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信號。」
岳川沉著臉色說道。
我和錢廣也連忙掏出了自己的電話,也都顯示暫無網絡。
「現在怎麼辦?」
岳川擰著眉頭問向我。
我盯著斷開的台階看了幾秒鐘,然後咬破自己食指的指尖,一絲鮮血流出來的時候,我舔了舔齒間的鮮血。
帶著一股子腥甜。
凌空而畫,一道血符憑空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臥槽~」
看著眼前發生的景象,錢廣目瞪口呆地發出了一聲感嘆。
這一幕岳川見得多了,所以在我把食指送入口中的時候,他就知道我要做什麼。
想當初岳川第一次看見我凌空畫符的時候,也是一臉驚喜的懵逼,現在倒是看著錢廣一臉嫌棄。
「切,這才哪到哪,岑放本事大了去了,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模樣。」
錢廣吧嗒吧嗒嘴。
「岳哥,還是你厲害,認識的人都是厲害的,就我爸認識的那個大師,根本沒有這個本事,我算是長見識了。」
說著錢廣還給岳川豎了個大拇指。
只不過岳川一皺眉頭,錢廣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換了個方向,對著我比畫著。
我在這邊焦頭爛額,身後的那兩個還有空在那調侃。
說實話,我要不是現在沒有那個心情,真是想回頭給他們倆一人一巴掌。
但是很快岳川就發現不對勁了。
平時我畫完符,馬上周圍就能有反應變化。
可是現在,眼前的情景一絲變化都沒有。
「阿放,這,這怎麼回事。」
我看著眼前斷掉的台階,下面漆黑一片。
仿佛藏在下面的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正等著我們一步落空,掉進黑洞之中。
至於黑洞之下是什麼,那就不由得知了。
但是我能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剛剛其實我有懷疑過是不是有人設下了什麼障眼法,把我們困在了地下室當中。
所以也血符克煞,想要破掉障眼法。
但是斷掉的台階依然是斷掉的,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想了想,我上下的牙齒輕叩了一下。
緊接著狠狠地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咬了以後。
血流如注。
「阿放,你這是幹什麼。」
呸——
我從嘴裡吐出一塊連著皮的血肉,岳川緊張地驚呼起來。
十指連心,我硬生生的咬下一塊肉,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血如同不要錢一樣的從我的身體,順著之間涌了出來。
我將血滴在了斷掉的台階之下。
深不見底。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好像能夠聽到血滴落的聲音。
滴答,滴答——
這聲音有點奇怪,我又仔細聽了一會。
「什麼味?」
岳川先是輕輕的嗅了兩下,然後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跟著岳川,錢廣也是深吸了兩口氣,仔細的聞了聞。
「嘔~」
「這什麼味,這麼沖。」
錢廣更是差點被這個氣味熏得吐了出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現在空氣中瀰漫的氣息。
腥臊,腐朽。
我的血還是不斷的滴落下去,仿佛是我的血滴的越多,這個味道就越重。
這時候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努力地聽著剛剛我覺得奇怪的聲音。
這時候我才發現,聲音不是滴答,滴答——
而是……
呼啦——呼啦——
我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連忙轉身,推著錢廣和岳川。
「快,快走,回去。」
兩個人被我突然轉身嚇了一跳。
錢廣被我推了一下,更是差點從樓梯上跌落下去。
我趕緊拽了錢廣的衣領子,這才讓他的身子站定下來。
錢廣這時候還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大師,大哥,你這是咋了,嚇我一跳。」
但是岳川卻比錢廣緊張多了,至少我有這個表現,就證明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趕緊輕輕推了一下錢廣。
「別廢話,趕緊聽岑放的,有什麼事情等一下再說。」
可能是岳川的表情太過於嚴肅,錢廣這才注意到我滿頭的冷汗。
「哦,哦,好,好,你們兩個慢點。」
錢廣忙不迭答應,然後打著自己的手電筒,恨不得兩個台階兩個台階地往下跳。
「慢點,一步一步走。」
我慌忙地叫住了錢廣,這才穩住了錢廣慌亂的步子。
如同來的時候那樣,我們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但是我現在的心境卻和那個時候不太一樣了。
剛剛下來的時候,我只是想看看地下室里的那幾具屍體中有沒有林晴。
而現在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活著上去。
等到我們三個人徹底落地的時候,錢廣還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岳川則是話裡有話地看著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問起。
我回身看了看台階,伸手在台階的邊緣小心地摩挲了一下,然後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味道。
心當下就涼了半截。
看見我這樣,岳川也蹲下身子仔細地看了看台階。
「這台階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岳川的話,而是用手電筒照著台階,又仔細地看了看,雖然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但是我還是覺得我的猜想是真的。
岳川見我沒說話,自己彎腰想要靠近一下台階,看的更清楚一些。
可是誰知道,剛彎下腰,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擦,這特麼的是著台階的味道?」
「這味道也太上頭了,這麼沖,我感覺熏得我腦瓜仁都疼。」
錢廣扶起岳川以後,欠欠的也走了過來。
像是想要幫岳川證明什麼似的,也蹲在了台階下面,然後彎下腰嗅了嗅。
「唔——」
「對,對岳哥,就是這個味,太特麼嗆人了。」
「這到底是什麼味啊,我現在覺得腐屍的味道好聞多了。」
「就這味道,別說一天不吃飯了,我感覺只要能想起來,我這輩子都不用吃飯了。」
岳川捏著眉心,緩了半晌好像才回過神。
但是卻離著台階遠遠的。
「阿放,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台階怎麼突然就消失了,這台階怎麼能有這種味道?」
「你到底發現什麼了,急著趕我們下來。」
我站起身,輕輕地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看著台階眸色深了深。
「我懷疑,這個台階是活的。」