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助理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凌毓道:「你是不是還在等著張道凡過來救援?」
「所長對你們每個人的情況都了如指掌,張道凡能破巫門陣法,卻破不了佛門陣法。想破六道輪迴陣。她只有強攻一條路可走。」
「不過,你們既然已經入陣,就已經是六道輪迴中的一員。張道凡強攻大陣,你就得跟大陣一起承受她的攻擊,就算外面有人破開輪迴陣,你們也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袁助理把話說到這裡時,眼中不自覺地顯現出了狂熱的崇拜:「你們太小看了所長,他在五所當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他無所不知,也無所不能!」
「總有一天,所長會超越神明。」
張凌毓沉聲道:「你是勝神會的人?」
袁助理笑道:「五所當中沒有誰不屬於勝神會。當然,白鷺除外。」
「在我們看來,她只是諸神的玩具。僅供我們消遣而已。」
「你不知道以上帝視角去看一個人如何小心翼翼,費盡心機竊取情報的樣子有多可笑?」
「我們給她情報時的感覺,就像是在投餵一隻努力乞食的小狗。實際上,讓她得到滿足的東西,只是我們不屑去吃的下腳料而已。」
袁助理的聲音一頓道:「好了,說了這麼多。我們之間的遊戲也該開始了。」
「三局,也將變成諸神的消遣。你們的表演就是所長慰勞諸神的禮物,請務必盡力。」
張凌毓冷笑道:「諸神?你們把自己當成了可以隨意安排一切神明?我還真沒見過通過獻祭同伴獲取力量的神明。」
張凌毓不等對方說話就先一步道:「想讓我進輪迴,那得看翟讓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袁助理沒有理會張凌毓,而是轉頭看向了吳老:「你不是喊我過去嗎?我來了。」
下一刻間,以袁助理為首的研究員全部出現在了吳老等人附近,一個個垂著雙手,肩挨肩,身貼身地跟吳老等人站在了一起。又全部抬起頭來對著張凌毓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袁助理將一隻手搭在了吳老的肩膀上:「張凌毓,我知道你在他們身上放了不少護身符。但是,你們的護身符只能對付鬼魂卻對抗不了諸神。」
「我們現在不就好端端地站在他們旁邊嗎?」
袁助理的話沒說完,吳老的身上就浮起了一層柔和的白光,袁助理按在吳老身上的手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隨著一聲慘叫,拼命地甩起了手掌。
可是那一層薄薄的白光卻像是附在了他手上烈火,怎麼也甩不下去。
下一秒間,吳老等人的身上全都泛起了同樣的白光,圍在吳老等人身邊的五所成員一個個慘叫倒地,滿地亂滾,那情形就像是身上著了火的人在翻滾著滅火。可是那些人的身上卻偏偏看不見火焰,只有一層看似柔和的白光。
韓老鬼見此情景嘿嘿冷笑道:「你們不是自詡諸神嗎?怎麼受不了這點佛光了?」
「吳兄,你踩他們一腳試試,看看能不能踩得住他們。」
吳老早就被袁助理給氣得半死,這會兒有了機會當然得出了這口氣。
吳老-二話沒說,一腳往袁助理胸口上踩了下去,不僅當場把他的給踩在了地上,吳老的腳邊甚至冒出了像是烙鐵壓在生肉上的白煙。
袁助理的慘叫聲頓時更勝了幾分。
吳老他們身上能發出佛光的秘密,只有我和韓老鬼兩個人知道,就連張凌毓都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
韓老鬼知道我手腕上的靈蛇骨叛主之後,就想出了一個折磨靈蛇骨的辦法。那就是把靈蛇骨拆分成幾塊,分別用線穿起來,當成吊墜給吳老他們掛著。
一是讓靈蛇骨明明知道自己的骨頭被分成若干段,而且就在自己附近,卻偏偏不能把身體聚合,用這種辦法不斷折磨靈蛇骨,像是熬鷹一樣讓它屈服,徹底打掉它的凶性。二是借用吳老他們身上的氣運溫養靈蛇骨,讓它變得更為強悍。
我一開始本來是打算告訴張凌毓,但是老鬼卻說「不行,你告訴了張凌毓,她肯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這是消耗吳老他們的氣運,張凌毓出於對老吳他們負責的角度考慮也不會同意,所以,你還是趁早滅了這個念頭。」
我當時還說:「這麼做不好吧?」
韓老鬼卻告訴我:「不能什麼事兒都跟媳婦說,啥事都讓媳婦知道的男人肯定沒出息,你聽我的。」
韓老鬼那表情弄的,像是他娶過媳婦一樣。
韓老鬼後來是不由分說的拿走了我的靈蛇骨,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要我說,這種事情還是跟氣運有關係。
吳老他們命數里就不該命喪於此,加上他們本身氣運強盛,才會在陰差陽錯之下化險為夷。
韓老鬼還想掩飾一下的時候,吳老竟然把掛在脖子上靈蛇骨拿了出來:「小賊,你是沒想到吧?老子身上掛著吃過舍利子的靈蛇骨,你憑這點東西就想動手,你是想多了。」
吳老罵著人的工夫飛起一腳踹向了袁助理的胸口,他那一腳本來也沒想把袁助理踹死,只是沒想到,他的腳尖剛跟袁助理身軀接觸對方就炸成了一團磷火。
「這是……」吳老正在愣神的工夫,剩下幾個研究員接二連三地魂飛魄散。
吳老這才說道:「我是不是惹禍了。」
「這是翟讓留下的後手!備戰。」張凌毓沒有時間跟吳老解釋太多,立刻帶領三局人馬排出了防禦陣型。
可是,徹底發動的六道輪迴大陣,卻沒對結陣的人馬發動實質上的攻擊。
只有地面上的人間圖里先是發出了一聲冷笑之後,哭聲,喊聲,咒罵聲,求救聲就在五樓混成了一片,雖然在多數人的耳朵里,那些只是嗡嗡亂響的聲音,卻有人抵抗不了音波帶來的負面情緒,舉刀壓住了自己的脖子。
韓老鬼發現不對立即轉身,舌綻春雷般發出一聲暴喝:「醒來!」
誰知道,那人卻哭著說道:「我醒不過來了,也不想醒過來。我這一生活得太累,這就是人間麼?我不想再來人間了。」
那人緩緩抽動長刀,刀鋒也一寸寸地划過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