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山蹲下身子,從身上摸出一柄匕首,一手抓住檮杌其中一顆獠牙,撬開它的嘴巴,接著用力將手裡的匕首對準其牙根部位猛地插了下去。
沒一會工夫,他便將檮杌的獠牙從其嘴裡拔了下來,看著正散發著絲絲黑氣的檮杌獠牙,墨陽不免有些驚訝,開口問道:「曹老爺子,您這是在做什麼?這玩意兒的獠牙好像挺邪乎的!」
曹雲山笑著說:「別看它很邪乎,其實是好東西,凶獸獠牙的牙髓是一味極為珍貴的藥材,堪比千年芝參。」
聽了曹雲山所說,墨陽愈加吃驚了,沒想到這麼邪乎的東西,在曹雲山眼裡竟然也能入藥,而且他似乎完全不懼獠牙所散發出來的陰邪之氣。
曹雲山很快又將檮杌的另一顆獠牙拔了下來,然後從背包之中取出一個黑色塑膠口袋,將兩顆檮杌獠牙裝入口袋中封好,我那個背包里一扔,說道:「我們下去吧,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還得趕路。」
他說完打了個呵欠,大步朝著通往下一層的階梯走去,墨陽轉頭對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許思怡說:「下去吧。」
許思怡這才回過神來,忙走到一旁抓起一個登山背包,跟在曹雲山後面往樓下走去。
看著許思怡的背影,墨陽心裡有些納悶,因為許思怡似乎完全不在乎她那些死去的同伴,雖然一開始她痛哭流涕,但現在要離開了,她甚至都沒有過去看一眼她同伴的屍體。
不過墨陽又轉念一想,對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剛才又受到那麼大的驚嚇,也許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倒也是情有可原。
他沒再多想,快步跟上前去。
幾個人走出大殿,萬琳等人也都已經醒來了,見他們竟然從裡面帶出一個女人,他們仨很是驚訝,許思怡將自己的遭遇向大家講述了一番。得知她的同伴都被檮杌活活咬死,萬琳對她好一番安慰。
不過由於時間已經很晚,考慮到第二天還得繼續趕路,曹雲山讓大家還是多睡一會兒,以保持充分的體力,墨陽將自己的帳篷讓出來,讓許思怡睡在裡面。
直至天亮,並沒再發生什麼異常之事。
天亮後,大家吃了點東西,便繼續往前趕路。
許思怡性格活潑,而且話多,很快跟萬琳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這讓墨陽感到有些疑惑,她昨晚上剛失去幾名同伴,而且還經歷了驚魂一幕,卻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心態調整過來,甚至臉上看不出悲傷的情緒,這實在是有些蹊蹺。
墨陽不免對對方的身份產生了一絲懷疑,這個許思怡究竟是什麼人?會不會跟玄蛇老祖有關係?
他不免想起當初在莽山的時候,蛇蠍屠夫麥克就是冒充一名在叢林中迷路的動物學家接近他們,並在關鍵時候擄走了萬琳,想到這,他開始暗中留意許思怡的一舉一動,但從她的言行舉止當中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性格單純的大女孩。
「但願只是我多心了而已。」墨陽心裡想道。
一行人在卓達的帶領下在陡峭的山路上一路前行,由於海拔比之前要更高一些,他們所經過的大部分區域都被冰雪所覆蓋,這也使得他們行進的速度放緩了許多。整整一上午,他們也才往前行進了十里左右而已。
就在不遠處的前方,是一座較為平坦的山谷,山谷之中有一片草甸,一條河流從草甸中穿過。
卓達轉頭對大家說道:「我們可以在那座山谷里休息一會,吃點東西。那兒的水草比較茂盛,馬兒也可以休息一會。」接著又指著不遠處一座直入雲霄的大山說:「那就是嘎澤日山,頓折峪在嘎澤日山的東面,我們必須翻過嘎澤日山,才能抵達頓折峪。」
望著眼前雄偉的嘎澤日山,大家心裡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其實這座山的頂端距離山腳並不算太高,大概也就兩三百米左右,但山坡十分陡峭,幾乎呈六七十度角,而且山坡上覆蓋著厚厚一層凍冰,在眾人體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的情況下,要想翻過這雪域雄山,簡直堪比登天。
一行人騎著馬兒抵達了山谷,紛紛跳下馬背,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在休息了一陣,並吃過東西後,大家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不過並沒有立刻繼續往前趕路,卓達指著前方的嘎澤日山對大家說道:「你們看,在山的北側有一處山坳,我們可以從那處山坳翻過去,這樣高度稍矮一點,沒那麼辛苦,但山坡比較陡峭,不能騎馬翻過去,只能徒手攀爬……」
他話剛說到這,熊三立刻嚷了起來:「啥玩意兒!徒手攀爬!?」
卓達忙說:「兄弟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們還有第二種選擇。」
「什麼選擇?」熊三追問。
卓達又用手指著嘎澤日山南側說道:「我們還可以從嘎澤日山的南側繞過去,可以騎馬走,不過路途要遙遠得多,而且有很長一段路得貼著懸崖峭壁走,十分兇險,曾經有不少人從那兒掉下去,所以那條道又被稱為死亡棧道。」
聽了卓達所說,龍飛揚轉頭沖曹雲山問道:「老爺子,您覺得我們該走哪條道?」
曹雲山沉默了片刻,說:「古語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那就選擇死亡棧道。」
龍飛揚笑道:「老爺子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是尋思著我們這麼多的東西,如果是翻山過去的話,難度實在太大,除非放棄大部分的物資,所以就走死亡棧道吧。」
「曹老爺子,真走死亡棧道?」卓達沖曹雲山確認道。
曹雲山點了點頭:「就走這條道了,卓達兄弟,你在前面帶路吧。」
卓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不過走死亡棧道的話,路途很遠,而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抵達嘎澤日山東側,否則若是半道上遭遇暴風雪,後果不堪設想。另外,東側山坡的地勢較為平緩,而且有一片常年不會結冰的草甸,因為經常有人在那一帶挖冬蟲夏草,所以搭建了簡陋的窩棚,我們今晚可以在那裡休息,待明天再前往頓折峪,曹老爺子您看怎麼樣?」
曹雲山點了點頭:「就聽卓達兄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