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多吉一時怔住了,他可不是一般的酒量,若是喝青稞酒,能夠一口氣喝上三五斤,而且幾乎很少醉過,在他看來,龍飛揚是捨不得這酒才不肯讓自己多喝,不過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龍飛揚給他喝千年釀並不是在招待他,而是在為他驅毒。
他舔了舔嘴唇,顯得意猶未盡,龍飛揚也沒有多做解釋,擰好壺蓋,收起酒壺,抬起頭來沖他問道:「多吉所長,你既然來了,我們正好有事向你請教。」
巴桑多吉擺了擺手,說:「我跟卓達是兄弟,你們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叫我所長太見外了,以後叫我多吉就好。」
龍飛揚笑了笑,說:「我看我倆年紀應該差不了多少,那就叫你多吉兄弟吧。」
「行!」
「多吉兄弟,我們是想問問,你可聽說過杜立巴石碟?」
巴桑多吉立刻點了點頭:「之前洛桑店裡就有一塊,我聽他說,那東西有一萬多年的歷史,不過連寺廟裡德高望重的活佛都沒聽說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龍飛揚抬起頭來,沖墨陽說道:「墨兄弟,把那塊杜立巴石碟拿出來吧。」
墨陽點了點頭,將杜立巴石碟取了出來,遞到巴桑多吉面前,並開口說道:「多吉大哥,這塊杜立巴石碟是昨晚我在洛桑店裡花三千塊向他買的。」
「你們買這東西幹嘛?難道你們還真相信這是一萬多年前的東西?」巴桑多吉有些驚訝地問道。
墨陽說:「它究竟有多少年歷史還需要研究。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我們正是為了這東西來的。而殺害洛桑的傢伙,很可能也是為了這東西。」
「你……你是說,洛桑就是因為這杜立巴石碟,才惹來了殺身之禍?」
「很有可能。洛桑賣這石碟給我的時候跟我說,石碟是一位牧民在一個山洞裡發現的。我估計,殺害洛桑的兇手很可能已經去找這位牧民了,我們就是想問問,洛桑有沒有跟你提起過,石碟到底是什麼人賣給他的?」
巴桑多吉思索了一會,想了起來,一拍腦門,說道:「我想起來了,洛桑還真跟我說過,是貢木錯村的拉巴。」
沒想到巴桑多吉竟然知道,墨陽又驚又喜,忙開口說道:「多吉大哥,那你能否帶我們去一趟貢木錯村?」
巴桑多吉轉頭看著卓達說:「你們要去貢木錯村,卓達陪你們去就好了。他們村子離貢木錯村沒多遠。」
墨陽立刻轉頭問卓達:「卓達大哥,這是真的?」
卓達點了點頭,說:「隔著沒多遠,而且我跟拉巴也認識。」
墨陽立刻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卓達面露為難之色。
墨陽問道:「卓達大哥,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你們不知道,貢木錯村地處巴顏喀拉山山區地帶,十分偏僻,距離縣城有三十多里,而且沒有通公路,所以去那兒,最好就是騎馬,但這一時半會兒,要弄幾匹上等的好馬可不容易。」
龍飛揚一聽,立刻問道:「這縣城裡可有賣馬的,要是有的話,我願意出雙倍的錢。」
巴桑多吉說:「縣城裡沒有人專門賣馬,不過,如果你們要買馬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你是說去找次仁貢木?」卓達立刻明白巴桑多吉說的是哪裡。
巴桑多吉點了點頭:「也只要去他的牧場了,他牧場裡的馬匹最多,而且他前不久正好跟我提過,如果有人要買馬就找他。」
「那就去看看吧,如果他那裡真的有合適的馬匹的話,我們今天天黑之前,就能感到貢木錯村。」卓達說著,站了起來,其他人也都紛紛起身。
一行人走出旅館,巴桑多吉告訴大家,次仁貢木的牧場位於縣城北郊,距離縣城有七八里,不過剛好有一條公路從牧場附近經過,所以可以開車前往。
於是一行人便分乘兩台車,前往次仁貢木的牧場,巴桑多吉也一塊去了,他跟龍飛揚以及曹雲山坐一台車,而卓達則並沒有乘車,因為他今天一大早趕到縣城是騎馬來的,所以他便騎著馬兒在前面帶路,兩台車則慢慢地跟在後面。
約摸半個小時後,汽車駛入了一片較為平坦的草原,草原十分廣闊,幾乎望不到盡頭,整潔的公路橫穿綠油油的草原,再加上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以及遠處被白雪覆蓋著雄山,組成了一幅非常美麗的畫面。
大老遠,大家便注意到,就在前方公路旁邊,有幾個藏族氈包。
在前面帶路的卓達騎著馬兒直奔藏族氈包,大家這才恍然大悟,這片綠油油的草地,應該就是次仁貢木的牧場。
兩台車行駛到氈包門口停下,大家從車上下來,一名身穿典型藏族名族服飾,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五六十歲的皮膚呈古銅色的藏族老頭正滿臉笑容地站在氈包門口。
見到巴桑多吉與卓達,老頭熱情地向他倆打起了招呼,巴桑多吉向大家介紹,老頭就是次仁貢木。
得知他們是來買馬的,而且準備一次性買十匹馬,次仁貢木顯得有些興奮,立刻讓他的兒子,一名年輕的藏族男子,去牧場挑選十匹最好的馬兒過來。
墨陽一行總共是五人,之所以要買十匹馬,是聽了卓達和巴桑多吉的建議,因為他們帶的物品不少,除了帳篷睡袋之外,還有食物、水以及各種可能派的上用場的工具等等。而在高原地區,即使是本地的藏馬,負重能力也要低於平原地區的馬,所以多買幾匹,主要用來託運東西。同時也是為了防止有馬匹出現意外,至少還有備用馬匹。
因為接下來,他們可能得在這高原地帶待上一段時間,而且大部分時候,可能都得依靠馬匹代步。
次仁貢木的兒子很快趕來了十匹牧場裡最好的馬,在得到卓達的肯定後,龍飛揚很是爽快的與次仁貢木談好了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