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不禁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一個木匣,但他用手敲了敲,卻會發出「咚咚」的聲響,說明確實是一個空心的匣子,但這匣子該怎麼打開呢?裡面又到底裝著什麼東西?墨陽心裡正覺得納悶,黑子在一旁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不然天黑之後這地方太危險了。」
墨陽抬起手腕一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黑子的話並非危言聳聽,死亡谷最危險的時間,就是寂靜的夜晚,因為到了晚上,許多白天蟄伏起來的毒蟲就會出來活動,這些毒蟲有些含有致命毒素,一旦被其叮咬,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
墨陽立刻將黒木匣子遞還給秋二爺,說道:「我們得趕在天黑之前立刻死亡谷,回去再研究這個木匣子吧。」
秋二爺點了點頭,將黒木匣子交給熊三收了起來,一行人便準備離開,不過按照摸金的規矩,若是摸了寢棺里的東西,離開之前得將寢棺恢復原樣,並給寢棺的主人磕幾個響頭。
秋二爺走到那口棺材前,雙膝跪地,衝著棺材裡那具被金繭裹著的屍體畢恭畢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叨叨了幾句「切莫怪罪」之類的行話。接著站起身來,招呼其他人一塊將放在一旁的棺蓋再抬到棺材上去。
幾個人彎下腰,用手抓住棺蓋的邊角,剛使力將厚重的棺蓋稍稍抬起來些許,卻忽然從棺材內傳出了一陣「沙沙」的聲響。
站在一旁的萬琳大著膽子往棺材內瞧了一眼,也不知她看到了什麼,「啊」的一聲驚呼。大家都不由得心頭一緊,秋二爺急忙喊道:「快!快把棺蓋放下來。」
大家又趕緊將棺蓋放在地上,秋二爺迅速拔出了腰間的虎牙,其他人也紛紛抓起開山刀。探頭往棺材內一瞧,一個個的心裡頓時都咯噔一下,只見那具被金繭包裹著的屍體竟然正在蠕動!
「娘的,這玩意兒還真活過來了。」熊三抓起開山刀便欲砍向那具屍體的腦袋,卻被秋二爺一把拉住:「讓我來!」
秋二爺握緊手裡的虎牙,對準那具正在緩緩蠕動的屍體心臟部位猛扎了下去。
眼看尖銳的虎牙就要扎中屍體的胸口,誰知就在這時,一隻烏黑的大手忽然穿破了那層金繭,一把抓住了秋二爺的手腕。痛得秋二爺「啊」的叫了一聲。
一看抓住秋二爺手腕的烏黑大手,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因為那條手臂除了膚色烏黑之外,看起來和一條活人的手臂幾乎沒什麼區別,而且明顯可見手臂處爆出來的血管。不僅如此,墨陽還注意到,在那條手臂上依稀可見一條獨角蛇的圖案。只是因為皮膚太黑,看得並不是太清楚。
已經過了好幾千年,屍體若是沒有腐爛,應該早已變成了乾屍,這具屍體又怎麼可能仍然擁有與常人一樣富有彈性的肌膚呢!?
眾人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見秋二爺的手腕依然被那隻烏黑的大手緊緊抓著,熊三未及多想,立刻掄起開山刀,朝著那條烏黑的手臂砍了過去,誰知這一刀砍在那條手臂上,竟被彈開了來。
熊三正欲再砍,那具屍體忽然坐起身來,大家這才發現,他渾身赤裸,全身上下包括頭部的皮膚竟然全都呈黑色,但似乎頗具彈性,若是不考慮膚色因素,幾乎和常人無異。再看他那張臉,完全就是一張活人才應該有的臉,除了那雙眼睛看起來有些奇怪,因為看不到一絲眼白。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黑子雖然已經舉起了自動步槍,並將槍口對準了那人,但卻不敢扣動扳機,因為他無法判斷對方究竟是所謂的殭屍還是個活人,如果是活人的話,自然不能隨便開槍,不然可就算是殺人了。但問題是一個大活人又怎麼會出現在一口已經有好幾千年歷史的棺材裡面呢?
秋二爺顧不得手腕被對方抓得生疼,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躺在這裡?」
那人並未回答,忽然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響,緊接著傳來了秋二爺「啊」的一聲慘叫。
那傢伙竟然折斷了秋二爺的手臂。
他的行為頓時激起了眾怒,熊三管不得他究竟是活人還是殭屍,大吼一聲,舉起開山刀朝著他的腦門便直接劈砍了下去,
那傢伙迅速抬手,直接抓住了開山刀鋒利的刀刃,熊三急忙想將刀抽回來,卻發現刀被對方抓得鐵緊,根本無法抽動。
墨陽與霍義也一起舉起開山刀劈向那傢伙,那傢伙立刻抬手一擋,刀砍在他的手臂上,墨陽感覺就像是砍在輪胎上似的,一股很強的反彈力,竟將刀彈了回來。
沒想到鋒利的開山刀竟然砍不進他的皮肉,墨陽大吃一驚,他急忙沖一旁端著槍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黑子吼道:「別愣著了,拿槍射他!」
黑子將心一橫,扣動了扳機,不過他沒敢射他的要害,而是照著他的左肩打了一槍。子彈穿透了他的皮膚,他的左肩立刻皮開肉綻,一股黑血順著他的傷口處流淌而出。
那傢伙張開嘴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而就在他張嘴的一剎那,墨陽看到他的兩顆犬牙異於常人,又尖又長,讓人立刻聯想到了西方電影中的吸血鬼。
黑子厲聲喝道:「再動老子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那傢伙完全無視黑子的警告,忽然縱身躍起,竟一下子從棺材裡跳了出來,並朝著黑子直撲了過去,黑子大驚,急忙往後退卻,並再次扣動了扳機。那傢伙已經領教了子彈的威力,迅速閃避,其動作之快令人咂舌,這麼近的距離,竟然也被他躲了過去。
他似乎意識到眼前這幾個人不好對付,迅速朝著出口逃去,那速度,簡直就像一頭飛奔的獵豹。
不過一轉眼的工夫,那傢伙就已經逃出了大廳,墨陽掏出手槍,與黑子快步追了出去,卻發現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