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九王爺傳承中退出來的時候,韓老鬼已經處理好了江上的事情趕了回來。
韓老鬼把事情跟我說了一遍之後,我皺著眉頭看向了韓老鬼:「老鬼,你這回的事情辦得有失水準啊!」
「剩下那些人,應該是不殺!」
「你不殺他們,我們才是占理的一方。」
「我當時正在接受水神傳承,他們要開船撞水神廟,這不是蓄意謀殺,甚至謀財害命又是什麼?就算是葉開把船給炸了又能怎麼樣?你想殺我了,我還不能還手嗎?」
「這事兒,只要有人活著就能說得清。而且,吉省術道不可能全都是不講理的人,我們占著理,他們也拉不下麵皮圍攻半間堂。」
我話剛說到這裡,韓老鬼就悔得直拍大腿了:「糟糕,糟糕,我怎麼沒想到這點。」
「我把人殺了,魂滅了,就算是想要證人也找不著了。」
「要是,有心人留下點痕跡,我們不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我正在說話的時候,鷂寧也飛了回來,爪子上還抓了一架帶著攝像頭的無人機。
我頓時就是一皺眉頭,鷂寧抓回來一架無人機不假?但是,無人機拍攝的視頻可能早就已經被傳輸到別的地方去了。
韓老鬼殺人的視頻一流出去,對方想要怎麼拿捏我們可以。
這段視頻,放在江湖上,必然會引來術道對半間堂的圍攻;要是交到官方手裡,足夠有心人對三局發難。
這下麻煩大了。
葉開忽然說道:「哎,不對啊!老鬼,你怎麼忽然變笨了?」
「還有琥珀也是!你們怎麼都傻了?」
「這是低級錯誤啊!按理說,你們不應該在這些事情栽跟頭。」
我也猛然醒悟了過來:「對啊!老鬼,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蔚瀾遲說道:「陳九,你是不是把那條黑蛇給殺了?」
我點頭道:「黑蛇是死了,但是不是我殺的,它死在了水神廟的法陣上。」
蔚瀾遲道:「那就對了。那條黑蛇除了本身帶有劇毒之外,身上還能散發出另外一種毒素。可以讓人變得遲鈍,甚至行為顛倒錯亂。」
「這種毒素雖然不強卻沒有解藥,中毒的人如果中毒不深,而且修為深厚的話,最多一個小時就能自動解毒。如果是普通人中毒,大概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也能恢復原狀。」
我趕緊問道:「那種毒素能傳出去多遠?」
蔚瀾遲道:「大概能傳出去兩三公里左右吧?」
我轉向鷂寧道:「找一下附近有沒有操控無人機的人。」
鷂寧很快就給我發來了信號,我順著鷂寧指點的位置一路追到了一個江邊的小飯館時,卻看見谷興勝正坐在裡面向我招手:「九王爺,這邊。」
葉開給韓老鬼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包圍飯館。卻被我給阻攔了下來。
我帶頭走進飯店,谷興勝站起身來抱拳說道:「九王爺這邊請。我備好了吉省特產的好酒榆樹錢,九王爺賞光喝一杯如何?」
我笑道:「谷先生有此雅興,我當然不能掃了先生興致。」
我拉過椅子坐到谷興勝對面,韓老鬼他們卻坐在了不同的桌子上。
老鬼他們的位置,正是江湖人落座酒館的習慣,不止能看見酒館全貌,而且隨時可以應變。
谷興勝像是沒有注意到老鬼他們的態度,自顧自的給我倒上了一杯酒,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慢慢哈出一口酒氣之後才說道:「在外面這些年,就想著這一口啊!不錯,味道一點都沒變。」
谷興勝道:「整條松葉江上下,只有這家酒館賣的榆樹錢最好喝,也最有良心。地地道道的純糧陳釀,半點不參加。陳不到時候,他們都不往出賣。」
「可惜啊!酒是好酒。就是懂這酒的人不多啊!」
我看向谷興勝道:「谷先生是在借物喻人,說自己懷才不遇?」
谷興勝笑道:「也不算是吧!來,嘗嘗這魚。這魚也是松葉江的特色,好吃得很啊!」
我夾起一塊魚放在嘴裡細細品嘗了一下:「味道還行!」
「如果,這魚放在十多年之前,一定人間極品。可惜啊!這些年江上的漁船跑得多了,水沒那麼清了,就連魚身上也帶著一股子柴油味。」
「哈哈哈……」谷興勝大笑道:「我看九王爺才是借物喻人在說我吧?」
谷興勝話鋒一轉道:「好了,我就不跟你打啞謎了。此次,約九王爺在此地相見,其實是有事相求。」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谷興勝道:「谷先生有什麼事,不妨說來聽聽。」
谷先生嚴肅道:「我想請九王爺在吉省誅殺冥神子!」
我微微一怔道:「你不是冥神子的神仆麼?你要我幫你殺主子?」
谷興勝說道:「我的確是神隱會神仆,但是並不代表我對神隱會多麼忠心。」
「我要他們的秘術,要他們的錢,但是,我可沒打算為了神隱會數祖忘典。」
我好笑道:「谷先生的意思是,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這個比喻並不正確。」谷興勝道:「準確點說,我是想要占神隱會的便宜,卻不打算給他們出力。而且,我加入神隱會的初衷就是攢夠了養老金之後歸隱江湖。」
「現在,我的錢賺夠了,該去享受人生了,沒想到卻遇上冥神子這麼二貨,非要把我從長江那邊弄過來在松葉江上截殺半間堂。」
「九王爺,我毫不恭維的說,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不管是水上還是陸上,我都鬥不過半間堂。」
「既然鬥不過你,我就得想辦法去斗冥神子。他死了,也就沒人知道,我是他的神仆了。我也就可以安安穩穩帶著我的錢去享受人生了。」
「所以嘛!我一上來就跟你定下了血帖賭鬥。」
「這是最好的詐死之術。」
「問題是,谷家那老東西無情了一輩子,非要在這個時候心軟。差點就打亂了我的計劃。」
「好在九王爺天縱奇才,不用那老東西指點也找到了水神廟。」
我聽到這裡看向谷興勝道:「所以,你設下撞船之計藉此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