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老根子

  葉開按著老根子的時候,故意沒去壓著他腦袋,老根子能清清楚楚的看看那隻鬼手在什麼地方?

  這麼一眨眼的工夫,一人一鬼兩隻手已經靠得越來越近,指尖馬上要碰在一起了。

  老根子拼了命地喊道:「你們要幹什麼?我服了,我服了!」

  「凡凡動手!」我對張道凡招呼了一聲,對方五指輕輕一張,她掌心當中飛出了一團火光,貼地而動火球轉瞬間將鬼手齊腕炸斷。

  我眼看著那隻落在地上的鬼手化成一灘黑水時,老根子也長舒一口氣,安靜了下來。

  我對葉開擺手道:「放了他!」

  葉開把老根子扔到了炕上,從背包里拿出一瓶酒,幾個罐頭:「打碎了你一桌子酒,這個還你。」

  老根子扭開酒瓶猛灌了幾口:「好酒哇!」

  葉開笑了:「我們身上帶的酒,都是拿來施法用的東西,能有什麼好酒?只不過是比那些幾塊錢一桶的勾兌酒強上一些而已,這都被說成是好酒,看來,你這日子過得也不咋地。」

  老根子苦笑道:「你也看見了,那東西追我追了好幾十年。它一來,我就得上樹才能保命。」

  「這些年,我連山都不敢下,一身的本事掙不著錢,我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我順手打開一盒罐頭:「我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就要進祈神嶺。你把祈神嶺裡面的事情告訴我,我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那東西不找你了,你這輩子還能享點好福。」

  老根子點頭道:「我也不指望享什麼福了,安安穩穩地睡覺,睡到蹬腿的那天就行了。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沉聲道:「前幾天,霍家墳地里的石碑丟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老根子道:「你說的是前天晚上的事兒吧?」

  「前天晚上,確實有一撥人進了墳地,那個時候,我在樹上躲那個索命鬼,正好看見那撥人把墓碑撬下來給運走了。」

  「當時,有個人繞著墓碑轉了好幾圈,在上面又敲又打地看了半天,才讓人動手。」

  「一開始,他們不僅沒能把墓碑撬下來,動手撬碑的人還倒了好幾個。」

  「我看見有人在那幾個人鼻子下面摸了摸,又對領頭的人搖了搖頭,那意思好像是說,那幾個人死了。」

  「領頭又在墓碑下面鼓搗了好半天,才算是把墓碑給弄下來。他們用紅布把石碑包好抬著走了。」

  我又問道:「那些人當時說過什麼?」

  老根子搖頭道:「不知道,我離得太遠了沒聽見。」

  葉開也問道:「他們是往什麼地方走了?」

  「往南邊!」老根子說著話,還用手指了一下。

  「南邊?」我和葉開對視了一眼。

  從地圖上看,祈神嶺是在霍家墳地的北邊。那些人往南邊去,不是正好走反向了麼?

  我問道:「像霍家墳地里這樣的石碑,別的地方還有麼?」

  「那可不知道……」老根子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以前,我跟人嘮嗑的時候,聽他們說過,南邊的河床子上挖出過一個王八馱石碑。」

  「那邊人說,肯定是施工的手賤,把鎮河的東西給挖出來了,殺豬宰羊地拜完了石碑,又把它給埋回去了。」

  這麼看的話,霍家墳地里的無字碑,應該不止一塊,這些東西,對神隱會進祈神嶺的作用不小。他們是打算湊齊了石碑再進祈神嶺。

  我對著張凌毓點了點頭,後者馬上離開了房間。她應該是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去找神隱會的人跟他們搶石碑,只要嚴密監視對方的動向,等到他們把石碑運到祈神嶺上去再動手也不晚。

  我拿出煙來給老根子墊上了一根:「抽根煙,歇一會兒。」

  我說是在請老根子抽菸,實際上是在等張凌毓回來。

  我沒直接問老根子祈神嶺上的事情,就是為了驗證一下老根子是不是真在跟我們合作。

  張凌毓回來之後就對我傳音道:「情報部門沒有發現神隱會的行蹤。不過,幾年前確實有人在河灘上發現過無字碑。」

  「當時,有專家去現場勘察過,覺得那塊無字碑沒有什麼實際價值,也就由著村民又把它給埋回去了。」

  石碑的價值主要是在碑文上,如果是石碑上刻著書法大家的名篇或者碑文出自頂級工匠之手,才有研究價值。如果只是沒有字的空碑,年代再久遠價值也不大。

  況且,我也敢肯定這塊石碑的年代不會太遠,文物局不重視也在情理之中。

  我又對老根子說道:「你跟我說說,祈神嶺是怎麼回事兒?」

  老根子說道:「這件事兒,說來話長啊!」

  過去那會兒,不是說要「反封建迷信」嗎?那時候,什麼仙兒,神兒的牌位都給砸了,好些個廟都給推了。

  當時,那些小年輕砸廟像是砸上癮了一樣,聽說哪有廟就往哪去。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說:祈神嶺上有的是廟。

  那些小年輕的,就組織了三四十號人要往祈神嶺里進。

  別看那些小年輕喊得厲害,真要是讓他們進祈神嶺,還真沒幾個人有這個膽量。

  就咱們這地方,誰不是從聽著祈神嶺的故事長大的?誰不知道祈神嶺進去了就不出來?

  那些人敢進去嗎?

  可是上面不知道怎麼就下了死令了,必須得進祈神嶺,必須徹底清除封建殘餘。

  當時大隊裡就找人給他們帶路?

  整個大隊也沒人去過祈神嶺啊!

  大隊長被逼得沒辦法了就到處打聽誰家出過趕山人,問來問去就問到老霍家這兒了。

  要說,老霍家這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特麼缺了大德。

  霍家是採藥的出身,霍家人誰沒上過山,誰沒採過藥?有些人還在背地裡賣過棒槌(人參),他們不會上山?

  結果,他們一個個都舔著臉說,自己不會上山,還把我給推了出來,說我是正宗採藥人傳人,讓我去接這個活兒。

  大隊長和民兵連長都認識我,知道我手上的功夫不錯,一門心思地認定了我就是採藥人。非要讓我帶著那些人上山不可。

  我不同意,他們就輪著班的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