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章曉身上,味道突然的改變,難道也是因為觸碰到這個魚鱗的關係?
就在我還沒等放棄思考這個人問題的時候。
不知道身後誰在慌亂中推了我一下。
本來我剛剛溺水醒來,體力就有一些不支。
這麼一推,我重心不穩的直接壓在了章曉的身上。
還好在最後的時候我將自己的頭揚了起來,不然我的嘴直接就要壓在了章曉的唇上。
我不是不能接受和女人接吻。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但是我也只能接受在她活著的時候。
因為這個突發情況,周圍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即使我是趴在章曉身上的,我也能夠感覺自己的背後有無數道目光的審視。
如果說人的眼睛裡真的都有一把劍。
那我現在毫無疑問的已經成了一隻刺蝟。
我本來想要裝作毫不在意的,以一個瀟灑的方式起身,向大家解釋一下,這只是個意外。
但當我剛剛將我和章曉的距離剛拉開一丁點的時候。
我竟然發現,章曉對我眨了眨眼,頓時我的身體就愣在哪裡。
「哼,到底是年輕人,可不怪老朽說上一句,對著屍體都能幹出這種事情,我當你還有多大本事。」
古孟仁的話,就好像是破開暗夜的一把劍。
將我盯在章曉身上的眼神直接破了開。
要不是古孟仁說話太難聽,其實我真應該鞠一躬謝謝他一聲。
剛剛如果不是古孟仁及時開口,恐怕就章曉的這雙紅煞眼,就要將我的魂勾了去。
我現在越來越對我從水底帶出來的那個印章感興趣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讓剛剛死去的章曉擁有這種力量。
不過當務之急,必須先解了莫先生的煞。
我在身上摸了幾下都沒有找到指甲鉗,估計是下水的時候掉在了水裡。
看著章曉的手指,這要是個活人,我直接咬下去也沒事。
但是關鍵是這是一具屍體,讓我上嘴咬她,想想我都要噁心死了。
還好陳瓷看到我窘迫的模樣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把小剪刀遞給了我。
我掐著章曉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覺得我的體溫竟然比她還要涼一些。
在章曉的指尖上剪了一刀。
我能夠聽到周圍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已經死去這麼長時間的人,竟然能夠流出殷殷的鮮血。
我將章曉的血滴進了生米碗中,然後再指尖再也流不出來血的時候,端著碗回到了莫先生的面前。
盤腿坐在了莫先生的對面,點燃了三炷香,依次的插在了拌過屍血的生米碗裡。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大家好像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莫先生的不對勁。
「莫先生那是怎麼了?」
「不知道,看著像是失魂了?」
「應該不能,不過是水渠里撈個屍體,還能傷了莫先生。」
「你忘了,剛剛的那個場面,那能是小事麼?」
周圍傳來絡繹不絕的討論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心中默念道,「天地之數,吾十有五,五魔俱生,萬象俱現。」
然後就發現碗中的香竟然突然間燃燒了一大半。
我看到莫先生的眼皮,動了動。
剛準備用剛剛剪過章曉手指的剪刀,在給莫先生放一次血。
可是剛抬起,我就放下了。
就別糟蹋莫先生了。
想著我就把莫先生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口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然後把莫先生的指尖血,滴到了拌過章曉血的生米碗裡。
只見線香瞬間燃燼,然後章曉的屍體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尖叫。
莫先生漸漸地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我心裡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看到眼前的情形,莫先生大抵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眼神中對我投來了感謝。
我真是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要不是人太多,甚至想要躺在地上歇一歇。
「好了,既然莫先生已經沒事,屍體也打撈上來了,那麼古大師,屍體究竟怎麼處理。」
宋玉生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道,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了古孟仁的身上。
敢情這件事情沒我什麼事,可我現在也想不起來和宋玉生計較那麼多。
我也挺好奇,究竟古孟仁會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不過應該問題不大,剛剛在給莫先生化煞的時候,章曉的艷魂已經傷了。
只要儘早火化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我站起了身,想要先一步的和宋玉生告辭。
除了身體上的疲累,我更加想回去研究一下那枚印章。
可是誰知道,我剛走到宋玉生的身邊,還沒說話,宋玉生就勾了勾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岑大師這樣就準備走了?」
說句實話,宋玉生還不如對我喊打喊殺。
就宋玉生現在這種笑,總讓我覺得有些陰惻惻的害怕。
難道宋玉生他注意到我從水底拿出來了東西?
還是說那個東西就是他特意放的。
我心中不停的打鼓。
如果宋玉生想要追究的話,我這算不算盜竊。
可是沒想到宋玉生卻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回到剛剛的那個房間。
「宋總,稍等片刻,我想和莫先生再說上一句話。」
宋玉生點了點頭。
我回過身走到莫先生的身邊,莫先生看到我的眼神有些擔憂。
「莫先生,記得找一塊三尺三的紅布,掛在你家的大門上,三天別出門,我剛給你化過煞,擔心你魂魄不穩。」
莫先生連連點頭,但是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和自己沒有關係。
「我會記得,但是,你和……」
莫先生朝著宋玉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看了看莫先生,「無妨,莫先生,希望有機會我們還能再見。」
說完後我輕輕對陳瓷搖了搖頭,暗示她不要跟著我。
陳瓷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卻還是聽話的沒有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