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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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縹緲頓時愣住了:「你想押鏢上天界?」

  「不對,你要跟死人做交易麼?」

  我搖頭道:「這些事情等我們送血衣寺回來再說。」

  走陰鏢,不止是把東西送到陰間而已。

  陰鏢,可以說是在與活人之外的存在交易的一個統稱。鏢師最後要把陰鏢押送過去的地方,可能是某個被鬼神占據的秘境,也可能只是陽間的某個隱秘所在,只是接鏢不是活人而已。

  在某種意義上,走陰鏢最危險的時候,往往是把鏢車押送到目的地之後,如果接鏢的存在心懷不軌,他就很可能會幹掉鏢師帶走鏢車。

  最後,鏢局在死無對證之下,也只能按照丟鏢對僱主進行賠償。

  縹緲還想再問的時候,臉色忽然一變:「附近有危險。」

  縹緲說話之間,雙手同時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我以前一直沒見過縹緲正式出手,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縹緲的腰上別著兩把匕首。

  我雙目微微縮緊的同時,縹緲已經站在了防衛的位置上。

  我順著縹緲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卻見漆黑林地出現了一片雪白色的人影。

  一開始,那些憑空出現的人影還顯得有些雜亂,沒過多久,上百人就匯聚成了一支隊伍,井然有序卻又無聲無息地往我的方向進行而來。

  我雖然能聽見對方的腳步踩在雪地上的沙沙聲響,看見他們留在地上的腳印,這支隊伍不是一群鬼魂,就是山中精怪。

  縹緲向我傳音道:「你能跑多快?」

  我回答道:「跑不了了。來的是一群狐狸。」

  我正在和縹緲說話的時候,隊伍前方的人已經走到了樹林邊緣,那分明就是身穿古時士大夫服飾的狐狸。

  為首的兩隻狐狸,向我躬身施禮道:「請王上回歸祖地。」

  他身上上百隻服飾各異的狐狸也同時躬身:「請王上回歸祖地。」

  我和縹緲互相對視了一眼,才開口道:「你們就這樣來迎接我?」

  為首的狐狸側過身子,露出了後面八隻狐狸抬著一頂大轎:「請王上上轎。」

  我往轎子上打量了兩眼,與其說那是一頂轎子,倒不如說那是被放在了架子上一座小型木屋。

  我故意問道:「你確定,我是你們王?」

  狐狸躬身道:「王上,是不是真王,還得進入祖地之後才能判斷。但是,以王上的血統而言,即使王上不是真王,也可是封為假王。仍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王上請上轎吧!」

  我點頭之間帶著縹緲坐進了轎子,轎子裡空間剛好夠我們兩個人盤膝而坐。

  縹緲想要看一下外面情景,卻發現轎子除了木板之間的縫隙之外,門窗全部無法打開。縹緲借著木縫往外看了一眼,卻發現轎子已經被狐狸團團包圍,外面狐狸甚至知道縹緲在暗中偷窺,同時轉頭看向轎子,幾十雙泛著血光的眼睛與縹緲的視線相撞的瞬間,後者像是受不了精神上的衝擊,差點摔倒在了轎子裡面,臉色慘白地用一隻手捂著胸口喘息了半天才慢慢恢復了過來。

  我等到縹緲的臉上恢復了血色,才傳音道:「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縹緲也傳音道:「石狐一族怎麼會過來接你?」

  我冷笑了一聲道:「過來的不是石狐一族,只是白知畫自己的而已。」

  「可是……」縹緲懷疑道:「那些狐狸都是真的啊!不是石狐來了,誰能調動這麼多狐狸?」

  我回答道:「白知畫有野心,也有魄力。她想成為石狐之祖,但是,她石狐當中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人,並不止她一個。所以,她不能讓我帶著狐血進入三重天。」

  「她害怕我身上的狐血會喚醒比她血脈更純的狐族,所以,她得提前把我攔下來。」

  縹緲緊張道:「你知道白知畫會提前攔你,你還敢上來?」

  我笑道:「我不是有你保護麼?」

  縹緲馬上反應了過來:「不對!你是在騙我。」

  「你從吸收狐王血開始就在做局。你想要做什麼?」

  我看向縹緲道:「想殺一個陰陽探馬而已。」

  「我始終知道,半間堂附近隱藏著一個陰陽探馬,他一直在給韓神子傳遞消息。所以,融合狐血失敗的事情早就被他傳給了韓神子。白知畫提前得到消息過來攔截我,也就不足為怪了。」

  我聲音一頓道:「縹緲,要不是我對你知根知底,我真懷疑,你就是那個陰陽探馬。」

  縹緲的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九王爺,你可別開這樣的玩笑。我擔不起。」

  「我又沒說是你陰陽探馬,緊張什麼?」我笑著說道:「你看看你那雙匕首,哪是保鏢應該帶的東西,分明就是殺手才用的玩意。」

  在槍械沒有發明出來之前,鏢行里有一條規矩,就是保鏢不能允許隨身攜帶匕首這種在近戰中可以致命的武器。

  因為,匕首的隱秘性太強,同時保鏢也距離僱主太近,所以,攜帶匕首就是對僱主最大的威脅。

  這條規矩,在槍械出現之後雖然顯得有些雞肋了,但是術道上鏢師仍舊在遵循著老一輩的規矩。

  縹緲下意識摸了一下匕首:「我從小修煉的就是匕首,我不是……」

  我第二次說道:「別緊張,我又沒說你什麼。」

  縹緲試探著道:「陳九,過一會兒,你有辦法對付這麼狐狸麼?」

  我再次說道:「不是還有你麼?」

  「我……」縹緲快要被我氣哭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都要緊張死了,你能不能別開玩笑了?」

  我笑道:「船到橋頭自然沉,大不了就是你我一起淹死。怕什麼?」

  我正在說話之間,轎子忽然停了下來,外面那隻狐狸說道:「請王上下轎子。」

  我從轎子裡走出來時,第一眼看見就是一張五邊形石台,白知畫正站在石台一邊眼含著恨意緊緊盯著我不放。

  那隻狐狸說道:「請王上入座。辨王儀式很快就會開始。」

  我站在原地說道:「你們好像是弄錯了吧?」

  那隻狐狸一怔之後才問道:「王上,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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