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雲淡風輕的說著,還不忘往他的菸斗里填菸絲。
這個仇我都憋一天了。
這會兒聽到師父說啟程,我當即點頭道:
「好嘞師父,我這就叫個車!」
說完,我拿出手機定了位置,叫了一輛網約車。
不過扭頭看師父,他除了帶著他的菸斗外。
手裡就握著一個茶杯,其餘的啥東西沒拿。
「師父,你就不帶點法器?桃木劍、符咒啥的?」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可師父卻是一臉不屑道:
「我能過去,都是給那母女臉。
還需要帶什麼法器?出門!」
說完,師父含著菸斗,大搖大擺的就出了鋪子。
看師父一臉認真,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也很好奇,師父今晚會使出什麼手段……
我跟在後面,把鋪子大門關了,來到街邊。
發現師父沉著臉,嘴裡還念念有詞;狗智障,老雜碎……
我順著他眼神望了過去。
發現他在看對面的「萬壽堂」。
萬壽堂門口,也站著一個老頭。
年紀和師父差不多,瘦高瘦高的。
穿著個灰色中山裝,手裡拿著一個黑葫蘆。
他看向師父,也是很不善的樣子,看口型應該是「國粹」,甚至還對師父豎起了中指。
我看在眼裡,頗為驚訝。
兩家白事鋪子的商業競爭,已經達到了水火不容,見面就要撕的地步了嗎?
難怪我拜師後,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能和萬壽堂的人有來往。
師父看對面的老頭豎中指,也同樣回應了對方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我看得一臉尷尬,師父雖然有真本事。
但和我最開始想像中那種仙風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樣,還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出入。
但這個時候,我叫的網約車到了。
師父還在和對面的老頭對豎中指,越比越來勁。
我真害怕師父一衝動,衝過去和人家幹起來。
急忙開口道:
「師父,車到了!上車吧!」
說完,我打開車門。
師父,對著地上就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老雜碎!」
罵罵咧咧的狠比了一個中指後,坐上了網約車。
上車後,師父還一臉不爽的樣子。
還對我吐槽道:
「要不是現在是文明社會,我能把那雜碎打出屎來!」
我聽得尬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開車的師傅,也是不自覺的掃了一眼後視鏡。
師父心情突然不好,罵完一句就閉著眼靠著。
我坐在旁邊,也沒打擾他。
大概只用了二十多分鐘,我們就到了地方。
下車後,就是一條漆黑的長巷子。
那棟被火燒過,現在被藍鐵皮柵欄圍起來的鬼樓,就在巷子深處。
周圍都是老樓,也見不到一個行人,涼颼颼的。
「師父!那凶樓就在巷子裡,大概還得走二三百米。」
我開口說到,指了指巷子。
師父用火柴點燃菸絲,吸了一口。
「呼!」
「前面帶路。」
因為剛才的事兒,師父的心情顯然有些糟糕,我也不想觸他眉頭。
就沒說話,點了點頭,前面帶路。
正好帶著師父過去,找那母子鬼撒氣。
很快的,便走進了長長的巷子裡。
可剛走出沒多遠,這條巷子裡的路燈,突然閃了一下。
「咔嚓」一聲,全滅了。
整條巷子,瞬間陷入了漆黑當中,只能藉助月光看路。
我抬頭看了一眼熄滅的路燈,對著旁邊的師父道:
「師父,可能電線短路了!路黑,你慢點。」
師父沒說話,只是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吸了口煙。
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在前面給師父照路。
師父只是靜靜跟在我身後。
巷子較長,越往裡走,周圍就越黑。
剛才還有點點月光,可以看清四周巷道輪廓。
可這會兒,除了手機電筒能照出一團亮光外。
周圍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巷子內,也是越走越冷,感覺越走越深。
除了我和師父的腳步聲,「踏踏踏」的在巷道內迴響外。
四周已經變得一片死寂。
這其實沒啥,讓我感覺到詭異的是。
這條巷子雖然較長,但也就一兩分鐘的路程。
可這會兒,都走出好一段路了。
按理說早應該走出巷道才對,怎麼還不見到頭?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用手機電筒往前照了照,前面一片漆黑,完全照不透。
除了不斷延伸到黑暗中的老牆外,根本就看不到頭。
見到這兒,我心裡開始犯嘀咕。
這明顯不正常啊!
感覺這是不是,遇到了人們常說的「鬼打牆」?
想到這兒,我猛的停下腳步。
沒等我說話,身邊的師父卻開口道:
「小秦,怎麼不走了?」
說完,還悠閒的抽著煙,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我卻露出一絲緊張道:
「師父,有些不對勁啊!
這條巷子最多八九十米。
可我們都走了好長一段路了,還不見頭。
咱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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