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的狗眼!」韓老鬼冷喝未落,雙指就已經插-進對方眼眶。等他收手之時,指尖上已經掛上了兩顆眼珠。
韓老鬼一甩手道:「薛烈,我勸你不要在老夫面前耍這種小娃娃的把戲。不然,老夫不介意讓你們獵王莊血流成河。」
薛烈臉色陰沉道:「送客!」
韓老鬼冷笑一聲帶人大步離開了獵王莊。
溪月跨出門外便在後面拽了拽韓老鬼的衣服:「鬼爺,我們就這麼走了?」
「我們這麼點人手能救出陳九麼?」
韓老鬼傳音道:「薛烈那小子八成是抱著讓我們試探迷魂谷的想法。剛才那人可不是隨便站出來攔我。」
韓老鬼悄悄揚了揚手指道:「你看我手指和衣服的血跡。」
「薛烈是料定了我們著急救援陳九,不會仔細清理身上的鮮血,這血就是他們追蹤我們的標記。」
「血跡不除,我們一舉一動都會在他們監視之下。」
韓老鬼快步離開了獵王莊外-圍才停下來說道:「溪月,你帶著蘇戮他們走吧!」
「鬼爺!」溪月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韓老鬼沉聲道:「我們半間堂的五個白袍不能全都折損在這裡,你走吧!給半間堂留下一點火種。」
「不,我……」溪月話沒說完,韓老鬼便怒吼道:「走!聽我的話,不然就別叫我鬼爺。」
「陳九的心愿就是能把半間堂發揚光大,有朝一日可以威震術道。」
「我們半間堂無論到了多麼危急的時刻,都得留下火種。這一次,留下來的人是你。」
溪月到了這會兒還不知道韓老鬼是在演戲:「我不走!你為什麼非得讓我走,只因為我只是出馬仙嗎?」
「我的戰力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差!我也能斬妖除魔。我也要進迷魂谷找陳九。」
韓老鬼忽然一轉身:「溪月,這次是鬼爺求你。」
溪月搖頭道:「求我也不行!」
「溪月,你真要鬼爺跪下求你嗎?鬼爺求你了。」韓老鬼竟然真的跪在了地上:「韓宗求你了。」
「鬼爺!你逼我……你們……我恨你們。」溪月實在忍不住了,捂著嘴嗚嗚哭著跑了。
韓老鬼站起身道:「蘇戮,跟上去保護溪月回三局。無論用什麼辦法,不能讓她進迷魂谷。」
蘇戮對著韓老鬼一抱拳,帶領六扇門的高手往溪月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待蘇戮追到了我們臨時落腳的農家院時,卻看見大門上已經被溪月下了禁制,大門邊上還用匕首劃出一行字:「非半間堂門下,擅入者皆斬。」
蘇戮無奈攤了攤手:「那小姑奶奶不肯走,咱們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吧!你們幾個去把對面的院子包下來。」
躲進屋裡的溪月已經氣得要砸東西了,她在屋裡轉了幾圈之後,一眼看見了趴在炕上的琥珀,上去揪住了琥珀的耳朵:「師父,你說,你說……他們為什麼每次拼命的時候都不帶我?」
「他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半間堂的人?」
「他們怎麼能這樣?」
溪月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不想讓我喪命。可是,他們每次趕我走,我都覺得,他們沒把我當朋友。」
「陳九和葉開可以生死與共。為什麼我就不行?」
溪月說著說著開始使勁晃起了琥珀的耳朵,琥珀終於受不了:「你要死啊?再薅我就變成驢了!」
溪月被琥珀嚇了一跳,試探著說道:「師父,我怎麼覺得你恢復了?」
琥珀掄起尾巴一下下敲在了溪月頭上:「我被你這個笨蛋徒弟氣的突破境界了行不行?你再這麼笨下去,你就成我的劫數了,我用不著修煉就能被你活活氣成仙了!」
溪月捂著腦袋眼淚汪汪道:「師父,我沒氣你啊!」
「啊——」琥珀尖叫道:「你知道,你最氣人的是什麼時候嗎?就是睜著一雙清澈愚蠢的眼睛,活生生想要把我氣死的時候。」
「我告訴你,韓老鬼剛才是在演戲給別人看……」
「韓老鬼不把戲做全了,能騙得了獵王莊嗎?」
溪月聽琥珀說完眼睛都直了:「陳九,鬼爺他們之間不用事先互通消息就能布局?」
琥珀被氣得四腳朝天倒在了炕上:「不止他們能做到,張凌毓也能,」
「要是平時陳九出事,她早就調集大隊人馬過來了。」
「張凌毓一怒,絕對能幹出調集三千鐵騎,踏平迷魂谷的事情。」
「但是,你看看她派誰過來了?三局的黑戶蘇戮,外加一群善於暗殺的六扇門高手,這就是她算到了陳九要對獵王莊動手了。」
溪月委屈的眼淚汪汪:「他們怎麼都這麼聰明啊?」
「他們是狡猾,你才是聰明!」琥珀一骨碌爬起來:「不對,你不是聰明。你是笨。」
「半間堂就是個狐狸窩,裡面住著一群狐狸,就你這麼一隻雞。」
溪月不服地道:「葉開也不聰明。」
琥珀再次被氣得翻了肚皮:「葉開也是他們同類。你好好想想,陳九騙得了葉開嗎?」
「陳九有一句話說得對,老虎要吃人的時候比狐狸還狡猾。」
溪月小聲道:「那是陳九捨不得騙葉開吧?」
「別理我!我要被你死氣了。」琥珀徹底放棄抵抗了。
溪月卻把琥珀抱了起來:「師父,你醒醒,你醒醒,我知道師父最好了!你醒過來,我們一起去幫陳九好不好!」
「啊——」琥珀都已經被氣炸毛了:「我瘋了!陳九沒對你用媚功吧?葉開沒踢著你腦袋吧?」
「我受不了了,我今天就要清理門戶。」
溪月死死抱著琥珀:「師父,你要清理門戶,也得等我們把正事辦完的吧?」
「啊——」琥珀已經是第三次尖叫了。
柳幻懶洋洋地從溪月的背包里爬了出來:「別喊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琥珀抓狂道:「你沒看看溪月多氣人?」
「這是報應!」柳幻半抬著眼皮道:「你以前不是也把你師父氣得滿山跑嗎?認了吧!」
「我不認——」
琥珀被氣得炸毛的時候,我這邊也把酒席吃得差不多了:「狐王,我有一件事一直不太明白?還請狐王替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