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虎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正欲再打,龍飛揚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制止,猛地轉頭,見是龍飛揚,才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冷冷說道:「田老闆,我兒子跟著你們一塊進洞,獨獨他死在了裡面。不過你畢竟是外人,而且是來幫咱彭家的,所以這事我不怪你,但我揍這小子,你最好也別插手。」
「虎爺,事情並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您還是先聽他們把話說完吧。」龍飛揚說著,轉頭對彭良才說道:「跟虎爺說說吧,你們跟著彭良海都幹了什麼好事。」
彭山虎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怒目圓瞪,沖彭良才吼道:「你們他媽的有事情瞞著我?還不快給老子從實招來,到底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彭良才嚇得雙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跟在他後面的彭良富、彭良武以及華子三人也都趕忙跪下,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他們之前跟著彭良海勾結王二狗一塊偷挖通往彭氏祖墳的盜洞,而剛才在礦洞內,他們又圖謀對墨陽三人動手,卻反被他們仨放倒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不過,他們四人將主要責任都推到了彭良海和王二狗身上。
聽了他們四人所說,在場的村民一片譁然,眾人一時之間議論紛紛,都有些不敢相信,偷盜祖墳,壞了風水的竟然會是他們彭家村的人,而且領頭的居然還是虎爺的親生兒子彭良海。
彭山虎更是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兒子死了,居然還落得個透掘祖墳的壞名聲,他臉色鐵青地盯著彭良海的屍體,嘴巴微張,怔怔地杵在原地。
在愣了片刻之後,他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兩眼往上一翻,身體直挺挺地往後仰倒了下去,好在墨陽反應很快,迅速上前,一把將他扶住。
龍飛揚立刻走上前來,伸手探了探彭山虎的頸脈與鼻息,抬起頭來說道:「虎爺是氣血攻心以致暈厥,得馬上搶救。」
他說完,立刻取出銀針,開始為彭山虎扎針,眾村民都圍攏了過來,墨陽忙起身對眾人說道:「大家別太靠近了,留出點空間,好讓虎爺呼吸到新鮮空氣。」
眾村民一聽,又紛紛往後退,留出了一定的空間。
趁著龍飛揚給彭山虎扎針的工夫,墨陽給沈劍打了一通電話,得知墨陽他們發現了一口玄冰棺和封印在玄冰棺內的離火魔刃,沈劍立刻表示,他將在第二天趕到。讓墨陽等人無論如何保護好現場。
墨陽剛與沈劍通完電話,彭山虎甦醒了過來,他坐起身,一眼便瞧見躺在離他沒多遠的彭良海的屍體,再難抑制心頭的傷痛,就坐在滿是煤渣的地板上失聲痛哭起來,龍飛揚輕輕拍了一下彭山虎的肩膀,輕聲說道:「虎爺,您保重身體,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定要注意控制情緒。」
彭山虎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來看著龍飛揚,嘴唇微微蠕動了幾下,冷冷說道:「田老闆,雖說我這個不肖子干出了傷天害理的事,算是死有餘辜,但他終歸是我兒子,而他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
龍飛揚並不否認,語氣平淡地問道:「聽虎爺這話的意思,莫非是想讓田某對您兒子的死負責?」
彭山虎嘆了口氣:「我知道,這責任不在你,更何況你還救了我一命,罷了,要怪就怪我沒教好這個兒子,居然敢盜掘彭家祖墳,就算他沒死在礦洞裡,出來了我也非得打死他不可……」
他說到這,卻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龍飛揚輕輕拍了拍彭山虎的肩膀,勸道:「虎爺,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變。不過眼下,還有件更重要的事。」
彭山虎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來看著龍飛揚,沖他問道:「還有什麼事,比我死了兒子更大?」
他話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從地上站起身來,說道:「田老闆說得沒錯,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找到殺害海子的真兇,我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為海子報仇雪恨!」
他說完,拄著拐杖便欲往礦洞內走,不過由於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剛邁了一步,身體便打了個趔趄,龍飛揚忙伸手扶住他,說道:「虎爺,您現在應該回去躺著休息,而且,您不能進礦洞,其他人最好也別進去,否則又可能發生危險。」
「殺害我兒子的真兇就在裡面,我……我得把搜出來!」彭山虎有些激動。
龍飛揚湊到彭山虎耳畔,輕聲說道:「虎爺,您難道忘了那條祖訓了嗎?我已經找到了白龍井結冰的原因,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得解決這件事,如若不然,恕我直言,你們彭家村恐怕有滅頂之災。」
聽了龍飛揚所說,彭山虎臉色微微一變:「你……你說真的!?」
龍飛揚點了點頭:「千真萬確,絕無半句妄言,您兒子他們當初打通的,並不是一座葬人的墓,而是一座用於封印魔物的邪墓。」
「這……這話是什麼意思?」彭山虎聽得雲裡霧裡。
龍飛揚解釋道:「那座墓里,封印著一件邪物,此物若是重見天日,恐怕不僅僅彭家村受到牽連,甚至可能造成一場很大的災難。而據我們估計,殺害您兒子的兇手,極有可能便是衝著那件邪物而來。」
「什麼邪物?」彭山虎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一件能改變天地氣場的邪物,我這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待到明日,自會有人前來向你們解釋清楚,但今晚,我們必須保證這件邪物萬無一失,絕不能讓其落入惡人之手。」
聽龍飛揚說到這,彭山虎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盯著龍飛揚打量了一番,沖他冷冷問道:「田老闆,你不是來買煤礦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們彭家村究竟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