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六揮舞著鐵錘,不悅地說道:「媽的,哪裡來的兩個臭道士,打擾了老子玩女人的興致!」
相比楊大六,張秀眉要沉穩許多,他剛才看見我露出那一手,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主,默默推開懷裡的女人,從背後反手抽出長槍。
張報九指著我們,對張秀眉和楊大六說:「苗王這個混蛋要造反,從外面請了兩個臭道士回來,現在苗皇城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我指著張報九三人冷冷說道:「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放棄抵抗,滾出苗皇城,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去你大爺的,好大的口氣!」楊大六一臉惱怒,突然竄上來,舉起鐵錘砸向我的腦袋。
我腳踩八卦步,側身閃開,楊大六撲了個空。
不等他轉身,我的指尖已經夾住一張三昧真火符,頂在了楊大六的後背上。
楊大六大驚失色,不等他掙扎,我便冷冷說道:「給你生路你不走,你非要選擇死路,那就怨不得別人了!咄!」
一團三昧真火燃燒起來,一下子將楊大六吞噬。
楊大六的鬼影在三昧真火中「手舞足蹈」,不斷發出悽厲的慘叫。
很快,楊大六的鬼影就在三昧真火中化成了飛灰。
張報九和張秀眉見狀大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楊大六好歹也是義軍首領,居然一個回合就被我給滅了。
張報九對張秀眉喊道:「張秀眉,你上!」
張報九在這三個義軍首領中,地位應該是最高的,所以他才能占據主墓室的那口棺材。
張秀眉和楊大六雖然也是義軍首領,但是地位要比張報九矮一截,他們都要聽命於張報九。
張報九也是狡猾,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便叫張秀眉上來送死。
我猜測張報九是想利用張秀眉拖住我們的時候,然後他趁機逃跑。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
張秀眉應了一聲,提槍走出來,我們原本以為張秀眉要上來跟我們比劃比劃,誰知道張秀眉突然轉身沖向張報九。
張報九還沒有反應過來,張秀眉手裡的長槍便已經洞穿了張報九的胸口。
張報九愣住了,苗王愣住了,我和謝一鳴也愣住了。
張報九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他緊緊握著插在洞口上的那支長槍,聲音顫抖地問張秀眉:「你……你個混蛋……為什麼要這樣做……」
張秀眉冷冷說道:「我又不是傻子,你讓我去送死,然後你好趁機逃跑,你當我看不出來嗎?」
「你……你……」張報九被張秀眉一語道破心中所想,竟一時間接不上話。
張秀眉冷笑道:「怎麼?無話可說了吧?以前活著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人,老是拿兄弟們當炮灰!去死吧,你個混蛋!」
張秀眉猛地抽出長槍,一股鬼氣從張報九的胸口滋滋冒出來,就像噴血一樣。
張報九捂著胸口,背靠著石棺,緩緩滑倒在地上。
然後在我們的注視中,張報九這個厲鬼,漸漸消散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這個盤踞在苗皇城的大鬼煞,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實話講,這樣的結果我們也沒有想到。
不過這樣也好,省卻了我們不少麻煩,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當一盤漁翁沒什麼不好。
現在,三個鬼煞已死兩個,只剩下最後一個張秀眉。
張秀眉是個聰明人,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以他自己的實力,頂多也就能跟苗王斗一斗,但是苗王這邊還有我和謝一鳴助陣,他當然不是對手,他若是想要挑戰我們,那純粹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張秀眉在幹掉張報九以後,直接丟棄了手裡的長槍,走到我們面前,單膝下跪,沖我們抱拳說道;「二位道爺,我已經幫你們幹掉了張報九,請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立馬離開苗皇城,再也不會回來!」
謝一鳴扭頭看著我,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他的擔憂,他怕放走張秀眉會放虎歸山。
我卻覺得,可以好好利用張秀眉,平息外面的戰亂。
於是我對張秀眉說:「你現在出去,先搞定外面的紛爭再說!」
張秀眉點點頭,當先走出苗王墓。
苗皇城裡,那些苗人還在跟義軍生死拼殺,而那些義軍也並不知道,他們的首領已經死了。
張秀眉的鬼影縱身躍上一道斷牆,厲聲大喊道:「住手!全部住手!」
張秀眉這一喊,那些義軍紛紛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張秀眉。
張秀眉說:「我們已經戰敗了,住手吧!」
戰敗了?!
那些義軍鬼魂面面相覷,一個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張秀眉說:「確實戰敗了,張報九首領和楊大六首領已經戰死,苗皇城從現在開始,重新歸苗王管理!」
說到這裡,張秀眉單膝下跪認輸。
張秀眉這一跪下,那些義軍鬼魂也紛紛跟著跪下。
而苗人這邊,卻陷入了一片沸騰。
那些苗人歡呼雀躍,揮舞著雙臂,激動地奔跑叫喊,來慶祝這場久違的勝利。
「贏啦!我們贏啦!」苗王登上那座已經殘破的祭台,振臂高呼。
所有的苗人也跟著振臂高呼,在苗人的歡呼聲,張秀眉帶著那些殘兵敗將,灰溜溜地退出了苗皇城。
朦朧的月光下,但見苗皇城裡到處都是苗人的鬼影在晃動,被欺壓的苗人,今日終於翻身站了起來,重新奪回了屬於他們自己的領地。
苗王親自將我和謝一鳴迎上祭台,對下面的那些苗人說道:「這二位道爺,是幫助我們打敗侵略者的英雄,我們一定要拜謝他們!」
說到這裡,苗王當先跪了下去。
苗王這一跪,苗皇城裡的所有苗人也跟著跪了下去。
然後苗王雙手高舉過頂,對我們行叩拜之禮,所有的苗人也對著我們行禮,場面十分壯觀。
山風習習,吹動我們的道袍,獵獵作響。
謝一鳴對我說:「師父,這種受萬人敬仰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