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故意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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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狐一族最後的五隻狐狸跑到五亡樓來了!

  難怪,白知畫說要等我!

  莊遼也震驚道:「楚小姐。你不是說,五亡樓不在這裡嗎?」

  楚紫煙的臉色也白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再說……再說下面只有四座樓,怎麼能說是五亡樓呢?」

  「最後一棟樓在我們腳底下。」我走上前道:「你們是根據什麼找過來的?能不能給我看看?」

  楚紫煙小聲道:「我拿回三界牌之後,就按照三界牌上巫文的指引在家裡翻出了一張地圖,我們是按照地圖走的。」

  郭先生從背包里拿出一張地圖交到我的手裡,那張圖的內容跟《妖鬼圖》極為相似,只是沒有留下什麼註解而已。

  「我明白了!」我說道:「看來我一開始的判斷沒錯。白山當中的秘境就像是三界牌一樣,分作人神鬼三個區域。」

  「五亡樓代表鬼界,血衣寺代表人界,還有一個神界。」

  「實際上,三界位置並不是像三界牌一樣,人鬼兩界分立左右,神界在上,而是像階梯一樣層層推進。最下層是鬼界,中間是人界,神界最高。」

  「換句話說,就是人鬼兩界的生靈都可以達到神界,不過中間需要通過某種路徑或者是考驗,才能步入神界。」

  楚紫煙道:「地圖上明明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啊!」

  我拿著地圖道:「地圖上標註的是入口,不是主體,也就是說,去五亡樓的人也像我們一樣穿過某個大門之後才能到達核心。」

  莊遼道:「陳堂主,你說,前面進來那幾隊兄弟,是進了血衣寺,還是去了五亡樓?」

  我沉聲道:「他們去的是五亡樓!」

  「他們走的是機關門,我們進的是風水門,他們應該是直接到下面去了。」

  莊遼道:「快,看看五亡樓那邊有沒有術士經過的痕跡?」

  我們距離五亡樓至少也有二三百米,加上深淵中的光線並不明顯,想要看到五亡樓附近有沒有活人的痕跡就只能藉助工具。

  有人用望遠鏡看向其中一座樓墓的時候,忽然說道:「莊爺……陳爺……我怎麼覺得那狐狸在笑?」

  我驚聲道:「別看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其中一座五亡樓的方向傳來一陣陰森詭異的笑聲,正覺得身上陣陣發冷的時候,那種笑聲卻傳到了那個拿著望遠鏡的術士嘴裡。

  對方猛一轉身,對著我們不住怪笑著把望遠鏡放了下來。這時,我才看見,他的兩顆眼珠已經不翼而飛,臉上就只剩下了兩個血糊糊的窟窿。

  對方邊笑邊往後走,僅僅走了兩三步之後就一腳踏空從平台上摔了下去。

  幾個術士本能地要過去看看情況,卻被郭先生給攔了回去:「都別動,聽陳堂主指揮。」

  我沉聲道:「往中間撤,都別接近平台邊緣。」

  楚紫煙喊道:「陳九,你不去看看那人的情況,這裡不算高,他又是練武的人,掉下去不一定會死。我們得救人啊!」

  「那人已經死了!」我面無表情地說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別在那跟我嘰嘰歪歪。」

  楚紫煙怒吼道:「你連看都沒看,憑什麼說他死了?」

  我指向一直跟在楚紫煙身邊的那個女保鏢道:「讓她把嘴閉上。」

  那個女保鏢不緊不慢地說道:「楚小姐是我的僱主,在我們沒有解除僱傭關係之前,我無法滿足你的條件。」

  「我叫縹緲,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縹緲雖然帶著幾分以理據爭的意思,卻聲音不大,語氣也是不卑不亢,很難讓人反駁。

  我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看見剛才掉下去的那個術士出現在了距離樓墓不遠的地方。那人雖然摔得血肉模糊,甚至有一條腿的骨頭已經露出了體外,卻仍在用手抓地拼命地爬向五亡樓。

  楚紫煙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你看,我都說了,他沒死。如果,你下去救他,他會往五亡樓里爬麼?」

  縹緲先開口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不可能……」楚紫煙尖叫道:「你看,他明明還在動啊!誰下去救救他啊?莊先生,求你救救他吧!」

  楚紫煙還在哀求莊遼的時候,那個術士已經雙手抓著石狐下面的石墩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起來,用身子半倚著石狐,站在了樓墓的門口。

