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老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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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老鬼會跑過去給人端茶倒水是得到了我的暗示,讓他過去探探這人底。

  剛才那人進來的時候,我就在給所有人傳音:那人的面相是短命相,應該活不過二十。尤其是他額頭上那道皺紋,叫做劫紋。

  有這種額紋的人,說明命里肯定有一次死劫。

  如果,他把死劫度過去了,那道紋就會自動消失。

  現在劫紋還在,說明他還沒渡劫。

  他能活到這個歲數,要麼是一直有人替他擋著劫數,要麼就是他已經是死人了。

  我把韓老鬼派過去,是因為他有殭屍之軀,對同類感應比術士更為敏銳。

  韓老鬼往回走的時候,傳音道:「沒看出什麼?」

  我笑著對那人說道:「你叫李茂盛對麼?以前在紅星養殖場工作?」

  李茂盛點頭道:「我中專畢業之後就在養殖場工作,原來在農場還有編制,後來農場解體,我就跟老姚,老宋他們幾個合夥把養殖場給承包了下來,又幹了十多年。」

  「後來,老姚,老宋他們一個個都走了,他們家裡的孩子也不願意過來接養殖場。我一個人實在是撐不起來這地方,沒幹幾年就把養殖場給干黃了。」

  「再後來,有個熟人過來要收養殖場。給的價格還不低。我就把養殖場給賣了。」

  「熟人?」我馬上抓住了對方的話頭:「你是說,你認識收養殖的人?」

  李茂盛道:「我跟翟讓也不算熟就是見過他幾次,他叫我李哥。但是,我爹跟翟讓他爹翟英哲,那可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過去翟英哲就在我們農場裡工作,還救過我和老宋他們的命。」

  我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跟我說說,他怎麼救了你們命?」

  「葉開,給李叔拿煙,讓他慢慢說。」

  葉開知道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行,我給李叔找幾盒內供煙。」

  葉開找煙的工夫,我向屋裡所有人傳音道:「翟讓的父親不是叫翟英落麼?他的資料里怎麼沒有關於翟英哲的記錄?」

  張凌毓回答道:「翟讓的檔案里,他父親叫翟英落,是知名學者。翟英落有個雙胞胎哥哥,叫翟英哲,資料顯示是農民。」

  韓老鬼道:「翟讓會不會是兩家子?」

  兩家子就是說:兄弟兩個人,一個不能生育,另外一個家裡只有一根獨苗。想過繼也過繼不了,又不想收養別人家的血脈。就讓這一個孩子管兩個人都叫「爹」,給兩人盡孝,將來兩份家業都由一個孩子繼承。

  兩家子,一般都是出現在親生兄弟之間,他們對不太熟的人都會自己有個兒子。

  翟讓到底是兩家子,還是故意在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不動聲色地道:「老李,我們不著急,你慢慢回想一下再跟我們說。」

  李茂盛點起一根煙,吸了幾口才慢悠悠地說道:這件事兒,還得從幾十年前說起。

  我和老宋,老姚三個人剛從中專畢業,就被分配到了農場。

  別看現在中專生不受重視?我們那個時候中專生可金貴著呢!

  農場書記看我們都是學獸醫的,就把我們分配到了養殖場。

  那時候,我們也是年輕氣盛,看不上養殖場裡出了一輩子苦大力的老人兒,場長分的活兒只要幹完了就往屋裡一趟,多一點活兒都不動手,養殖場不少老人兒對我們都有意見。

  只有老翟叔像是對孩子一樣對我們,還總跟養殖場的人說:都是些孩子,咱們自己家孩子不也這麼大嗎?他們在家的時候,不也這樣嗎?跟孩子計較什麼?再說,我跟茂盛他爹還是老交情,看我面子上也別計較這些。

  那些人嘴上不說我們什麼,心裡卻一直憋著口氣,總想要治治我們。

  有那麼一天,場長把我們找了過去,說是:養殖場要在過節之後處理一批老羊,放假這幾天,別人都回家過節,就你們三個看著養殖場,注意把那些老羊看好了,可別出事。

  當時,老宋還說:不就是幾隻老羊嗎?還能出啥事?

  老宋和老姚都是從鎮上過來的,家裡都是工人,沒人養過羊。我可是在農村長大的,以前就聽人說過,殺豬宰羊的事兒有說道兒,也有忌諱,要是殺牛說道兒就更多。

  我隱隱約約是記著,有句話叫「自家殺豬,外人宰羊」意思是,自己家養的豬,可以自己殺,但是養的羊就得找別人來殺。那句話的前面,後面好像還有點什麼?我記不住了。

  我當時就多了個心眼,給場長遞了根煙過去:「場長,人家都是過節前殺羊,弄點羊肉好過節。咱們就趁著過節把羊殺了唄?也好給大伙兒分點肉啥的?」

  場長一瞪眼睛:「那可不行。這些羊必須過了節才能殺。我可告訴你們啊!過節這幾天,你們可別嘴饞把羊弄死吃了,要是我回來,看見羊少了,饒不了你們。」

  我這一聽就更覺得不對勁兒了,那時候養殖場都是公家的,我們在養殖場裡幹活兒,想要弄死只羊打打牙祭,還不是手在胳膊頭兒——隨便伸伸手的事兒嗎?

  再說,我們以前不是沒故意把羊弄死過,場長最多就是罵我們兩句,讓我們以後注意點,別養著養著把羊都給養死了,就回屋等著吃肉去了。

  這回怎麼護羊護得那麼緊呢?

  我還想再問問,場長卻把我們給攆出來了。

  我有心找老養殖地打聽打聽,那些人不是嘻嘻哈哈,就是擺手說:不知道。

  我這心裡越來越犯嘀咕,等到養殖場的人都回去過節了,養殖場變得空落落的時候,我這心裡就越是覺得發慌,就好像是養殖場裡有別的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老宋,老姚卻說我這是疑神疑鬼,等晚上出去弄點酒,整點肉,喝上兩盅就好了。

  他們這麼說,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就在我坐在屋裡覺得發慌的時候,老翟叔卻回來了,還給我們拎了兩瓶酒回來。

  老翟叔把酒一放就跟我們說:你們幾個小子都聽好了,養殖場裡值班有忌諱,我給你們好好講講,你們可別不小心碰了忌諱,到時候,得場大病都是輕的,嚴重的時候把小命搭進去可犯不上。

  我這一聽頓時就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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