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鬼繼續說道:「老康,跟我學過手藝,知道怎麼快速處理人皮。這會兒,他說不定就剝了誰的皮套在自己身上,混到魁先生的隊伍裡面去了。」
「要不然的話,他早就已經跟我們聯繫了。」
韓老鬼把話說完,我立即站了起來:「走,去祈神嶺。」
守元知道我們要走,一直把我們送到陰陽交界的地方:「九王爺,王尊這次沒能趕回來給九王爺助陣覺得愧對九王爺。特意讓我派出厭勝門十大護法中的五位供你驅使。」
我擺手道:「小七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護法我不能帶走。」
「你告訴小七,這是我的決定,他會懂我的意思。」
我的心裡很清楚,帶走夜驚龍的人,無疑會讓半間堂的實力達到質的飛躍。但是,也會牽連夜驚龍甚至整個的厭勝門。
神魔既然制定了代理人的遊戲規矩,自然也要制定限制。
夜驚龍一旦插手血字秘檔,不是厭勝門被神魔剿滅,就是對方也投入同級別的存在。到了那個時候,人間反而會落入下風。
血字秘檔之爭,還是由我們自己來吧!
守元大概也明白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決定,並沒堅持讓我帶走厭勝門護法,把我送回陽間之後就率眾離去。
我也在第一時間趕往了祈神嶺。
張凌毓在車上拿出祈神嶺的地圖:「這是我們目前為止能找到最為詳細的地圖。從這裡進入祈神嶺五里之後,就是沒有經過勘探的原始森林。」
我指著地圖終點道:「這裡不是標記著岔路嗎?」
「對!」張凌毓點頭道:「這裡就是條岔路。據說,兩條路都可以進入祈神嶺深處。只是,走進去的人都沒出來過。」
我也拿出張家當年押鏢的路線圖:「張家交付的鏢車的位置也在這條岔路上。」
葉開道:「那不是說,張家只要把鏢車帶到岔路口,就會有人過來接收鏢車麼?」
「大概是這個意思!」我點頭道:「但是,他們還沒到這裡鏢車就丟了。」
「凌毓,我上次讓你徹查張家,你查到什麼消息沒有?」
張凌毓搖頭道:「我還沒來得及調查,就因為谷興勝的事情離職了,現在三局的情報系統正在重建。短時間內,怕是拿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沒事,那點情報有沒有都一樣。」我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卻在暗暗叫苦。
這下有點麻煩了,半間堂的情報來源只有三局和天知曉。三局的情報系統癱瘓了,我現在又不能去找天知曉,這不是等於所有情報都沒有了麼?
我沉吟道:「我們進入祈神嶺之後分成兩路,我和葉開,凌毓一路;老鬼,你帶著溪月和張道凡一路。分頭進去搜尋神隱會的下落,中間可以通過鷂寧互相聯絡。」
「遇上神隱會,先不用急著動手,等到我們兩路匯合再說。」
我做出這樣的安排,是目前最佳的搭配,我們兩組人馬無論是從武力,還是從智謀上都不相上下,即使不敵神隱會,也不會在短時間內被對方吃掉。
我們在臨近祈神嶺的時候,韓老鬼忽然說道:「那邊好像有老康留下的標記,我過去看看。」
我順著韓老鬼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只有一片墳地:「你說的標記在什麼地方?」
韓老鬼從身上拿出一串用紅繩穿在一起的銅錢,用一隻手指挑著後面的繩頭把銅錢提在了空中,那串銅錢果然是在輕輕顫動。
韓老鬼說道:「這是我和老康一起研究法器,只有附近有老康留下的暗記,銅錢才會顫動。只不過,我們法器還是試驗階段,才沒拿出來給你們用。」
「葉開,停車!」
韓老鬼讓葉開把車停在路邊,就往墳地里走了過去。
我大致往墳地上看了一眼:「這墳地好像不太對勁啊!」
從墳地的走向上看,這應該是一座家族墓地。在東北這邊,家族墓通常是一家輩分最高的人埋在最上面的位置,他的子孫輩則依次向下排列,理論上說,家族墓最上面的應該只有一座夫妻合葬墓。可是,這座墓地最上面的位置卻是兩座並排的大墳。
韓老鬼一路往那兩座大墓的方向走過去時,葉開也說道:「狐狸,你是不是說這墳的樣式不對?這兩座墳明顯是南邊的風格,再往下去才是東北這邊的樣式。」
葉開不說,我還真就沒注意到這點,現在看的話,整座墳地的確顯得不太協調,而且越往下的墳塋修建得越是潦草。這麼修墳不等於是代表著一個家族由盛而衰麼?
韓老鬼走到兩座大墓前面,蹲下身子側著腦袋看向地面道:「老康的確是混進神隱會的隊伍里了,這地方來過不少人,那些人雖然掃掉了腳印,但是沒把活兒干利索,仔細看,還能看出痕跡。」
「當時,老康應該是站在那個位置。」
我順著韓老鬼手指的方向找了過去,果然看見在隱蔽的地方留著一個故意踩上去的腳印。
葉開繞著兩座墳轉了一圈:「這裡被人挖開過。墓碑也被人給帶走了。」
墳塋前面應該是離著墓碑的地方,只剩下了兩個用立碑的凹槽。
我皺眉道:「神隱會的人帶走兩塊墓碑是什麼意思?」
葉開這個時候已經轉到墳塋後面,我眼看著那貨抬起腳往墳塋上踹了過去。
葉開剛一收腳,青磚修建的墳包就被踹塌了半邊,被葉開踹掉的磚頭全都落進了墳里。
我打開手電順勢往墳里一照:「這是一座空墳?裡面怎麼連棺材都沒有?」
葉開也湊過來道:「棺材不會是被神隱會的人給搬走了吧?」
我把手電光挪向了地面:「你看地面?如果,墳里裝過棺材的話,地上肯定得留下痕跡。你看地面,像是放過棺材麼?」
我和葉開正在說話的時候,就聽見遠處有人喊道:「你們在幹什麼呢?」
等我轉頭看的時候,山下已經衝上了十多號人,那些人手裡不是拿著鐵鍬就是拎著斧子,這是完全是要上來拼命的架勢啊!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山坡下面的人就掄起鐵鍬砸在了我們的車上,當場把車玻璃給砸了個稀碎。
葉開當場就火了:「你們敢砸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