  那人的鮮血順著石狐頭頂流落而下時,石雕的狐狸竟然張開嘴來接住了那人的鮮血,口中也隨之發出一連串陰森詭異的「哈哈」怪笑。

  那人身子往前一栽徑直地撲向了墓門,五亡樓的墓門隨之開啟,那人的身形只是在門前晃動了一下,就栽進了大墓里不見了蹤影。

  守在門口的那隻石狐,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往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石雕的灰白色眼珠被血染紅之後,似乎透出了陰毒的寒光。

  我和莊遼同時皺起了眉頭,楚紫煙卻哭得坐在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莊遼才開口道:「陳堂主,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看向通往血衣寺的階梯道:「這段階梯怕是不好走。」

  「人生一世不滿百,上面階梯明顯是九十九級,最後一步寺門就是百級,我們真走上去會是什麼後果?」

  東北這邊有個習俗,就是老人九十九之後,年年過壽都說九十九,從不說自己百歲。有人說「百年」兩個字不吉利,有人說是人壽不滿百才是正理。

  郭先生說道:「我們都已經到這裡了,總不能在血衣寺門口站著吧?要不,咱們走上去試試?」

  「試試也好!」我在點頭之間第一個往石階上走了過去。

  我頭一個上石階,並不是我想護著莊遼那些人,而是秘境當中靠外的機關,相對來說更為薄弱一些,我先闖一關過去就算堵著莊遼他們的嘴,下次送死,他們不得不去。

  我的腳尖剛一碰到階梯,血衣寺的大門便緩緩開啟。十多個身穿著僧衣的小沙彌,各自端著一個托盤從血衣寺里魚貫而出,快步跑到我們面前,將蓋著紅布的托盤一字排開擺在了地上。為首的一個小和尚說道:「住持讓我轉告諸位,諸位想要入血衣寺,就請自行剃度,穿好僧衣,再拜門而入。」

  我還沒說話,那個老道便冷哼道:「如果,貧道不願意按他說的做呢?」

  小沙彌道:「住持並沒說過,你不做會如何?如果,這位道長有所疑問的話,不妨親自去問問住持。」

  小沙彌說完也不管眾人是什麼反應,轉身就往階梯上走了過去。

  我在背後喊道:「小師傅,請問貴寺主持如何稱呼?」

  小沙彌頭也沒回地說道:「住持法號不便透露,施主見到住持一問便知。」

  一直坐在地上的楚紫煙,這時候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忽然捂著臉尖叫了一聲:「你們看他們的……」

  楚紫煙還沒等喊出:看他們的是什麼?就被縹緲捂住了嘴,生生把她的話給憋了回去。

  走在最後面的小沙彌猛一回頭,瞪了楚紫煙一眼,對方那雙目分明帶著野狼般的暗黃與凶戾。

  對方也僅僅是看了楚紫煙一眼就轉過身去,奔向了廟門。

  這一次,所有人都回過頭去向楚紫煙怒目而視,郭先生更是冷聲道:「縹緲哇!你可得好好看著楚小姐啊!以後千萬別發生這種事情了。」

  「我知道!」縹緲點頭之後才跟楚紫煙說道:「紫煙,你記住,在山裡不管看見什麼事情,都先別大聲嚷嚷。驚著了對方,他們很可能暴起傷人,你下次看到什麼悄悄告訴我就行。」

  楚紫煙咬著嘴唇道:「對不起。」

  我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用匕首挑開了托盤上的紅布,看向了托盤裡的灰布僧衣道:「這些衣服是死人穿過的東西,上面還留著死氣。血衣寺里八成是沒有活人了。」

  郭先生道:「陳堂主,你不是說,血衣寺應該是人界所在麼?裡面沒有了活人,怎麼能算是人界?」

  我沉聲道:「血衣寺里要麼是出現過什麼變故,要麼就是已經被別的什麼東西給占了。不進去的話,很難猜測出結果。」

  我起身看向了郭先生道:「郭先生,現在是不是該勞煩你動動手了?」

  郭先生一怔道:「陳堂主想要讓我進血衣寺探路?」

  「當然不是!」我笑道:「我是說,郭先生應該有與其他那幾隻隊伍聯絡的秘術吧?你不妨聯絡他們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消息,不然的話,我這麼硬往裡闖,說不定得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這個……」郭先生猶豫道:「這個怕是不好吧?我覺得,那些兄弟應該是不至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軍覆沒,如果,倖存的兄弟正在躲避妖邪追殺,我一個信號過去,豈不是要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我攤手道:「我不強人所難。既然,郭先生不想聯絡裡面的人,我們就分配一下強闖血衣寺的人手吧!」

  我是故意在將莊遼的軍,就看他接不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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