的臉上閃爍著激動的神色,她扭頭看著苗四爺:「四爺,你聽見了嗎?兩位道長幫忙趕走了張報九他們,苗皇城終於又回到了我們苗人手中!」
苗四爺點點頭,再次向我們叩頭致謝:「多謝二位道長鼎力相助,幫我們苗族做了這麼大一件事情!我們無以為報,實在是慚愧!」
謝一鳴問:「你們兩個都是苗人,為什麼之前任由張報九欺負苗王,你們都沒出手相救呢?」
苗四爺嘆了口氣:「不是我們不想救,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啊!我們跟張報九自來就不對付,他們占據苗皇城,欺壓我們苗人的時候,我們就去找過張報九。但是張報九拉攏了張秀眉和楊大六,他們三個人一起對付我們夫妻二人,況且他們手下還有不少義軍,我們夫妻手下卻沒有一兵一卒,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現在聽聞張報九被兩位道長除掉,我們實在是高興,感謝兩位道長,幫我們除掉一個大敵啊!」
甄三娘說道:「是啊,感謝二位道長,如果不是你們,那張報九三人,還不知道要囂張多長時間呢!」
聽苗四爺和甄三娘的口吻,他們夫妻二人,對那張報九三人早已是恨之入骨。看樣子,他們十二鬼煞雖然隸屬於白家,但是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也不見得有多好,甚至有些還相互交惡。
比如苗四爺和甄三娘,是典型的例子,他們作為苗人,肯定站在苗人這一邊,而張報九他們又專門欺壓苗人,苗四爺和甄三娘當然恨他。
苗四爺和甄三娘這樣一說,反倒是給我提了個醒,白家的十二鬼煞並不團結,甚至私底下相互間還有摩擦和矛盾,剩下的那幾個鬼煞,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他們的矛盾,並好好利用這個矛盾,讓他們自相殘殺,那我們也能節省不少力氣。
我背負著雙手,對苗四爺和甄三娘說:「我看你們夫妻二人,也不是惡人,聽聞以前你們還帶領苗人打游擊,屬於苗族裡的英雄人物,怎麼淪落成現在這樣,跑去跟那白長生鬼混,甘當白家的爪牙呢?」
苗四爺和甄三娘對視一眼,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苗四爺說:「兩位道長,實不相瞞,我們並沒有跟白長生混,至於加入白家,那也是迫不得已,被逼的!」
「被逼的?什麼個意思?」謝一鳴問。
苗四爺說:「這事兒說來話長,白長生占據雷公山後,在雷公山築起了老巢,開始稱霸一方。剛開始還好,但是後來,白長生的控制欲便越來越強,他要這方圓百里的孤魂野鬼全都順服他,聽從他的號令,誰不臣服他,誰就得死!」
謝一鳴皺眉道:「白長生這個老鬼,如此霸道?」
「可不是嘛!」甄三娘接過話茬道:「白老鬼霸道的很呢,完全就是土皇帝的做派!剛開始,一些有勢力,或者有實力的野鬼,都不願意歸順白家,畢竟人家原本過得自由自在,有些也是一方霸主,現在要讓人家變成白家的家丁,那些野鬼肯定是不樂意的。
我跟四爺也算有點小小的能力,我們本就跟白家沒有牽扯,所以也不想加入白家,一旦加入白家,就要受到白長生的命令和指使,這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兩口子,在這山野間自由自在,何樂而不為呢?」
苗四爺插嘴道:「後面的我來說吧!白家的勢力很大,白長生修煉的鬼術也相當厲害,在白長生的帶領下,白家開始對那些不願意歸順的孤魂野鬼,展開了大清洗!
很多孤魂野鬼都被白長生所殺,一些有勢力的野鬼,也被團滅,白家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大,沒有人能夠抵擋。
後來,有一些有實力的野鬼,組成反抗白家的聯盟,豎起大旗,跟白家決一死戰,結果也是被白家擊潰,分崩離析。
決戰過後,這方圓百里,更沒有能夠抵抗白家的勢力。
我們夫婦二人,由於不肯歸順白家,被白家的家丁天天追殺。
我們幹掉了不少家丁,白長生後來親自出面,我們不是白長生的對手,很快便敗下陣來。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白長生並沒有幹掉我們,他很欣賞我們的實力,所以放了我們一條生路,讓我們加入白家,並且將我們夫婦二人,提拔成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十二鬼煞』。
當時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擺在我們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加入白家,二是如果不加入白家,白長生當場就讓我們魂飛魄散。
我們在這雷公山修煉了那麼多年,如果魂飛魄散了,那我們之前的所有苦修全都白費了。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選擇向白長生妥協,被逼加入白家,成為白家的十二鬼煞。
不過,這麼多年,我們雖然明面上是白家的鬼煞,但我們心底是一直不服白長生的,所以斗膽請問兩位道長,你們這次來雷公山,是要對付白長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